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了,这几日不要在赵佶面前出现就是,谁管他们是不是去监督净军了?
当下都忙不迭的起身,一个人还满头大汗的在那里伺候,另外一个人就赶紧去传令,另找一般当值的人来接替他们。等新来的内宦大气也不敢喘的进来,他们才悄悄躬身退走。
赵佶自然没有去管这两个内宦,却是陷入了沉思当中。起初对粱师成的恼怒一会儿也就过去,要不是自家默许梁师成如此举动,怎么会让这些消息不传入耳中?
现在却是又开始咀嚼起萧言这个名字,这等人物,在汴梁城梁师成都压不下他么?到底是有怎样的才干本事?南归之人,又有如此大,朝廷本来就应该防闲戒备。如果大用起来,岂不是更不得了了,谁还能驾驭住他?
可是现在禁军烂成这种模样,非有大手笔大本事之臣下,不能整练出一个模样来。就算当日属意王禀,也是矮子里面拔将军。王禀很难谈得上镇住那些骄兵悍将,能以环庆军和神武常胜军为基干,满满整练出四五万能战之军,也算是能稍稍稳定局面了。
但用这萧言,按照他白手起家的本事,说不定这个数字就是十万二十万!有这么多能战禁军在天子脚下,什么西军不驯,什么女真崛起,似乎都不必担心了。这烦心日子也可不必过了,安然荣养宴乐就是,丰亨豫大局面仍然可以长久维持下去............别的臣下驾驭不住萧言,那朕还压不下么?蔡京如何,朝中经营几十年的如此根基,还不就是在朕掌中一最让赵佶眼前一亮的,还是萧言这等生发的本事。空着一双手到汴粱来,居然顿时就做起这番事业,看来也是一个理财好手。刚才内宦说得那些经营手段,花样百出,听起来就那么有道理,汴梁百姓豪门争先恐后的在朝他那里送钱。
盈利虽然不知道多少,但进行不过七八天的时间,在其间只参了一脚的懿肃贵妃外家,就献上价值三万贯的翡翠发梳,自家就算是贴也是有限的。这岂不是在汴粱城生生就造就了一个一年五百万贯收益还多的金矿出来?
蔡京再度用事,很大原因就是因为想利用他稳住财政局面。但是前面这两三年,没有蔡京助力,以赵佶为首将大宋财政糟蹋得实在太厉害了。蔡京也只能束手,用了一些手段,也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若是萧言有这等本事,说不定在这上头还能出把气力,让国家财用不要这么让人只是摇头,觉得绝望。如果萧言真的两般事情都能做起来,冒险用了又能如何?
这个念头才一冒起,赵佶就下意识的摇头。这几十年养成的禀性习惯又占了上风。对萧言此子不熟悉,如果强要引进熟悉一下,必然对梁师成的威信是极大打击。粱师威没什么可惜的,但是去了他就没人和蔡京分庭抗礼了。朝局又是一番波荡............而且蔡京再度势大,又得拿下,谁来替代?再如王鞘等人,只怕又是几年焦头烂额的日子............赵佶越想越是心烦,越来越理不出头绪。
想用萧言吧,忌惮太多。不用萧言吧,又觉得有不舍,他自家心里有数,朝臣当中有这般本事的少,会敷衍哄得他开心的居多。不过朝堂当中,总要有几个能办事的才行..........放着萧言不用,这局面还不知道要僵持多久,越拖下去也越是麻烦.........朕这个官家,怎么当得如此苦楚?已经算是忧心国事了,却难得清闲!
赵佶在心里理直气壮的抱怨了一句,遇到实在难以委决的事情,抛开暂时不想,寻地方高乐就是。这也是赵佶的习惯。当下吩咐:
“摆驾,回禁中!着人告知师师,这几日朕便去看她!再寻着梁师成这老狗,说朕召他入禁中问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