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呢?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詹姆斯叹了口气说:“您还不知道吧?昨晚彼得下身大出血,被送到医院紧
急抢救,他的命是保住了,但是……但是他的生殖器却严重受损,恐怕很难恢复
男性功能了……”
我“啊”的一声,虽然心里早就隐隐料到那恶魔会受重伤,但听到这个消息
后还是十分震动,隔了好一会儿才恨恨的说:“他……这是他自作自受!”
“没错,这是他罪有应得。”詹姆斯说,“李老先生完全明白这一点,但是
毕竟父子连心,老先生又气又伤心,结果心脏病发作瘫痪在了床上。他不能亲自
前来,所以才千叮万嘱我来代他向您道歉……”
我听着,气不觉消了一半,反倒有些同情那不幸的老人了。生出这样一个逆
子,真是够倒霉的。
“您没有报警,李老先生十分感谢。他是最要面子的人,不过也明白这件事
上彼得真是做的太过份了,很感激您的大度……”詹姆斯说。
我冷冷的说:“别误会,我没报警只是因为昨晚我先生恰好也突然发病,我
一急起来就暂时把这事放在了一边。现在我正在考虑要报警呢!”
詹姆斯满脸堆笑说:“我拜托您,千万给李老先生一点薄面。为了表示最大
的歉意和真诚的感激,请您收下这个……”
他取出一张支票,恭恭敬敬的递了过来。我瞥了一眼,看见那上面赫然是十
万美元!
“谁要你的钱?”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愤怒,脸颊腾的红了起来,“难道用
这些钱,就可以抵消我昨晚所受的屈辱吗?你以为用钱就能买到一切,包括人的
尊严?”
“呃,呃……当然不是!”詹姆斯有些狼狈的说,“我们只是希望给您一点
补偿,就当作是精神损失费……请您无论如何体谅一位老人家的苦心……”
我说:“你回去转告老先生,只要他能保证他的儿子,还有你们这些手下都
永远不再骚扰我,我可以不报警。至于这张支票……”我嘲讽的一笑,不屑的
说,“就请他随便捐献给哪一个慈善机构吧!”
詹姆斯满口答应,说彼得已经转到其他城市去治疗,再也不会回纽约来了,
又再三恳请我收下支票。我没有理睬他,拎着塑料袋快步的走进了楼里。他在身
后又叫了我好几声,可是我连头都不回一下。
其实坦率的说,我是很想伸手接过那十万美元的。但我却有几个顾虑,首先
就是如何向老公解释这笔钱的来源。如果他知道了真相,肯定会火冒三丈的去找
人算帐,事情一闹大,恐怕最终会惊动警方。那样我就落了个拿人钱财又不信守
承诺的恶名了。还有,以老公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让他安安静静的养病,别去
节外生枝的给他受气好。
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十万美元要买的显然是我的永远沉默。可以想像,他们
必然会要求我交出那两个带子。那带子里拍摄下我受辱的场面,一旦公开固然可
以令我颜面扫地,但也是控告彼得最有力证据。我本能的觉得带子还是留在我自
己手里最好,一方面是我实在不想再让其他人看到那些镜头,另一方面也可以让
彼得永远不敢再来找我麻烦……
进了家门后,我整理好买来的食物,回到卧室里一看,老公还在打呼噜呢。
他沉睡的时候像是个小孩一样,脸上带着种少有的安宁。
“志强,这件事还是别对你说好了,免得你生气影响了身体……”我默默凝
视着他,心里暗中打定了这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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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以后,我们的生活情况就开始急转直下。老公在家里养病,没法去打
工赚钱,家里的收入来源一下子减少了一大半。除此之外,治胃病所需的药品费
用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我们辛苦省下的一些微薄积蓄很快就消耗殆尽了。
我不得不想办法去赚更多的钱。除了原来的清洁工作和家教之外,又见缝插
针的打了不少零工,可是日子仍然过的捉襟见肘。到了月底的时候,寄往老家的
钱款第一次没有达到数额,我怕婆婆担心,在信里对老公的病只字不提,只含糊
的说这个月没有赚够钱,请婆婆拜托债主们通融一下,下个月一定把余额补清。
信里是这么说了,可是我却没有一点把握,又要瞒着老公,不能让他知道家
里经济上的窘迫,我真是有些发愁了。
幸好还有大勇这么一个好朋友帮忙,慷慨解囊了不少,但他毕竟也是个半工
半读的穷人,自己手里也没多少钱,而且我也不好意思总要他的,只是请他帮我
广为打听留意一下,还有什么薪水比较高的工作,不管多脏多累的活我都干。
大勇一口答应了,没过几天就打了个电话给我,说有家日本料理店正需要女
招待,薪水比一般的高出近一倍。他通过七弯八拐的熟人关系联系上的,可以介
绍我到那里去。
“那太好了。”我听了喜出望外,薪水高出近一倍,这就意味着家里的困难
可以大大缓解了。
“可是,嫂子……”大勇的声音在电话里似乎有些迟疑,欲言又止的说,
“要不是你催的急,我本来是不想让你去那家店的……”
“为什么?”我奇怪的问。
“因为那家店在……在第四十二大街……”
我沉默了片刻。四十二大街靠近时代广场,一直都有个“最风流去处”的称
号。那里有红灯区,妓女公然招摇过市,听说也有黑社会分子出没。
“嫂子,我看还是算了吧。”大勇诚恳的说,“让你去那里我也真是不能放
心,虽然那家店的薪水非常高,但我们还是另外找份工稳妥些……”
我打断了他说:“不了,就这家吧!”
“嫂子你……”他还想劝我。
“没关系的,大勇。”我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轻松,“做个女招待而已,
不会有什么事的。这里是纽约,我相信起码的人身安全还是可以保障的。”
大勇轻轻叹了口气,把详细地址告诉了我。
第二天傍晚,我就找上了这家日本料理店。那是一个中等大小的店面,推门
进去,里面的客人还挺不少的,服装整齐的女招待正在穿梭来去。
一个身材娇小的女招待迎了上来,她是个年纪很轻的女孩子,长着张清纯的
圆脸蛋,一见到我就鞠了个躬,甜甜笑着说:“欢迎光临,请问您几个人?”
我有点窘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朋友介绍来的,找你们的
老板娘须美女士。”
“好的,您跟我来。”圆脸女招待带着我向里面走去。
在一间小小的办公室里,我见到了这家店的老板娘须美。她是一个年近四十
的日本女人,颇有几分姿色,一张瓜子脸上略施脂粉,有种略带沧桑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