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只见后舱帘子一挑,眼前陡然一亮,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少女站在自己面前。
正是那位蒙面少女。此时面无薄纱,笔直高挺的粉鼻竟是如此的美丽。放在这张如玉般洁白无瑕、棱角分明、已经过分俏丽的脸上,使这张脸艳光四射、精美绝伦。美妙绝伦的脸上露出一丝美美的笑容,却不失清冷孤傲的气质,让人陶醉。
别玉寒一时看得呆了。
“小女子这里谢过公子出手相救之恩。”盈盈躬身施礼,声音柔婉动听,听在耳里更是如沐春风。
别玉寒为这柔美的声音惊醒,连忙站起躬身还礼,口中连说“不敢,不敢。在下有幸相逢姑娘,出手也是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不必挂怀。”
宾主入座,见对方美丽绝伦的脸冷艳中显出一点倦怠,清澈碧蓝的双眼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忙问道:“姑娘的伤可好些”
“吃过了药,两位婆婆又为小女子运功疗伤,没事了。只是怠慢公子了。”
“姑娘客气了,姑娘面带倦意,是否有病在身”
“一点小疾,不足挂怀,谢公子关心。”说话间,脸上却抹过一丝嫣红,露出一分娇羞。
此时女婢端上酒菜,两个女婢及胖瘦二婆站在桌旁服侍两位。别玉寒本是书香门第出身,风流倜傥,端起酒杯,昔日扬州美酒佳人的风流重回身上,方才拘束之意一扫而尽:“秋高气爽,皓月升空,如此夜晚得遇姑娘,在下深感宠幸,在此借姑娘美酒敬谢姑娘。姑娘请。”
“公子。”少女端起酒杯,靠在唇边,轻轻地饮了一口,杯中的酒下的很浅,饮酒的姿态却是万千。“客栈里搅了公子的饭食,特意让丫环到码头买了小菜,菜酒简陋,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不敢,不敢,姑娘哪里话美酒佳肴,甚合口味。姑娘乃是佳人,今日别某得遇,也是上天有成人之之德而眷顾在下,得睹姑娘芳颜,就怕唐突了姑娘。”
两个女婢哑然失笑,赶忙用袖子捂住嘴。绝色女子瞪了她们一眼。别玉寒冲两位丫环报以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绝色美女和两个丫环为之一呆。
这一笑怪怪的,说不出怪在哪里,但却让绝色美女和两个俏丽丫环心里一跳,不觉呆了一呆。
酒过三巡,别玉寒已报了自家姓名,杨州人士在外游学数年正要回家侍奉二老。被问及如此高强的武功,师承何人时,别玉寒无法开口讲出石洞里八年离奇经历,便道深山老林自己练的,没有师承。
虽说的实情,但少女似是不信。江湖中卧虎藏龙,来历不明的大有人在,当下微微一笑,也不深究,频频敬酒。
方要问姑娘芳名,突见瘦婆婆不慎将手中的帕子掉在地上,道声对不起弯腰去捡。
别玉寒脸上微微一红,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原来与姑娘三巡酒过,尚未谈出个丁卯,下面倒来了酒兴,敲打起桌子来。本就不好意思,幸好有桌子遮挡。如今瘦婆弯腰下去,万一看见,岂不是唐突美人,让人尴尬。
偏偏瘦婆就要看那东东。那年代男人都是宽松长袍,约束力不强,瘦婆见那家伙竟翘起直顶着桌子,下了一跳。
捡起手帕,冲别玉寒笑笑。别玉寒更不好意思,低头喝酒。
瘦婆向胖婆轻轻点点头。胖婆婆进了里厢房,不一会端着一壶酒出来,给别玉寒拿了一个大杯,满满地斟上,顿时芳香四溢。
“公子如此这般侠义坦诚。让小女深感钦佩。这是小女子自己亲酿的雪桃酿,由初春的桃花与立冬的雪水混入米酿中,埋地三年放能取出,馨香无比,今日得见别公子,方舍得拿出,请公子赏脸一尝。”说着双手捧起酒杯,递给别玉寒。
白白的薄纱袖子滑落下来,但见洁白似玉的臂膀,一粒守宫砂鲜红可见,落在别玉寒的眼中。
“如此珍贵佳酿,小生非懂酒之人,岂不浪费了姑娘的一番心血。”别玉寒推辞道。
“能与公子相遇这偏隅便是有缘,宝剑赠英雄,佳酿送郎君。请公子尽饮,品一下小妹所酿是否醇厚。”露齿一笑。
佳酿送郎君,别玉寒听了脸一热,没敢喝下。
“莫非公子怕这酒里有毒小妹可以与公子同饮。”见别玉寒没有举杯,吩咐胖婆另倒一杯,举杯敬酒:“如此良辰美景,请公子干了这杯。”
别玉寒本就初出江湖无任何经验及防人之心。加上原就是一风流书生,无端八年深山老洞寡欲生活,着实清苦。此刻与如此美妙女子对饮,见姑娘一笑百媚,骨头便有些酥酥的,忙举杯道:“姑娘多虑了,谢姑娘盛情。”一饮而尽。
“端的香醇佳酿,清凉如含玉。小生从未饮过如此美酒,谢姑娘如此盛情款待。”向对方微笑示谢。
再次看到这微笑,少女又是一怔,呆过后脸上一红,直到颈根,忙低头夹菜:“小妹甄如玉从心中感激别兄肯饮此酒。”
斯乃佳人,美名如玉。
“姑娘佳人,名字也美,真是好名字,好名字,姑娘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觉得头晕晕的,又有些困卷。便道:“在下有些头晕目眩,想必是不胜酒力。让姑娘见笑了,小生告辞。”就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小妹这雪桃酿虽芳香可口,后劲却甚大,所以别兄有了醉意。霁月、彩云,扶公子入内休息。”
“不劳姑娘。”话未说完,便迷迷糊糊被两位丫环搀走。
船舱里,甄如玉和胖瘦二婆正在争辩着。甄如玉冰冷冷地坐在桌前,面前酒尚在,菜仍热,但却未再动一筷。胖婆在船舱里烦躁地来回走动,瘦婆站在甄如玉对面的舱门前,脸上少的是烦躁,多的是生气和不耐。
“小姐,我们一路找武功高强的来为小姐疗伤,如今姓别的一剑逼退崆峒掌门赫长庭,武功该是何等了得,就连老教主当年武林大会也是百招外才胜了这姓赫的。可小姐临阵退缩,这是为何”
“如不是别公子出手相救,如玉已经命丧赫长庭之手,如今怎可伤害别公子”
“小姐怎么知道就害了姓别的呢小姐看上他是他的造化,以我们九幽修罗教在江湖上的地位,这小子能做甄家的女婿不亏他。哼”瘦婆冷哼道。
“那药,那药药性那么强,如果害了别公子怎么办”甄如玉的脸升起两朵红云,忙低头不看胖瘦二婆。
“害了他你自己都要没命了,还顾他干什么”胖婆眼一瞪。想起瘦婆前面在桌下面看到,突然胖脸上的肉逢里挤出一丝笑容:“看他那样子,也未必死的了。”
“小姐这一路上对多少武林后俊都哼之以鼻,甚至大开杀戒,偏偏对这姓别的另眼看待。”瘦婆跟道:“如果小姐真的与他圆了房,治好了病,这小子就是我们九幽教的女婿了,即不亏待他又治好了小姐的病,了了小姐的终身大事。”
“不,不行。”甄如玉的脸更红了,头也更低:“这种事情怎么也要等到洞房花烛之时。”
“能等当然好,可看看你,最近老在犯病了,与这姓赫的死鬼一动手,你差点儿没丢了命,病又加重了,如今碰到这姓别的小子也是天意。万一如果他不同意,好事多磨,耽误了小姐治病的时机,岂不可惜”
“那,那,那如果他事后不同意入我教怎么办”甄如玉羞羞怯怯地问道。
“敢”胖婆一瞪眼:“那就宰了他,小姐的名声岂能让他给玷污了”
九幽修落教虽非邪教,在江湖上却是我行我素的,教中这两位胖瘦护法更是喜怒无常,杀人做事全凭自己。见甄如玉仍在犹豫,胖婆一跺脚:“小姐真是大了,越来越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