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楚了。”
何若仪又高声问道:“淼儿她口中虽说的严厉,但是话中隐隐的全是为你着想,甚至为了你这小子,宁愿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一生的希望,也是在所不惜,她对你可谓是全心全意,舍了自我,这些你也都明白么”
杨宗志转头看了淼儿一眼,见她紧紧垂着头,螓首简直要抵到了自己高高的胸脯之上,足见害羞怯懦的很,不由想起自己与她相识以来,两人最初互相机诈,口不对心,直到后来小楼之中互有了一些好感,再到比武定教自己负疚于她,一直到方才马棚之内交心相谈,棚内躲藏时缠绵的一吻,仔仔细细,分分毫毫,如同皮影戏化过心田,不由点头道:“明白了。”
何若仪点一下头,看着杨宗志紧紧望着淼儿,再看他们一立一跪,确实相称相配,如同璧人,再问道:“那好,我问你,若让你舍了这小丫头,与我家淼儿结成夫妻,你也是愿意的了”
何淼儿方才听到娘亲大声的将自己的心事都一一公布出来,不由得窘迫交加,暗想:娘啊,你怎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样女儿一辈子,哪里还能抬的起头来啊只是她又听到那坏冤家答道说明白了,心中又是一股潺潺的蜜意泉水流过,饮在心中,只觉得心情舒畅之极,便是这头顶天空昏昏的落日暖阳,此时也是带着些温馨快慰之意。
最后听到娘亲说要他与自己结为夫妻,“啊”
何淼儿在心底娇唤一声,差点幸福的眩晕过去,便想偷眼去瞧那坏冤家,看看他究竟如何作答,只是她鼓了几番勇气,终于还是不敢,只得继续低着头,两只小耳朵倒是高高的竖起来,这马棚内此时一分一毫的声响都不会放过,便是蟾虫飞草的声音,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何若仪问过了话,场上所有人一时都将目光紧紧的投向杨宗志,各人心底自有想法,只见他默默垂立于末日夕阳之下,眼帘低收,面色沉冷如水,红红的余日印照在他脸上,一半阴一半阳,一边红热如火,一半犹胜冰封。
场上一时都无人说话,甚至只能听见大家低低的呼吸之声,不过一会,这些呼吸之声渐渐更劲,有大有小,大家谁也没有注意到,那默默躺在地上的白衣素裙少女,不知何时也偷偷睁开眼帘来,悄悄掩住口鼻的一双小手,紧张的松了开去,捏住了自己的衣角,紧紧的皱成一团。
杨宗志垂眼半晌,终是幽幽的吐了一口气,才缓缓道:“作不到。”
====================这段难写,写了三遍,推倒了三遍,最后写出来的这个版本,与原来最初的草稿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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