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用钻石贿赂指挥官,以求能换回她们。(实际上,辛德勒花了
3个星期的时间才把她们救出去。)
这些场景的拍摄,对斯皮尔伯格来讲,是很不舒服的。当他通过摄影机的镜头
看他所拍的内容时,他哭了。他在提到淋浴那场戏时说:“这是恐怖、歇斯底里的
几个小时,我想我当时该做的一件事是告诉大家,‘停下来,我们的感情都太投入
了,不能继续拍了’。但是,我想迅速把它拍完,这对我们都很重要,我们在那个
恐怖的地方呆了3、4个小时,这对每个人来讲,都太可怕了。”为了保持他的精神
状态良好,他经常打电话给一位最亲密的朋友,罗宾·威廉姆斯。斯皮尔伯格说:
“他很能使我开心。这是一个特别好特别有效的药方。”
斯皮尔伯格在录制这部恐怖影片的同时还能监督《侏罗纪公园》的制作这个事
实,使人认为他的性情是同时代电影人中最变幻无常的。起初,他认为他顾不过来
两部影片,于是在剪辑《侏罗纪公园》早期拍摄的内容时,他请求理查德·阿坦伯
罗来拍摄《辛德勒名单》。在阿坦伯罗不在的时候,乔治·卢卡斯负责《侏罗纪公
园》的日常管理工作,为此在影片的片尾,特别提到了他的名字。
斯皮尔伯格为保留2个卫星讯道,每周付给华沙电视台150万美元,一是为画面,
另一个是为声音,而且每周还要为长期使用卫星地面接收器再付4万美元。通过卫星
地面接收器,他在好莱坞的工作人员可以把《侏罗纪公园》的材料传送给他。每个
周末和每星期一、二夜晚,他把恐龙的胶片转录到录像带上,与他的编辑迈克尔·
凯恩一起研究它;然后,在凯恩的坚持下,再在《辛德勒名单》上花上两个小时,
这样,他就能睡着觉也想着这部影片了。在《侏罗纪公园》剪辑时,斯皮尔伯格连
着3个星期天都去到巴黎,在那儿,当时已怀了他第二个儿子索耶的凯特一直与卡波
肖和斯皮尔伯格的家人呆在一起,并按时进行婴儿检查。6月,《侏罗纪公园》上演
并成为夏天最走红的影片这一事实,给了斯皮尔伯格的工作以最好的回报。环球公
司在2842个影剧院同时上演了这部影片。在第一个周末,该片就创下了一个新的纪
录,冲击了它最大的竞争对手,阿诺德·施瓦辛格主演的影片《最后的动作英雄》,
并在世界范围内直逼9亿美元的巅峰。
无论怎样同内心的冲动作斗争,斯皮尔伯格都禁不住想把《辛德勒名单》拍成
一个娱乐片:既不是《侏罗纪公园》,也不是《舒赫》。影片中那些最坏的人物,
甚至最令人作呕的高斯也有了魅力。即使是斯皮尔伯格,对长期存在的人类精神也
不能视而不见。即使在最充满暴行的环境中人们也自我娱乐、做生意、谈情说爱。
克拉考的犹太人在纳粹眼皮底下,在他们最后的地方,在天主教堂的长椅上,还在
进行交易。甚至在集中营里还举行了一个婚礼,被打碎的小灯泡代替了传统的玻璃
杯。这些场面以及坐在一个炭火盆前的男人和女人们用一些荒诞的玩笑打发时间的
场面,使得人们说斯皮尔伯格拍的是斯皮尔伯格式的大屠杀。
在拍摄这部电影的时候,斯皮尔伯格尽可能地避免全部使用战后发展了的摄影
技术。“我们追求的是自然的表现手法,”他的摄影师乔纳兹·凯明斯基说,“不
使用像闪光灯这类东西。我一直在试想自己50年前就在这儿,带着一个小的没有闪
光灯的照相机。我们喜欢长焦镜头,喜欢使用许多拍摄手法。我们想让在15年内看
这部影片的人们,看过后不知道它是什么年代拍的。”然而时间是不会倒流的。现
代镜头的精密以及新胶片所能表现的色调范围,即便在胶片状况最不好的情况下,
也能使《辛德勒名单》有意无意地闪现出好莱坞的光泽。
当开始拍摄犹太人居住区时,斯皮尔伯格面对道义与鉴赏力的选择。克拉考的
真正战时犹太人居住区是在相比之下不太令人感兴趣的波德高兹地区。但是,斯皮
尔伯格的目光却被风景如画的凯兹米尔兹地区所吸引,它位于威斯特尤拉河的另一
边,在旧城的中心。犹太人和基督教徒在那里真诚友好地共同居住已有几个世纪了,
但它与现实生活相比更像是斯皮尔伯格所想像的犹太人居住区。因此,他把他的镜
头移到了那里。
影片中最主要的一段,袭击犹太人区的那一幕,是一个天才的电影人被人类历
史上的惨剧以及普通小人物的命运激发出空前塑造力的集中反映。当纳粹包围了这
个地区准备袭击之时,这里的许多人消失在地板下面,天花板上,床与床之间甚至
钢琴里,一些小的珠宝被藏进面包里或被人们吞咽下去。纳粹用惯用的那套挖地三
尺的搜查方式,捕杀所有的人。一小部分人幸免:一些人潜进了下水沟,另一些人
意外地遇上了“同盟军”,像一个戴着纳粹帽子和臂章的男孩,他从学校里救出了
一个小女孩和她的母亲。
任何一种现实的舆论都会把纳粹说成是种族怪物,但是,斯皮尔伯格就像对待
《夺宝奇兵》中的波罗一样半爱着他的反面人物,他禁不住着迷于他们用来追捕那
些躲在天花板中的逃难者的探测器,或者着迷于那些超现实主义的瞬间——当冲锋
枪扫射在住宅的墙上时,一个纳粹军人却狂暴而毫无负疚地弹着一架竖式钢琴。
“巴赫的曲子?”一个士兵问道。
“莫扎特。”他的同事回答。
高斯与辛德勒相比是个更加有趣的人物,因为他的动机更容易让人理解。在讨
论这部影片的最初阶段,高斯并没有被斯皮尔伯格看成是一个纳粹野兽,而是被看
成受了挫折的官僚,这样就使他的残暴行径在“效率”的幌子下趋于合理。由于他
坚信他的犯人并不比羊更具人性,所以他就像现代的农场主对待他们的牲口一样随
随便便地剔掉弱者、杀掉儿童并且惩治那些制造麻烦的人。斯皮尔伯格通过给辛德
勒和高斯两人各自安排了与犯人海伦·海尔斯奇在一起的几乎完全相同的场面,来
使他们两人的不同之处戏剧化。海伦·海尔斯奇是高斯挑来做管家的,她住在他房
子的地窖里。她是由名声不大但演技高超的艾姆斯·戴维兹扮演的。海伦的幸存简
直让斯特恩难以置信地倒抽了一口气。人们都只有一种感觉,知道她每走一步也许
都是她最后的一步。她非常违心地去吸引高斯,但是他既不能去占有她又不能抵御
她的魅力,他心烦意乱时向她解释,毕竟,“从严格的意义上讲你不是一个人。”
在辛德勒与她的戏里,辛德勒解释了这件事,使她相信高斯太想得到她,因而不会
把她杀了。最后,辛德勒通过玩脾的方法把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