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秀洁未待善柔的话说完已是惊呼出声道:
“女儿不来了嘛!”
话音刚刚出口,当即发觉自己失态,旋又躲进善柔怀中,一张俏脸烧得通红,芳心却是怦怦直跳的暗喜不己。
善柔微微一笑,扶正娇羞不堪的女儿后又道:
“对了洁儿,你现在感觉五阴经脉中是否还有残余的阴寒毒气?”
解秀洁稍定了一下心神,目光偷瞟过项羽后,音若黄莺出谷般清脆的答道:
“我现在感觉全身血液都暖烘烘的畅行无阻,并且体内还有一股灼热的真气在流动着呢!”
善柔舒缓了一口气后走向项羽道:
“羽儿,洁儿的病劳费你大耗真力!对了,你的伤势现在不宜过分劳心力,我看你们去吴中要办的事,不如交由柔姨去替你们办吧!”
项羽、项梁闻言面面相觑。
自己等意欲反秦的事却教他们怎么能向善柔说出呢?倘是说了,那境况可……
不过善柔这话却也提醒了二人自己来吴中的目的,不禁心神又都为之一紧。
唉,何时才能到得吴中实施自己的计划呢?
善柔见了二人神情,似是明白了些什么,脸色大变的失口惊叫道:
“你们真的是陈胜王派来吴中卧底?”
说话怔怔的看着项梁、项羽叔侄二人,让人一时不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项梁、项羽二人听得善柔这声惊呼,心神也都同时一震。项梁苦笑的冷冷道:
“夫人既已猜出我们的来历,不知会把我们怎么样呢?”
解秀洁已是悄脸苍白,慌乱不知所以的望着项羽,旋又一脸哀求之色的望向母亲善柔。
气氛顿时给凝结僵化起来。
沉默良久,善柔突地娟然一笑道:
“我不管你们将来吴中做些什么,我只知道我一定会帮着你们。好了,我们不谈这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好吗?不过在羽儿伤势未好之前,我希望你们不要离开,无论如何我也要持羽儿伤势全愈之后,再放你们去做你们想做的事。”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
“不管你们遇到了何等危险,记着不要忘记柔姨或可帮上你们一把!”
项羽闻言—怔,心中不明善柔的话说的到底是真是假。解秀洁忽地掠至他身边轻笑道:
“羽哥哥,娘不会出卖你们的:你放心吧!”
项羽心头一热,突地跪地向善柔拜了下去道:
“羽儿谢过柔姨关心!”
善柔见状不知所措的忙上前一把拉起项羽,搂进怀里,轻扶着他的脸颊道:
“瞧你这是做什么?他日若是见着你爹,说不定我也会跟着你们反了他妈的秦王朝呢!你不知道柔姨多么讨厌秦王朝的残暴和官场上黑暗?”
说到这里顿了顿叹了一口气又道:
“唉,生活在这时代的人虽都了解这个社会,但都却没有胆子来反抗这个社会。因为你一旦出头起来反抗这个社会,它就会把你吞噬掉。除非你能推翻这个暴政另立新政。”
说着眼睛忽地发亮道:
“但是这个世上又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少龙呢?只要他想做的事情就一定会成功的!”
项梁这时开口道:
“夫人这番话真是一针见血的说出了现今这个社会人们的心态。不过当人们承受这个社会给予的压力达到了饱和时,还是濒临死亡前的怒吼。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秦王朝覆亡的日子确实是不远了,因为人民的力量终究是伟大的,它可以创造一切,也可以毁灭一切。夫人若是真能弃暗投明,我代表少龙和他的八千铁骑欢迎你!”
项梁的这番话全是自少龙那里听来,这时依他的语气说来,也有一番意气昂扬的气势,只让得善柔听了心怀澎湃不己的道:
“好!只要少龙哪日进吴中,我善柔就哪日投靠他!”.说完脸上突地又露出一抹娇乱的红潮来。
三人自这一刻再无隔阂,相视大笑起来。
金轮法王再也不敢前来捣乱,翌晨,善柔、项羽一行起来用过早膳后也没跟金轮法王打过招呼就驾车起行向吴中进发。
项羽的伤势真的是很重,时时的吐出血团之后就又昏迷不醒。只让得项梁、解秀洁、善柔三人心头大急,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解秀洁秀目通红的道:
“梁伯伯,你不是大夫吗?怎么治不好羽哥哥的病啊?”
项梁也是面容憔悴的道:
“唉,伯伯只是个冒牌大夫而己。羽儿他心脉被玄意真气震乱,我所知的唯一能治好他伤势的方法,就是能有一位功力比他还高的人用内力镇住他紊乱的心脉,同时打通他的任督二脉,让羽儿的真气能够凝集于丹田之中,达到生生不息之境,随后就可让他自行运功疗伤,伤势才可痊愈过来。但是……唉,当世之中能有几人内力能高得过羽儿呢?”
善柔忽道:
“要是少龙在的话,他会有办法的!”
项羽摇头苦笑道:
“三哥的武功虽当世没得几人能敌,但我想他的内力也高不过羽儿。”
善柔沉吟了一番,咬了咬道:
“无论如何我也要想治好羽儿的病。过些天持你把吴中的事办好后,我就带羽儿回咸阳,恳请师父为羽儿疗伤。羽儿伤好后,我再跟他一起.来找少龙。”
项梁闻言一喜道:
“当世之中确实只有你师父曹秋道的功力或可胜得羽儿了!若他肯为羽儿疗伤,定是可救得羽儿。”
说到这里旋又黯然道:
“但是羽儿的伤势可能拖不到你们回到咸阳呢!从吴中到咸阳差不多需要二个多月的行程,羽儿的伤势这么严重,或许还未到咸阳就……”
善柔忽地恨声道:
“都是那他妈的贼法王,若是羽儿有得什么差错,我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没有商量出个良策,三人皆沉默起来,各怀心情的看着床上浑身血迹、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项羽。解秀治更是忍禁不住轻轻嗓泣起来,让得善柔亦也陪之同哭。
突地车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项梁心里倏地—惊,付道:
“莫不是金轮法王他们又来捣乱?”
思付间掀开马车窗帘,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眼前驰过。
是肖先生!三哥他们果也赶来吴中了!
心中狂喜之下,项梁运足力道高喊道:
“肖先生!我是项梁!三哥!我是梁弟!是你们吗?”
车窗外的马群骤然停下,只听得真是肖月潭的声音传来道:
“是项梁!少龙,我们终于赶上他们二人了!”
当即又听得他也喊道:
“是项梁兄弟吗?我是肖月潭!你在哪儿!”
项梁即刻又再问声,善柔这时却也挤到窗口,颤声问道:
“真的是少龙来了吗?”
项梁正待答话,肖月潭和项少龙的已经回转驰近马车,善柔乍见自己日思夜想的旧情人熟悉的身影,惊喜的悲呼一声“少龙!”二字刚刚出口,人却突地因精神过度紧张兴奋而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