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暇叔盈、祝呐等,建“螫弧”大旗于中军。祭足进曰:蛮弧,所以胜宋许也。‘奉天讨
罪’,以伐诸侯则可,以伐王则不可。”庄公曰:“寡人思不及此!”即命以大筛易之,仍
使暇叔盈执掌。其“螫弧”寅于武库,自后不用。高渠弥曰:“臣观周王,颇知兵法。今番
交战,不比寻常,请为‘鱼丽,之阵。”庄公曰:“‘鱼丽阵’如何?”高渠弥曰:“甲车
二十五乘为偏,甲士五人为伍。每车一偏在前,别用甲士五五二十五人随后,塞其闷漏。车
伤一人,伍即补之,有进无退。此阵法极坚极密,难败易胜。”庄公曰:“善。”三军将近
糯葛,扎住营寨。
桓工闻郑伯出师抵敌,怒不可言,便欲亲自出战。貌公林父谏止之。次日各排阵势,庄
公传令:“左右二军,不可轻动。只看军中大施展动,一齐进兵。”
且说桓王打一番责郑的说话,专待郑君出头打话,当阵诉说,以折其气。郑君虽列
阵,只把住阵门,绝无动静。桓王使人挑战,并无人应。将至午后,庄公度王卒己怠,教暇
叔盈把大筛麾动,左右二拒,一齐鸣鼓,鼓声如雷,各各奋勇前进。且说曼伯杀入左军,陈
兵原无斗志,即时奔散,反将周兵冲动。周公黑肩阻遏不住,大败而走。再说祭足杀人右
军,只看蔡卫旗号冲突将去。二国不能抵当,各自觅路奔逃。唬公林父仗剑立于车前,约束
军人:“如有乱动者斩!”祭足不敢逼。林父缓缓而退,不折一兵。再说桓王在中军,闻敌
营鼓声震天,知是出战,准备相持。只见士卒纷纷耳语,队伍早乱。原来望见溃兵,知左右
二营有失,连中军也立脚不住。却被郑兵如墙而进,祝聃在前,原繁在后,曼伯祭足亦领得
胜之兵,井力合攻。杀得车倾马毙,将陨兵亡。桓王传令速退;亲自断后,且战且走。祝呐
望见绣盖之下,料是周王。尽著眼力觑真,一箭射去,正中周王左肩。幸裹甲坚厚,伤不甚
重。祝聃催车前进,正在危急,却得虢公林父前来救驾,与祝呐交锋。原繁曼伯一齐来前,
各骋英雄,忽闻郑中军呜金甚急,遂各收军;桓王引兵退三十里下寨。周公黑肩亦至,诉
称:“陈人不肯用力,以至于败。”桓王龈然曰:“此朕用人不明之过也!”
祝呐等回军,见郑庄公曰:“臣已射王肩,周王胆落,正待追赶,生擒那厮。何以鸣
金?”庄公曰:“本为天子不明,将德为怨,今日应敌,万非得已。赖诸卿之力,社稷无陨
足矣,何敢多求!依你说取回天子,如何发落?即射王亦不可也。万一重伤殒命,寡人有拭
君之名矣!”祭足曰:“主公之言是也。今吾国兵威已立,料周王必当畏惧。宜遣使问安,
稍与殷勤,使知射肩,非出主公之意。”庄公曰:“此行非仲不可。”命备牛十二头,羊百
只,粟刍之物共百余车,连夜到周王营内。祭足叩首再三,口称:“死罪臣籍生,不忍社稷
之陨,勒兵自卫。不料军中不戒,有犯王躬。痹生不胜战兢毅棘之至!谨遣陪臣足,待罪辕
门,敬问无恙。不腆敝赋,聊充劳军之用。惟天王怜而赦之!”桓王默然,自有惭色。貌公
林父从旁代答曰:“寐生既知其罪,当从宽有,来使便可谢恩。”祭足再拜稽首而出,遍历
各营,俱问:“安否?”史官有侍叹云:
漫夸神箭集王肩,不想君臣等地天。
对垒公然全不让,却将虚礼媚王前。
又髯翁有诗讥桓王,不当轻兵伐郑,自取其辱。诗云:
明珠弹雀古来讥,岂有天王自出车?
传檄四方兼贬爵,郑人宁不惧王咸!
桓王兵败归周,不胜其忿。便欲传檄四方,共声郑宿生无王之罪。貌公林父谏曰:“王
轻举丧功,若传檄四方,是自彰其败也。诸侯自陈、卫、蔡三国而外,莫非郑党。征兵不
至,徒为郑笑。且郑已遣祭足劳军谢罪,可惜此赦有,开郑自新之路。”桓王默然。自此更
不言郑事。
却说蔡侯因遣兵从周伐郑,军中探听得陈国篡乱,人心不服公子忙,于是引兵袭陈。不
知胜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