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水陆并进。各路
军兵,都要厮应。号令已了,诸军各各准备取城。
且说洞仙侍郎正在檀州坚守,专望救兵到来。却有皇侄败残人马,逃命奔入
城中,备细告说:“两个皇侄大王,耶律国珍被个使双枪的害了,耶律国宾被个
带青包巾的使石子打下马来拿去。”洞仙侍郎跌脚骂道:“又是这蛮子!不争损
了二位皇侄,教俺有甚面目去见郎主!拿住那个青包巾的蛮子时,碎碎的割那厮!”
至晚,番兵报洞仙侍郎道:“潞水河内,有五七百只粮船,泊在两岸。远远处又
有军马来也。”洞仙侍郎听了道:“那蛮子不识俺的水路,错把粮船直行到这里。
岸上人马,以定是来寻粮船。”便差三员番将,楚明玉、曹明济、咬儿惟康,前
来分付道:“那宋江等蛮子,今晚又调许多人马来也。却有若干粮船,在俺河里。
可教咬儿惟康引一千军马出城冲突;却教楚明玉、曹明济开放水门,从紧溜里放
船出去。三停之内,截他二停粮船也好。便是汝等干大功也。”不知成败何如?
有诗为证:
妙算从来回不同,檀州城下列艨艟。
侍郎不识兵家意,反自开门把路通。
再说宋江人马,当晚黄昏左侧,李逵、樊瑞为首,将引步军在城下大骂番人。
洞仙侍郎叫咬儿惟康催趱军马出城冲杀。城门开处,放下吊桥,辽兵出城。却说
李逵、樊瑞、鲍旭、项充、李衮五个好汉,引一千步军,尽是悍勇刀牌手。就吊
桥边冲住。番军人马那里能勾出的城来。凌振却在军中,搭起炮架,准备放炮,
只等时候来到。由他城上放箭,自有牌手左右遮抵着。鲍旭却在后面纳喊。虽是
一千余人,却有万余人的气象。洞仙侍郎在城中见军马冲突不出,急叫楚明玉、
曹明济开了水门抢船。此时宋江水军头领,都已先自伏在船中准备,未曾动旦。
见他水门开了,一片片绞起闸板,放出战船来。凌振得了消息,便先起一个风
火炮来。炮声响处,两边战船厮迎将来,抵敌番船。左边踊出李俊、张横、张顺,
摇动战船杀来。右边踊出阮家三弟兄,使着战船,杀入番船队里。番将楚明玉、
曹明济,见战船踊跃而来,抵敌不住。料道有埋伏军兵。急待要回船,早被这里
水手军兵,都跳过船来。只得上岸而走。宋江水军那六个头领,先抢了水门。管
门番将,杀的杀了,走的走了。这楚明玉、曹明济各自逃命去了。水门上预先一
把火起。凌振又放一个车箱炮来。那炮直飞在半天里响。洞仙侍郎听的火炮连天
声响,吓的魂不附体。李逵、樊瑞、鲍旭,引领牌手项充、李衮等众,直杀入城。
洞仙侍郎和咬儿惟康在城中,看见城门已都被夺了,又见四路宋兵人马,一齐都
杀到来,只得上马,弃了城池,出北门便走。未及二里,正撞着大刀关胜,豹子
头林冲两员上将,拦住去路。洞仙侍郎怎生奈何,只得教咬儿惟康到此迎敌。正
是:天罗密布难移步,地网高张怎脱身?毕竟洞仙侍郎怎的脱身?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