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熙和军虽然同样北渡,但是却给打发去了燕京西北方向的潞县,说的是跗敌之背,断敌后路,但是也是远远打发离开了燕京的主战场。和萧干决战,夺取燕京城的大功,当仁不让就留给了六万环庆军。
这般吃相,当真是难看到了极。
赵良嗣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心事,缓缓扫过西军诸将。除了环庆军之外,其他诸军将领虽然脸色都难看至极,却都没有一个说话的只是忍气低下头来。
这是怎么回事?老种小种他们,难道就认了这个哑巴亏不成?”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刘延庆也有讶然,他今天是准备和老种小种姚古他们大吵一场的,了不起最后用全军统帅的名义压服他们。他们听命是听,不听命也得听,无非最后就是撕破脸。反正这次战事,也是他刘太尉此生最后一战了,以后就等着享福,不将功绩捞够,怎么对得起自家?燕京反正是姓刘了。
童贯想封王,如果顺利拿下燕京,他刘延庆未必没有捞到一个郡王的机会!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对他如此私心自用的安排,满座西军其他诸军众将,竟然没有一个开口的!
沉默少顷,终究是杨可世按捺不住,呼的一声站起来,还没有说话,老种的目光就冷冷的扫了过来,杨可世咳嗽一声,勉强开口:“太尉安排,俺没意见,反正现在俺手下也没有白楼兵了,冲杀不得,就看环庆军的威风罢!”
刘延庆呵呵一笑:“要是白楼兵在义臣麾下,某怎么不会借用义臣的本事!现在说不得,萧宣赞现在也算是为大军遮护侧翼了,大军顺利而进,多少也有他一份功绩,他断然北上之举,将来某少不得要为他分说两句”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就忍不住膘向赵良嗣和郭药师两人,萧言断然北上,刘延庆气了两日也就平复,更发觉萧言此举是将大功送给了他,自己却去干苦差使。顿时对萧言的观感就是大好,认为他虽然蠢,但是却帮了自己好大一个忙。当真是没有半和萧言将来再计较的意思了,还打定主意,要是燕京顺利克复,将来还真要为萧言说两句话。
比起萧言,现在出现在眼前的赵良嗣和郭药师两人却是要讨厌十倍,去了萧言,他们还不知道怎么说动宣帅,还要来分功!以萧言风头如此之盛,老种小种之在西军根深蒂固位高权重,他刘延庆都一一对付了,最后将这场功绩牢牢的霸在了手中,他们两人,算是个什么东西!
赵良嗣再也按捺不住,一下站起,大声道:“太尉,某与郭都管之神武常胜军,又将如何行事?但请太尉示下!”
刘延庆做讶然状:“还有个神武常胜军?不是给萧宣赞带走北上了么?怎么又出来一支?”
听到刘延庆此语,帐中顿时一片轰然大笑,不管是环庆军还是其他诸路西军将领,全都捧腹,杨可世还拍着面前几案:“太尉说得爽利!哪里又冒出来一支神武常胜军!”
赵良嗣直气得浑身发抖,在心里不住冷笑。郭药师这个时候却平静了下来,脸上微笑,未曾减去分毫。
刘延庆突然拍拍自己额头,做豁然开朗状:“原来是那支神武常胜军!黑灯瞎火里头,萧妄赞不在家,重新拉出来的那支!”
赵良嗣冷冷道:“要不是太尉那支军马,某等如何能行宣帅钧令,重立神武常胜军?还要多谢太尉才是!”
刘延庆眉毛一挑。脸上顿时涌出了怒色。帐中笑声,也平复了下来,西军诸将多是幸灾乐祸的看着,等着刘延庆发作。
刘延庆却将这口气忍了下去。他当然极驯人云江良嗣读个时候跳出来争功。不过也犯不着和众等小此绷耻。他当日遣出那支军去接手萧言后路大营,也不过是一时狂怒,要借着这一手段重立全军主帅威信。如何处置萧言,那是童贯的事情,他也没想着要接手神武常胜军。
自己麾下一支军马给赵良嗣当了枪使,他当时也恼怒不已。
现在既然好处都全是自己的了,就让将来赵良嗣郭药师和萧言对咬去罢,反正和他刘延庆不相干。
他淡淡一笑:“那支军马领兵将领,不过是奉宣帅之命,某没有什么说得,反正此次环庆军进击燕京,也用不着他了至于两位的神武常胜军,此次进军,早已筹思停当,实在没有借重两位处”神武常胜军所部,就凡请停驻高梁河南,也同泾源军与秦凤军一起,确保某之后路如何?克复燕京,某少不了为两位请
赵良嗣狠狠一拂衣袖,掉头就出了营帐:“宣帅钧令如此,太尉却是如此行事,将来某自然有和太尉说话处!”
往日在童贯麾下,赵良崩和刘延庆面上客气,其实互相心里都瞧不起对方。只不过敷衍而已。摆在眼前的就是赵良嗣念兹在兹的这场功绩,是他全部心思之所系,好容易扳到了萧言,这刘延庆却又要将全部功绩吞下!
哪怕知道刘延庆地位,此时此刻,赵良嗣也再也按捺不住!反正他是文臣,刘延庆是武官,两人各不相干!
刘延庆也落下了脸,重重一拂衣袖:“请便!”
郭药师缓缓起身,却不说话。朝着刘延庆恭谨一礼。刘延庆怒气未曾稍减,只是冷哼一声:“罢了!郭都管,你看好你的神武常胜军就是,你是来归之人,平安就是福分,等这场战事完了,且到汴梁享福就是,和赵家人搅在一起做甚?此次渡河,用不着你,你守好自家营盘就是,不许北渡一步!下去罢!”
郭药师再度恭谨一礼:“郭某敢不从太尉之命?”
他又朝满帐中人,团团行了一礼,就这么施施然的去了。
满帐中人,此时此刻,各有各的表情神态,但是更多的却是不屑冷淡。有的宿将还有惋惜神色。大宋得用之军不多,眼见得收编的神武常胜军在萧言手下已经使用出一个模样,大宋将来又多了一支能野战之军,但是现在复归郭药师麾下,这神武常胜军就算是废了,还能有什么出息?
刘延庆却看不也看赵良嗣和郭药师离开的方向,重重一拍眼前几案:“某之处断,诸位相公,其意何如?”
老头子刚才算是被赵良嗣和郭药师气着了,现在发话,也带了金铁之声。仿佛时间倒转了几十年,他还是那西军当中,马上如飞的年轻健将!
环庆军属下各将顿时起立叉手行礼:“敢不尊奉太尉将领,誓死渡河,拿下燕京而后已!燕京不下,俺们绝不南顾一眼!”
其余诸军相公将领,目光都集中在了老种的身上。老种这个时候,却也给了刘延庆天大的面子。缓缓起身,朝刘延庆遥遥一拱手:“既然太尉是全军统帅,某等又敢不从命?不论泾源秦凤还是熙和,必然都尊奉太尉钧令行事,此战必将灭萧干此朝食!”
老种一发话小种姚古,还有西军诸将都哗啦啦的同时起身,朝刘延庆叉手行礼:“某等谨遵钧令,恭祝太尉生擒萧干,踏破燕京,辽主舆棺捧望,匍匐于我大军之前!”
此时此刻,刘延庆容色如铁,只是微微头,沉声发令:“既然如此,四日之后,大军北渡高梁河,与此同大宋纠缠百余年之辽国,做最后一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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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中军议既定,各将乱纷纷的都出了军帐,有的还在自家相公面前再讨些主意,有的就已经忙不迭的翻身上马,在亲卫簇拥下飞驰出营,去安顿自己营中事务。四日之后就要北渡,对于一向进军稳重的大宋军队来说,算走了不得的仓促了,要准备的事情,实在是千头万绪。不论属于西军那支的将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