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一个江湖人,完全平和是不可能的事。
有对敌就有成败。
一个人既不能以成败论英雄,而且,也不该以个人的得失进退观大局,否则,就未免失之于偏了。
在对敌:谁先动手,只在一个理字,但倒底谁先倒下,才是重要,因为这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八大天王也面对一个关键。
他想先通知在花府的同道,好让他们提防,使任劳任怨乃至于白愁飞的阴谋不能得逞他正要跃下树来,忽然,迎面飞来了一样事物一件他绝对也意料不到的事物:马。
马是不会飞的。
可是这“匹”马竟“飞”上了树,而且迎面向他撞来。
他的人已准备往下跃。
他至少有十一种方法可以使自己更急速的往下坠,以避开这飞马的一击。
可是他不能不顾念何小河。
何小河仍在他身后的树枝上。
以这“飞马”的来势,撞在树上,这棵大树也得要毁掉了。
八大天王别无选择。
他吐气扬声,马步一沉,双掌迎击飞马。
那匹马当然不是真的马。
泥马得雄俊有力,胯空奋蹄,但这么美好的一件塑像,在八大天王劈空掌力之下,都成一阵泥雨。
泥如雨,纷纷落。
“喀啦”一声,臂粗的树枝经不起八大天王的沉挫之力,猛然折断。
八大天王骤然落下。
他人往下沉,脸往上一望:只见一名青衣文士,已跟何小河交手。
两人出手,都甚狠辣,但出招的姿态,却似舞蹈一般好看,就系在茂枝盛叶下忽然冒出了两位神仙。
八大天王想脚找实地,一而上,要去助何小河退敌,不料人未到地,脚下草丛里嗖嗖几声,有几只蚱蜢似的小事物,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已疾射中他的有、腰。胁、胯间和腋下他只觉如受重击。
那些事物,绝对不比一只苍蝇大,但所发出和潜聚的力量,至少跟两头牛同时冲刺的力量相同。
而且力道集中在一个上。
击中上。
击中的都是要害。
防不胜防,防也防不着的要害。
一个人往下坠的时候,有些部位是无法防御的。
何况这每一道的狙击,都把握住千钧一发的契机,准确地命中。
“啪,八大天王栽倒在地上。他身上七处被封的穴道,立即冲破。他立即一弹而起,同时间,何小河与那青衣文士,已落了下来。
他们仍在交手。何小河像在跳舞。很好看的舞。青衣文士却似在写诗。醉后的话。而在这一刹那间,有一物自何小河和青衣文士之后弹起,在八大天王还未来得及看清楚是什么事物之前,早已射向他的额。
八大天王即时以手一格,以掌心接住那件圆形事物。他所借的正是那一跌的挫力但那事物撞力仍在,震得八大天王手背回击在自己的额上,八大天王即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星沉斗移。他的手也握不住那一枚东西。
东西落了下来。是一枚棋子。
棋子上没有字。只刻了一件事物:一座炮。口
不止飞马,还有飞炮口
要是这只“炮”是向八大天王直攻过来,就算八大天王穴道刚受封制旋却又解,加上刚跌得荤七八素的,但要接下这重炮一,以他数十年来铜皮铁骨十三太保横练的修为,都仍未必接不下来。只是,那只炮是隔着何小河与青衣文士而发动的八大天王还乍以为这“事物”是攻向何小河。
他正想上前抢救,自己已先握了一炮。他竭力要自己不倒下去。尤其是在他摇摇欲坠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