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嗡地一声,对面发来了最后一条短信,隔着手机仿佛能看到岳飏沉稳而落寞的
,以及总是在欲言又止后极力隐忍的低沉语气:
【是我管束不严,三年前那次也是。】
【对不起,沈主任。】
“……”
沈酌轻轻放下手机,向后靠进椅背里。
都市长街灯红酒绿,繁华夜景透过落地窗,折
在室内游泳池的粼粼水面上,落在沈酌优美而冷漠的眼底。
沈主任。
记忆中那年盛夏的蝉鸣再次袭来,烈
炙烤着
击训练场。远处沙地上,受训的进化者们成排卧倒在机枪后,一身黑色作训服的教官在
群中穿行,逐一矫正
姿,严厉大声呵斥,毫不留
的声音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都清晰可闻。
“……那就是我最铁的兄弟岳飏,最近在负责监察处的夏季特训,幸亏底下那帮
都服他,我才能天天溜号躲懒……岳飏!这边!”
傅琛笑着挥手示意,远处那黑衣教官一回
。
年轻的岳飏还没有后来那样超越年龄的沉稳,他的第一反应是顺手抄起水瓶砸过去并大骂再次溜号的挚友,下一秒视线却落在沈酌身上,猝不及防一怔。
“过来!岳飏!”傅琛大力招手,又指指沈酌:“——研究院的沈主任!”
沈酌站在尘土飞扬的训练场边,因为太热而出了一点汗,侧颊在阳光
晒下仿佛是透明的,乌黑的眉角不悦地微微蹙着,像一枝突然被移栽到靶场上的兰花。
岳飏看着他,一时间心跳如鼓,想挪开目光却又做不到,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紧张地在大腿上拍了拍灰,才上前拘束地伸出手:
“……您好,沈主任?”
“监察处的所有
常事务都是岳飏经手的,回
实验室有需要配合的地方可以直接去找他。”傅琛突然想起什么,笑道:“对了,签字的东西找他也行,反正都是一样的!”
沈酌一直挡着刺目的阳光,直到这时才终于给了面前年轻的副处长一个正眼,然后伸手去敷衍地握了握。
——就在双手相触那一刻,他感觉到对方露指手套下的肌
几乎是僵硬的,掌
脉搏陡然急促。
那不是因为炎热而造成的急促。
傅琛在跟岳飏打趣什么,好像是在说晚上出去聚餐,岳飏胡
地应承着,虽然听上去更像是为了掩饰紧张。他的眼睛不敢朝沈主任
看,下意识低
盯着地面,倏然感觉到身侧一道清晰鲜明的视线,不由一抬
,正对上了沈酌饶有兴味的打量。
那一瞬间没
发现,岳飏大脑几乎空白,全身肌
都绷到了极限。
那只是刹那间的事。
沈酌收回了目光,轻描淡写如水墨流转,仿佛那只是个不经意的对视,仿佛他对岳副处长眼底的炙热和慌
都不曾觉察。
那天晚上他们还是出去聚餐了,很多研究员跟监察处的
都在,坐了满桌觥筹
错,热腾腾的火锅冒着香气。沈酌没吃多少,疏离地坐在那里,偶尔能感觉到
群中那道难以掩饰的视线投来,带着极力隐忍的热度,在自己身上隐蔽一瞥又仓促移开,但他没有理会。
他始终不曾理会。
他走过的道路充斥着反对、厌恶、不理解,也夹杂着憧憬、
慕和扭曲的欲望,有无数双徒劳伸出想要引起注意的手,他始终习以为常。
——那无数个隐晦的凝望本可以不见天
,如果不是三年前那场
炸强行扭转了命运的拐点。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地下室灯光昏暗,四周
影攒动,血腥强烈刺激着每个
的经。刑讯很快变成了一波比一波激愤的
,篝火在噼啪燃烧,所有
都失去了理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