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影片发展出自己的THX声音系统,并在斯凯沃克兰奇修建
了高级的录音棚。斯皮尔伯格和卢卡斯都越来越坚信,声音效果与人物形象一样重
要。随着夏天气温的逐步升高,影片的成本开销也盘旋而上,已高达1200万美元了。
制片人的情况也发生了许多变化。菲利普斯夫妇已经分手,朱丽娅本人想做该
片的制片;已蓄起胡子的麦克推迟了去印度“找回自我”的行程。虽然人们相信他
俩仍在联手经营这部影片,但麦克却没有出面参与该片前期的主要准备工作,而只
是参加了几次最初的谈判和关于出版发行事宜的讨论。斯皮尔伯格狠难过,他曾对
他们这对夫妻制片人感觉不错,因为他们不仅仅是个家庭。当斯皮尔伯格有了自己
的公司后,起初是由凯希·肯尼迪和弗朗克·马歇尔经营,后来他们成了恋人,尔
后又成了夫妻。他们离开后,是沃尔特·帕克斯和劳瑞·麦克唐纳德帮助经营,他
们也是夫妻。
另外一些制片人也都前来参加《第三类接触》的应选,其中包括威廉姆·塞克
海姆,他曾参加过《眼睛》和《午夜画廊》的剪辑。但朱丽娅劝阻哥伦比亚公司说,
她有能力当好这部影片的制片。最后,这个比以往更具控制权的肥缺被大卫·伯格
曼占据。雇用这位高贵而有魅力的伯格曼对哥伦比亚公司来说是一次赌博。因为据
传说,他本人就是一个赌徒,他生活在一种被与生俱来的自我毁灭欲望所驱使的挥
霍无度的生活中。“在我身上似乎有种东西让我不能忍受成功。”他曾告诉行政官
员被特·巴特,“如果事情已经进行得非常顺利,我也会用一种什么方法把它搞糟,
这是一种强迫行为。”
伯格曼用尽他在星期五之夜玩大赌注扑克游戏时所用的全部伎俩来对讨《第三
类接触》的交易,那种让他定期挥霍巨额钱财的游戏一直令他如醉如狂。斯皮尔伯
格没有对此表示反对。伯格曼在找钱方面是个杰出能手。如果与该片有关的什么人
为此而受骗上当的话,那也是好莱坞有创造力的能人命该如此。在这段时间里,斯
皮尔伯格有权去争取全部控制权,但此时此刻他倒更乐于让伯格曼代表他的利益工
作,并同意他去占有很不公平的利润分成。
伯格曼把赌注压在英国EMI电子公司上,这家公司因销售电视机、电视扫描器和
另外一些高级电子产品而财力雄厚。最近它刚买下哥伦比亚公司的音乐部。作为交
易的一部分,他们答应为这部影片提供财政支持。时代公司的发行商们也对给该片
投资很感兴趣。伯格曼为争取更多的资本奔波于欧洲各处。1976年12月,美国政府
颁布法规,把电影制作方面的某些作法视为非法逃税行为,但在西德却仍有空子可
钻。那些愿意出资的公司沿着美德两种法律之间的界限共给《第三类接触》投资了
700万美元,EMI公司的名字也将出现在影片上,这是一个极为优惠的条件。
伯格曼的实力表现在代理人们的蜂拥而至。多数代理人现在已把哥伦比亚制片
厂当作自己几年后进一步向管理层迈进的阶梯。每一两个月,ICM(国际创造管理公
司)或威廉·毛里斯就派来一位高级代表监督一下制片工作。1975年,这里曾发生过
一起值得人们回顾的历史事件:麦克·奥威兹和其他4个年轻而野心勃勃的代理人,
因看出公司缺少冒险精神而提出反对意见,并因此被威廉·毛里斯开除,这之后,
他们自己创办了一家有创造性的艺术家代理公司,而且很快发展成为世界上最有实
力的代理公司。
朱丽娅·菲利普斯担心人们会为《第三类接触》究竟是谁写的问题产生冲突,
她请求保尔·谢拉德通告剧作家仲裁委员会,他不打算占有这部影片的名誉。菲利
普斯向他保证剧本中将没有他的创作的痕迹。“我们大家都是绅士,”谢拉德说,
“如果(斯皮尔伯格和菲利普斯)告诉我这事是真的,那它就是真的。”但在读了最
后一稿剧本后,他从勒科姆这个人物身上看到了万奥文的影子,以及其他一些他以
前的剧本中的内容。“我看出我所注人的那些精神内容,这些都是斯皮尔伯格一开
始带着这个设想找我时所没有的,尤其是我设计的结尾以及5种音符、5种颜色的想
法。把飞碟当成一种宗教体验的想法那不是斯皮尔伯格的天性,面是我的天性。”
到了今天,谢拉德仍因亲眼目睹了斯皮尔伯格的口是心非而感到不是滋味儿。但从
斯皮尔伯格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情形就不同了,他说:“这件事让我很奇怪,
当别人将谢拉德想像出的生动而令人愉快的内容扩展并获得成功时,谢拉德却悄悄
地溜走了。”
另一位能控制这部新片的人是J·阿兰·海内克。他曾绘制片人写了一封尖刻严
厉的信,指出他们未经他同意也未支付任何费用就使用了他的专有名词和想法。于
是他们迅速把他聘作技术顾问,还让他在那群受人欢迎的外星人中扮演了一个小配
角。
通过《第三类接触》,一些竞争对手也显露出来。记者们没有把斯皮尔伯格等
人说成是与20多个法国导演一样的属于哥达、特拉福特、查伯罗尔旗帜下的新浪潮
式的人物,而是把他、卢卡斯、威廉姆·弗里得金、斯考塞斯、伯格当维奇、米留
斯、谢拉德等十几位20来岁的导演说成是科波拉旗帜下的战士,这是一个可以理解
的错误,也是一个使人伤心的错误。作为新浪潮电影人,他们拍片一般都以彼此之
间的关系和其实不并存在的某些诺言为前提条件。比如从左翼天主教中上阶层人物
埃里克·罗摩尔身上很难找出与从前的反社会少年特拉福特相似的特征,而这种鸿
沟在彼特·伯格当维奇和马丁·斯考塞斯之间则显得更宽。
人们正在从卢卡斯、斯皮尔伯格和科波拉的阵营中分裂出来。当卢卡斯与科波
拉的友谊因《现代启示录》这部卢卡斯参与编写并希望亲自导演的影片而逐渐冷淡
后,分道扬镳的迹象便越来越明朗了。此外,斯皮尔伯格、卢卡斯和科波拉已明显
地跑到米留斯、德·帕尔马和斯考塞斯前面了。正如迈克尔·培所说,“卢卡斯和
斯皮尔伯格这些人不是在拍电影,而是在建筑他们的帝国。”从现在起,这3个人,
特别是斯皮尔伯格,已成为他人的庇护者和权力的掮客。而其余那些殷勤地给他们
打电话或看他们样片的人,却降为他们的客户、随从、乞讨者。易怒的孤独者斯考
塞斯对此摸不关心,我行我索的米留斯对此付之以幽默,德·帕尔马这位斯皮尔伯
格最亲近的朋友对此充满敌意。他评论这3个人说:“他们是在做生意,而我不想做
生意,我只想拍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