：“你饿不饿？”
林慕的眼睛一直望着天花板，一眨不眨。
林
这才想起henry，按下床边按钮，又坐回床侧，包住林慕的手望着她。
安静下来的病房里只有仪器发出的滴滴声。
henry来得很快，面露喜色地检查了林慕的眼睛，又查看了仪器的指标，对身旁的护士叮嘱待会儿准备些流质食物，然后朝林笑开：“这下放心了吧？”
林听了轻轻点
，仍在床边守着。
护士准备好小碗温热的米糊，舀起一勺送到林慕嘴边，她没动。
护士调整床高度，扶起林慕靠稳，一只手挤开她的嘴，送了小半勺米糊进去，不料米糊却被呛出
。
henry一直在旁边看，走来和护士低声说几句，护士放下碗，走出病房。她再回来时拎着一根瘆
的管子，还带来推着仪器的另一个护士。
“你们这是做什么？”一旁的林忍不住出声问。
henry示意护士到床边，他走向林，解释道：“她三天没进食，又昏迷了整整两天，光靠输葡萄糖和营养物质不行，要灌一些食物进去。”
护士正把细管往林慕嘴里捅，林上前一把扯开：“不行。”
“，这是为她好。”henry焦急道。
林扔开细管，端起碗，揽过林慕靠在怀里，左手扣开嘴，舀一小勺缓缓送进嘴，再阖上，仰起她的下
，右手来回顺下颚，试着把米糊推进肚里。
他再扳开她的嘴，里面的米糊大半都看不见了，又舀一小勺循迹喂下。
“这样，这样也行。”henry挥手示意护士推着仪器出去。
下午喂完这小碗米糊，天渐渐暗了。
林又发现另一个问题，林慕的眼睛怎么都不闭上。
他尝试用手阖上眼皮，等半小时，以为时间差不多了，挪开手，眼皮也随之掀开。
早上他还满心盼望她早点睁眼，仅仅十几个小时，又祈祷她闭上眼睛。
henry也束手无策，还不知死活地火上浇油：“她如果一直不睡觉休息，才是真的危险。世界上现存最长不睡觉记录是十一天。”
林侧瞪他一眼，手还覆盖着林慕的眼睛。
henry不再说什么，悄悄退出病房。
林反复尝试好几次，手一拿开，林慕的眼皮必然又掀起。
一不小心，就折腾到凌晨。
他也不再尝试，后半夜一直拿手盖住她的眼睛，怕自己无意识拿开手，他没睡。
撑了四晚，他有些受不住了，但又不能放任林慕彻夜睁眼。
他忽然记起，林慕曾说过生病时妈妈会守在床边哼唱童谣，哄她
眠。
林不会什么童谣。
这晚，他照旧覆上林慕的双眼，同时轻轻哼唱钢琴曲，他能感受到林慕的眼珠手掌下不停转动。
也不知哼了多久，他小心翼翼挪开手，映眼帘的是林慕宁和的睡颜。
林满意地收回手，安心趴下睡。
清晨阳光照进病房，他睁开眼发现林慕已经睁眼，眼里有细微的血丝。
henry的医院虽然病不多，夜里值班的医生护士还是会来回走动，估计是林慕睡得不安稳被吵醒了。
林和henry提出，要带林慕回家休养。henry同意，详细叮嘱林一些注意事项。
……
林抱着林慕踏进院里，正给花
浇水的周妈迎上来，惊讶道：“林小姐这是怎么了呀？是生什么大病了吗？”
林径直屋，扔下一句：“把我隔壁的房间收拾好。”
“诶诶，好的，林先生。”周妈连声应道。
周妈还在收拾房间，听到林的声音从浴室传来：“周妈，给她洗澡。”
林慕身上还是医院的病服，长发好几天没洗，油腻腻的。
周妈走上前，拿手捋捋，发现打结得厉害，她试探着问：“林小姐的发打结好厉害呀，要不要修短一些？”
“不，慢慢洗，不着急。”
……
接林慕回家的当夜，下起了大雨，淅淅沥沥的雨声夹杂着时不时的雷鸣。
林在雷雨夜总是睡不踏实。
一道惊雷，炸醒了他。
他坐起身揉按太阳
，穿上拖鞋立在窗边怔视外面的瓢泼大雨。
再一道雷劈过，他转身走出房门，扭开隔壁房门。
林慕果然醒着，夜光透过连成串的雨滴映在侧脸，仿似幽灵。
林站在床边就这样看着她，目光晦暗不明，然后轻轻撩起薄被，躺上床，向林慕靠拢，长臂伸过，把她揽进怀里。
怀里的小身子
瘦如柴，硌得他胸有些不舒服，还在微微颤抖，兴许是因雨夜浸的一丝凉意。
林的胳膊紧了紧，将她完全拢怀中，一手覆上眼睛，低低哼唱出声。
颤抖的身子渐渐平复，乖巧地蜷缩在怀里，手还攥着林睡衣的侧领。
林垂下眼睛，凝看了看攥住衣领的小手，又闭上眼继续轻声哼。
低哑的声线在空
的房间徘徊，丝丝挠，飘去室外隐匿于雨声，渐渐低了。
外面的雨远远近近地下，屋内一室温谧。
……
清晨的阳光照进屋里，林睁开眼，眼里一片清明，色怔然。
第一次在雷雨夜后，醒来没有倦怠，而是清气爽。
他低看了眼怀里的林慕，她还安然睡着，只是眉心揪在一起。
林伸手按了按，想抚平眉心，尝试几次也是徒劳。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枕在林慕肩下的手臂，再万分小心，林慕的眼睑微动，悠悠转醒，看了下天花板又转看他。
“醒了？”他轻声问。
林慕没说话，眨了眨眼。
林站起身，整理下睡衣，来到另一边俯身抱起林慕。
刚走到房门，门被周妈打开：“林小姐醒了没呀，早餐已经准备好啦。”
见到房内的林，周妈脸上显出惊讶、无措，还有一丝慌
，结结道：“林、林先生，你、你在呀……”
林颔首，抱着林慕往楼下餐厅走。
周妈跟着后面，小声说：“我特意准备了林小姐喜欢的几样小菜，还有白粥呢。”
林轻轻在餐桌座椅旁放下林慕，挪动一张椅子坐到旁边，端一碗粥，准备喂她。
林慕的手缓慢抬起，按下小勺，从林手里接过小勺舀一小，还没送到嘴边，小勺无力地从手中脱落。
“我来。”林见状，拿起另一只勺子，舀一勺粥送过去。
林慕的手跟着垂下，僵硬地张嘴咽下粥。
她吃得极慢，吞咽得很艰难。林也不着急，耐心地等她半分钟咽下一，又舀一勺送过去。
周妈担心这么吃下去，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