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喝茶的时候，昭蘅才慢慢抬起眼望向他：“浣衣处换了新的掌事嬷嬷，她们都说殿下英明。”
“她们是谁？”
李文简看过来。
四目相
，昭蘅望着李文简
邃的眉眼，心中思绪纷纷如雪，沾衣即化，她垂下眼眸，莫名紧张起来，轻声道：“我也很感激殿下。只是殿下是英明仁君，我不敢觍颜猜测殿下是为了我才处置她。”
“在你眼里，我是
顶佛光的菩萨？”李文简低声一笑。
昭蘅望着李文简：“
们都说殿下仁
如佛子。”
“若佛子对豺狼仁慈，豺狼伤及百姓
命，那这佛子究竟是仁，还是不仁？”
顿了顿，他又道：“我并非佛子，更不会对
狠毒辣之坐视不管。”
昭蘅虽早有猜测，他当着自己的面亲
承认，她仍是止不住心微颤，慌
了一阵，最终垂下，诚挚道了句：“多谢殿下。”
“昭蘅。”李文简忽然唤了她的名字。
昭蘅闻声抬起看向他，然后他郑重道：“以后好好活，没有拘束，自由自在地活。”
声音轻轻的，尾音里噙着厚重的期许。
第7章
昭蘅春山微皱，有片刻的怔忡，下意识地眼睫轻颤。
她用尖尖的指甲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微微有些疼。
良久，她才轻轻舒了气，终于鼓足勇气向他福了福身：“是，殿下。”
“准备好什么时候离宫了吗？”李文简的声音平和，听不出什么
绪。
“是。”??昭蘅答话：“就这几天吧，看殿下什么时候方便。”
李文简思量片刻，望向她的眼睛：“你想好了吗？”
昭蘅点点，轻轻地点之后，变成更坚决地点。
屋子里顿时陷
沉默，别样的沉默让昭蘅的感官更加灵敏，脉搏跳动的韵律听得一清二楚。
李文简道：“好，我在九越山为你置了一座庄子，牧归在一手
办，这两天他军务缠身，后天，后天他送你出宫。”
昭蘅闻言微愣，李文简这样的安排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有庄子和籍契，出宫后她便不用为生计发愁，可以更好地奉养
，让她安享晚年。
她福腰，真诚地道：“我出宫以后定会供奉佛像，
为殿下祈祷，愿殿下长寿康安。”
她的眼自始
净纯粹。李文简看着她，没有说话。
对她，他始终有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