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青王望了项思龙和上官莲一眼,默然无语。上官莲已是自车上飞出,落身至魔尊法王身前四五尺之遥处,竟是没发出一丝声息,冷冷的道:
“你是想日后向我们寻仇是吧,好!我告诉你,我们是西域地冥鬼府的人,你若要寻仇,就来西域找我们好了。”
魔尊法王听了身躯陡然一震,骇然道:
“什么?你们是鬼血王西门无敌的属下?这个……在下方才多有失礼了!”
上官莲听他语气似乎与鬼血王很熟,不由大讶道:
“你认识西门无敌吗?”
魔尊法王这时态度大有转变,显得很是恭敬的道:
“西门教主与在下师尊天罡真人乃是亲生兄弟,阁下等既是西门教主的属下,那今日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说着发出几声嘶哑的干笑。鬼青王却是突地道:
“我怎么从来没听师父说过他有个什么兄弟?”
于是魔尊法王尴尬的解释道:
“显王即位时,见鬼王欧阳明的地其鬼府势力遍及整个江湖武林,怕他危及自己的王位,于是派水月公主以美色引诱欧阳明,想把他收为己用,但岂料水月公主见到欧阳明后竞是深爱上了他,且告诉了欧阳明显王的阴谋。
欧阳明知悉后于是携着水月公主逃至西域隐居起来。显王见水月公主背叛了自己,气怒交急之下虽是恨得要命,但因欧阳明的势力确实是太大,一时也不敢动他分毫。
于是再生一计,把西门无敌安插进了地冥鬼府,且制造种种假象让西门无敌获得欧阳明的信任。因西门无敌本是大内侍卫的总教头,武功也出类拔卒,所以被欧阳明提任得很快。后来因地冥鬼府的至高无学秘英《鬼冥宝典》被盗,西门无敌找回‘宝典’而立大功,被欧阳明升为鬼王四护法之一,同时获赐可以学‘鬼冥宝典’的部分武功。
然而其实‘宝典’本为西门无敌所偷,且己抄寻下了副本。三年后显王和西门无故自觉依‘宝典’所载武功练习有了八九成的火候,于是迫不及待的策划了华山之颠的一战,欧阳明被击重伤逃脱,地冥鬼府鬼王之位则由西门无敌胜任。
但显王为了牵制西门无敌,于是把他所有的家属都移居宫内且都委任以闲职,实则是借此要挟西门无故。这一招果也管用,西门无敌心中虽是恨极显王,但表面上还是只得对他服服帖帖。
我师尊天是真人西门空宇就在这段时间内被显王任命为内待郎中,专管朝中文书典籍,然而也就在这段时间内,师尊在书库中无意间发现了一本‘天罡真解’,于是按典籍上所载修练,却果也被他练成‘天罡神功’和‘天罡剑法’,武功大成后师尊便密杀了一名身形与他差不多的侍卫,把他面容刺毁,装份成自己的模样,从而得以逃出了宫廷。
显王见‘西门空宁师尊’突然‘被杀’,也不敢把真象告诉西门无故。怕惊引起他的震怒,反是毁尸灭迹来个象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似的,以至西门教主也不知他有个兄弟还活在这世上,因为显王老年时杀光了西门教主的家人,西门教主也与他大干了一场,最后脱离了显王的控制,至于显王为什么杀西门教主的家人,这中间的原因在下也不大清楚,或许是因发现了西门教主给他的‘鬼冥宝典’里其中有假的吧!显王晚年临终是因练‘鬼冥神功’走火入魔而死的。”
项思龙和上官莲等听了魔尊法王这一大篇详洋洒洒的话,心中不禁又惊又奇,想不到显王、欧阳明和西门无敌之间还有这许多错踪复杂的关系,但对什么西门宁空是西门无敌的兄弟这一说法还是感到将信将疑。
管他呢!是他自己要与自己等扯上关系!为了度过眼前的危机,何不索性假装信了魔尊法王的话,认了这层关系?反正鬼血王己死了,他也不知地具鬼府已“改朝换代”,且听他对其中内幕如此清楚,说不定也说的是实情呢?
项思龙心下如此想来,当即趁魔尊法玉不注意的时候飞快的向鬼青王和上官莲使了个眼色,二人见了顿即会意。上官莲装作愕然大悟的道:
“噢!原来果真是自家人!”
魔尊法王见上官莲认了自己这门届关系,当下大喜的道:
“不知这位前辈是……”
说着呐呐的望着上官莲且目中余光向马车上的项思龙膘去。鬼青王见了语气稍转温和的道:
“她是鬼王的义妹,车上的那位是鬼王的唯一嫡孙!”
说着指了指上官莲和马车上的项思龙。项思龙和上官莲听了均都心中大是叫屈不己,尤其是上官莲气得恨不得去打鬼青王两记耳光,幸得项思龙用哀求的目光示意她不要发作,才强忍住了心中怒火没有发作出来。这时魔尊法王已恭谨的向上官莲深施了一礼后道:
“原来是上官前辈和少主人!晚辈冯剑多有失礼得罪了!还望能让晚辈一尽地主之谊,到得府上休息一晚以谢先前之罪如何?”
上官莲可不愿真与这家伙扯上什么关联,当下忙道:
“这个不必了!我们自会找店投宿,只要你叫那些官兵不来找我们的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魔尊法王闻言老脸一红,目中凶光一掠而过,强压心中不快,自我解嘲的道:
“嘿,这个在下自可保证办到,只是还请各位回到西域后转告西门教主,就说他大哥西门宇空还活着,请他闲暇有空时往苗疆—行。”
说完朝上官莲施了一礼后,带着一众武士告辞而去。一场风波此时也转告平息,但项思龙凭他练成道魔神功后的特有直觉,感觉出这还只是彭城将要遇到危险的一个预兆而已,心中总有一丝忐忑不安之感。
一行人浩浩荡荡在彭城的最繁盛的街上行着,彭城或许是饱经战争沧桑之故,虽然店铺的屋宇都显得壮观豪华,但开门做生意的却并不多,街上的行人也甚是稀少,只有零零落落、衣服槛楼的叫化子最是让人注目又让人毫不为意。巡城的秦兵到处都是,不过或许是受了魔尊法王的吩咐,又或许是对项思龙这“声势浩大”的一行人感到惧怕,竞是没有一个秦兵来查问众人。
众人心中平静了许多,但在城内转了半天,还没有找到一家开门营业的客栈,不觉甚是不耐烦起来,上官莲有光火的道:
“这彭城怎么像一座死城?如此没有一生机!难道这些开客栈的人都死光了吗?”
项思龙沉着的摇头道:
“不!我看这种冷落现象有可能是人为的!——或许是一个陷阱!”
上官莲动容道:
“你是说那魔尊法王?他……怎么会对我们不利呢?难道他说的话有诈?”
鬼青王插话道:
“不是魔尊法王!而是他的同党!魔尊法王受了重伤,现刻应该没有再战的能力了!
但我感受到了前面的巷子里传来了一股隐隐的杀气!”
项思龙一对虎目精芒一闪道:
“我们后面的退路也被截断了!现在我们所处的是一条死胡同了!”
上官莲惊怒交急中却是冷笑道:
“我倒是有多年未开杀戒了,这次说不定会例外!”
三人正说着时,巷前巷后,屋上己全是站满了手持火把的秦兵,且有大批手执驽弓的弓驽手,其中一个声音象是从冰窟中释发出来的阴冷道:
“阁下等果也敏感得很,不过你等还是陷入了我们的天罗地网之中,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想妄动武功,因为我们屋上的人有部分中拿的全是油桶,若是你们一动,我就命他们泼油,那样的话,你们应该可以想象得出其中的后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