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州与辽人时的云州。
在辽人重熙十三年时,云州升为西京大同府。原因无他,此地地势实在太过重要。正正位于大同盆地中心
向北就是外长城一线。为前朝备边之重镇。
燕云十六州割让之后
大同府地位,不下于燕京。大同盆地人烟稠密,有粮有马,足可支撑大军驻扎。向西就能杀过黄河深入陕西诸路。向南便直指宋人的内长城防线,压迫河东。以一地而制大宋两面,其重要态势,可见一斑。
辽宋承平数十年
大宋河东路兵备废弛。辽人也不例外,大同府也空虚久矣。耶律延禧西逃至此又将这里仅存驻军chōu调一空,加上招募的各个部族军马。与nv真决战,最后兵溃被俘。nv真兵马深入西京道后,其他地方都不占据,就是牢牢的控制住了西京大同府。其眼光也可以算得高明。
将来南下,这里就是最好的出发基地。此时此刻,其他地方随他们豪强如何自相攻杀,只要西京大同府握在手中。整个西京道就翻不出什么大浪huā出来。
完颜银术可的行辕,就在原西京大同府节度使衙署当中设立。
此刻衙署之外,都是一些仆从军在值守站班。nv真兵将,此时还没那么大的规矩。远远的在大mén外就安排军马值守了。这般贱役,都是仆从军马来cào持。
nv真人此刻对仆从军绝对称不上厚待。该使唤的时侯就是无情使唤。平日里别说军饷了,就是粮食军资也一没有,都要靠自家去四下生发掳掠。平日里也还罢了,这个大冷天气,积雪甚厚,大军远出征发掳掠自然是不成了。大同府左近几十里又早已被抢得jīng光。西京大同府这里的nv真仆从军都在苦挨度日罢了。只等天气暖和一些,完颜宗翰又能早回转,大家早日南下,好生抢掠一番,将这些时日的苦日子弥补回来。
今日轮到在衙署外值守的这些仆从军军将,人人脸有菜sè,身上衣服也单薄得很。靠在墙根瑟瑟发抖。
衙署之内,却传来了nv真军马的笑声歌声,还有远远飘过来的酒香ròu香。让这些值守军马,人人伸长了脖子在那里咽口水。
直娘贼,什么时侯才能从而南下?这些nv真太爷,难道已经心满意足了?一旦南下,大家就算翻身了。在云内诸州,总能捞个饱饭吃。更不必说再向南一步,就是那个繁华富庶的大宋,要是能从着nv真军马杀入宋境,只要不死都能捞一个富家翁做!
这个冬天,到底什么时侯才能过去?
在衙署之内,内院之前的空地上。却扎起了一牛皮军帐。比起陈设富丽,大有宋风的衙署。银可术还是更习惯在帐中起居行事。
此时此刻,他就穿着一身不过膝盖的皮袄短打,领衽翻开。光头未曾戴帽,lù出青黝黝的头皮和脑后的金钱鼠尾。沉yín着在帐内走来走去。
他脸上那道深深的伤痕依旧,鼻梁仍然是断成两截。时日久了,一左一右错开,越发的星得狰狞可怖。让跪在下首,向北辛苦而来的那孟暖心腹不敢抬头。
一路风冒雪的直到大同府,在仆从军劫掠下如何保得xìng命。又如何在凶蛮的nv真兵马前勉强说清来意。不知道经历多少磨难才算到了这位西京大同府最高统治者的面前。这些都不必——细说了。这一路险阻磨难,还是强不过这位脸上破了相的nv真统帅带给他的那种威压感觉!
不过战战兢兢之下,这孟暖心腹还是结结巴巴的将应州被蜀国公主军击破,而孟暖遣他前来联络,愿为内应之事源源本本的说了出来。
银术可听完之后,一声不吭,在帐中走来走去,只是沉yín。那孟暖心腹跪得膝盖发麻,忍不住就偷眼抬头,恭谨shì立在旁的通译就狐假虎威的厉声呼喝:“不许抬头!贵人面前,何敢放肆?”
站在银可术身边的粗壮nv真亲卫顿时就拔出刀子,大步向那孟暖心腹走去。银可术摆摆手,用nv真话呼喝两句。亲卫顿时转个方向,一把就将那通译拎起,扔出帐外去。那通译重重的脸先着地,大牙都摔掉两颗。却连哼一声都不敢。连滚带爬的就溜掉了。
不对,味道很是不对。哪里就冒出一个蜀国公主?如果是辽人余孽起兵,怎么也不会直抵应州,来挑战在西京大同府镇守的nv真军马的底线!
萧言玩的那些huā样,银术可自然是不知道的。此刻nv真,又没有nv真中央情报局和nv真克格勃之类的机构。不过身为名将,银术可却敏锐的感觉到其间似乎有某种机会存在。似乎值得自家动一下。
就算没什么huā样,让辽人余孽直抵应州,封住了将来南下道路。这也是银术可不能容忍,必须应对的。他和完颜宗翰,都是对南面大宋虎视耽眈。事先就要先做好准备的。完颜宗翰此次押送耶律延禧回返,除了献俘之外,也要在nv真高层活动,统一大家尽早伐宋的决心。银术可坐镇大同,如何能让要紧通道长久放在敌人手里?
他猛的站定脚步,大声呼喝。帐中nv真亲卫顿时领命四下而出,纷纷传令去了。
孟暖心腹听不懂nv真话,跪在那里,银术可不理他,他也不敢露àn动。只是在心里琢磨,这般动静,是不是就代表这nv真贵人要率军南下了?自家将主孟暖,是不是就算是投效在nv真麾下了?
若是如此,就快些罢。俺那将主孟暖,可不知道在复辽军中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