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玉寒截道,并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
“阁下好狂的口气,这么不将我们兄弟三人看在眼里,好自古官府强盗不两立,老子要看看是你们将老子正法,还是老子摘你们的心喝酒。”不见动作,人已凌空而起,丈二红缨枪如毒蛇般直戳别玉寒的双目。同时老二猛龙赵虎一对流星锤自桌后飞向别玉寒的腰眼,老三白龙江羽自桌下一滚,一对分水刺扎向别玉寒下盘。三人长期并肩作战,配合默契,天衣无缝。两旁桌后的小头目同时拔出刀枪,冲了过来。柳三清手腕一抖,断佛刀在手,划出一道凌厉的刀光。
眼见枪要扎入别玉寒的眼睛,流星锤击中腰眼,别玉寒手中玉箫迅速在两个流星锤上一点,锤疾速下坠,砸向滚向别玉寒的老三白龙江羽。猛龙赵虎慌忙将流星锤回拽,别玉寒的左手已抄住长枪。李达大喝一声,枪往上挑,要将别玉寒甩掉。别玉寒就势飞入空中,躲开了下面的一对分水刺,人疾速向李达和赵虎飞去。李达枪长无法回撤,立刻枪交左手,右手握拳猛向别玉寒空中的身子击去,大有开山劈石之势,别玉寒并不躲,左手迎上,两拳相交,李达一声惨叫,右手骨头尽碎,人向后飞去。此刻赵虎一抖流星锤的铁链,铁链迎向别玉寒,流星锤同时回飞击向别玉寒的后心。别玉寒伸手抓住铁链往自己怀中一拽,力大无穷,赵虎慌忙撒手,别玉寒一闪身,双锤自身侧飞过,击向主人。赵虎大惊失色,却躲避不及,忙隔空双掌连击,要把自己的兵器击开,谁知双锤夹着巨大力量飞来,一击不开,双锤已击中双手,惨叫声中双臂尽折。别玉寒看都不看,手中玉箫往后一挥,正好击在回身追击自己的那对分水刺上。当当两声,分水刺脱手飞向空中,扎入大梁。江羽双臂像是折断似疼痛难忍,惨叫一声,人就向后逃窜,别玉寒的腿已踢出,千道腿影出现在江羽面前,再惨叫一声,随着一蓬血迹,人向后加速飞去,连撞倒五六名围攻柳三清的强盗,才摔倒在地。
“好”此时柳三清已砍倒五名,点倒四名,震开七把兵器,看到别玉寒一招之间连败伤鄂西三条龙,那一腿千佛万影腿更是精妙万分,无刚大师在此也不会踢得更为精湛,柳三清当时不禁喝彩。
别玉寒一声轻笑,白衣飘飘,在人群中闪动,所到之处匪徒四下跌倒。这些小头目武功本就不太高,看到对方如此厉害,三位寨主一招间便伤在对方手下,虽是玩命之徒,却斗志尽失,想四下逃散,已被二人纷纷点点倒。
大厅门口因打斗招来了上百名强盗,方要呐喊助威,看到如此情景,树倒猢狲散,四下逃命去了。柳三清发出信号,李文修带领众捕快衙役冲上山。此刻鄂西三条龙已被别玉寒点了穴道止血,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叫唤着,众捕快见了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情景,高兴地给三条受伤的龙和十几个头目带上枷锁和镣铐,押往荆州,突击审讯。
回到荆州,别玉寒将审讯一事交给柳三清和李文修,自己赶往铸剑坊荆州分坊,刚到门口,一五旬汉子迎出门来,头上斜缠着白布,正是千叶家的长老千叶智翔。千叶智翔与另一长老千叶长虹一文一武,为千叶无方的左膀右臂,也是千叶世家重量级人物,在江湖颇有声望。千叶智翔头缠白布,是因为被东方不灭削掉的左耳刀伤尚未痊愈。
本来奉家主之命到京城东方世家商议婚事的千叶智翔,刚要敲东方世家的门,快马赶到的家丁送来急信,定婚变成退婚。东方不灭勃然大怒:“千叶无方一下子定亲,一下子退婚,反复无常,实乃小人,是看我东方家好欺负吗”
“家主请息怒。”千叶智翔面对一脸怒容的东方不灭,小心翼翼答道:“智翔十日前离家,今日突然接到家兄的信,只得照实禀报家主。如此变故,其中必有不得已的原因,智翔这里只是提出推迟婚礼事宜,待智翔回去问明情况再来向家主禀报。”
“是你千叶家一直主动议婚,我才答应这门亲事,如今千叶无方如此背信弃义,我东方家也不稀罕这门亲事,何况千叶影儿那丫头不清不白,老夫不会再同意这门亲事,使我东方世家蒙羞。”
“智翔定如实向家兄汇报,这里先行告辞了。”说完拱手行礼,转身要退出东方世家大厅。
“慢”东方不灭冷声喝道:“你不留下点东西,江湖会怎么看我东方世家”
“家主想要什么,只管取就是。”千叶智翔回转身,平静回答。
大厅中寒光一闪及没,快如闪电,一只血淋淋的耳朵掉到地上。千叶智翔的功夫不能说不好,但却一动不动,任由东方不灭割掉自己一只耳朵。面对武林十大高手、刀君失踪江湖二十年后号称江湖第一刀的东方不灭,以足智多谋著称的千叶智翔知道只有乖乖站在那里忍其宰割。耳朵落地,千叶智翔看也不看一眼,转身而去。
因为自己和影儿的缘故,使千叶智翔遭此削耳之辱,别玉寒一直过意不去,此刻见到千叶智翔出来,忙迎上去,问道:“翔叔也来了,一路可平安”
“一路无事,家兄正在里面等着呢。”将别玉寒带进门。
大堂里站着五六名各式服装的人,大堂正中坐着千叶无方,身后站着十二名黑衣黑巾武士,这次千叶无方带来了二十四卫中的一半。千叶无方见别玉寒进来,指指右侧空位,别玉寒点头坐下。千叶智翔跟着坐在另一侧空椅上。
“李正”千叶无方大喝一声。一名年约四旬的蓝衣中年人应声站出,冲千叶无方鞠躬道:“李正见过家主。”
“你身为分坊帐房主管,对此如何解释”说着将一本帐簿扔在李正面前。
李正捡起帐本翻了翻:“这帐本正是下属所记,不知错在哪里”
“大胆”千叶无方喝道:“老夫是在给你最后一个悔过的机会,如果待老夫给你点出来,等着你的就是拔骨抽筋,你自己看着办吧。”
“下属实在不知错在哪里”李正听了千叶无方的话,身子一抖,回道。
“好,老夫就告诉你,荆州分坊材料进出如此频繁,远远超过报上的所卖兵器需要的材料,沙被分坊领取的远较别处多。你如何解释”
“小的只管记帐,生意上的事要问刘掌柜才是。”李正答道。
“刘赐德,作为分坊掌柜,你如何解释”随着千叶无方喝问,一个身材微胖,满脸透着生意人的精明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小的这十几年来一直按程序严格把关,实不知有何错误请家主明示。”
“看来不见棺材不落泪。千叶家有祖训:造长枪者杀,刀剑每日过十者杀。荆州分坊自去年春天起材料进出如此频繁,单按沙的领取量不但每日可打造兵器二十余件,且打有长枪。”千叶无方冷眼扫视面前站立的十几位分坊雇工:“千叶家自信对诸位一向不薄,今日既然大家如此回报千叶家,就别怪老夫不客气。智翔,宣读家法。”
“千叶家有祖训:造长枪者杀,刀剑每日过十者杀。刘赐德、李正身为分坊掌柜,帐房主管,其罪难赦,里通外敌,吃里扒外,罪上加罪,鞭五十,断一手,一足,一耳,剜一眼,扔入院中,暴晒三日后不死,再断一手,一足,一耳,剜一眼,暴晒三日后仍不死,算其命大,扔入荒野,任其自生自灭。炼炉师傅明知祖训而违犯,断双手,鞭五十,驱逐出门,永不为千叶家录用。火工,打杂,每人鞭五十,驱逐出门,永不为用。”
刚说完,身后二十四卫尚未动手,刘赐德喊声下属对不起家主,一丝鲜血自嘴角流出,人向下倒去,眼见脸色乌黑,手脚抽搐,一命呜呼。身旁李正同样倒下,亦是脸色乌黑,手脚抽搐,嘴角流出黑色的毒血。
“好,果然是吃里扒外,有备而来,虽是畏罪自杀,家法不可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