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却一脚踢飞脚下的石子,在心中不停咒骂:这贾宝玉真他妈的架子大,就像这贾家的石子一样可恶至极!老子堂堂一个骠骑将军,他非但不出门迎接,还要自己自行到灵堂拜祭,也不知那北静王吃错什么药,害得自己连火也不能发,真他妈的倒霉!
愤愤不平的孙绍祖意念一转:难道是贾家已经知道自己与赵全要对付他们?
但知晓此事的无一不是心腹之人,唯一的外人周扒皮又已当场死去,贾府应该不知道才对!
孙绍祖略带疑惑的眼神下意识看向灵堂,入目没有看见宝玉,却正巧看见迎春两女往侧门走去的倩影。
孙绍祖只觉眼睛一亮,脑海狂震,迎春两女的绝色姿容令他震撼不已,暗自惊叹自己以前真是白活了,尤其是那个高挑丰盈的少女更是令人目眩神迷。
花丛老手的中山狼对迎春更为着迷,他一眼就看出迎春媚骨天生,看得他双目发直、口水狂吞,只想立刻打倒贾家,将如此尤物扑倒在地,尽情享用。
孙绍祖愣愣地目送迎春消失在视线中,随即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故意以诧异的口吻对在前头带路的贾府小厮道:“咦!刚才那位姑娘不是齐王府的郡主吗?她怎会在这儿出现?”
领路的小厮怎会明白孙绍祖卑鄙的心思?他闻言,恭敬地回话道:“大人,你看错了,那是我们贾府的迎春姑娘,她可是老太太的心肝宝贝,在几位姑娘里就数她人最好。”
孙绍祖眼底闪过一抹惊喜,假装平静地了头,心中却是口水直流:贾家女子真是名不虚传啊!
“贾宝玉见过孙世兄,未能远迎,还望海涵!”
宝玉在灵堂门口拱手致歉,俊朗的面容带着亲切的微笑,浑然不知对方是图谋不轨的“恶狼”般。
“贾贤弟多礼了,你我两家乃为至交,自然应该前来拜祭,还望贤弟节哀!”
孙绍祖虽禀性残暴,但其身处官场,早已练就一副虚伪的脸孔。
你他妈的真够假的!宝玉在心中大骂孙绍祖,脸上那热情的笑容却始终未变。
宝玉与孙绍祖一番客套后,相携并肩走进大门,其亲热的情状真有相见恨晚的模样。
在跨入灵堂门槛的一刻,孙绍祖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深深的悲痛浮上面容,看得在一旁的宝玉惊叹不已:难怪人们常说“变脸”最厉害的不是台上的戏子,而是宦海高手。
一如既往的焚香拜礼,孙绍祖并未立刻告辞,在宝玉的谦让下,坐在房中一侧的太师椅上。
“请用茶!”
秋纹熟练地为孙绍祖递上茶水,随即退到宝玉身后低头不语,礼数甚是周到。
此刻孙绍祖才看清秋纹秀丽的容貌,他魁梧的身子微微一颤,想不到贾家的丫鬟也是如此秀色可餐。
心神荡漾的孙绍祖急忙拿起案几上的茶杯,借着吃茶的动作掩饰瞬间的失态。
心有定见的宝玉暗自冷笑,孙绍祖眼中一闪而过的炽热并未逃过他的目光,然而并未破的轻笑道:“我与世兄虽是初次见面,但对世兄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相见恨晚啊!今日能与世兄相见,日后玩乐之时又多一个朋友了,哈哈……”
宝玉在提到“玩乐”两字时特别加重语气,还给孙绍祖一个男人间特有的眼神。
“哈哈……”
孙绍祖与宝玉对视而笑,道:“一定、一定!丧事完毕,就由我做东,我们兄弟好好欢聚一番!”
这次孙绍祖脸上的笑容发自真心,他见宝玉果如传闻般只知饮酒作乐,心中自然更加欢喜,暗自思量:只要你贾宝玉越好色,老子就越有机会一次弄死你!
再次虚情假意闲聊片刻后,宝玉连打几个呵欠。
孙绍祖几番言语试探后已经暗自满意,他顺势站起来,拱手道:“贤弟,时辰不早了,为兄告辞,日后等你一聚。”
“世兄走好,我还盼着你做东呢!”
宝玉起身相送,他心底早盼孙绍祖赶快离去,做作的客套已让本性洒脱的他到忍受的极限。
孙绍祖转身出门之际,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在宝玉身后的秋纹,随即迅速收回目光,昂首挺胸向门外走去。
孙绍祖虽做得隐蔽,但并未逃过宝玉与秋纹的注意。
宝玉依然假装未见,只在心底冷笑,而敏感的秋纹却是脸色一变,立刻在心中将孙绍祖列为讨厌的对象。
秋纹虽然心性狭窄,但却不是轻浮女子,她心底的阴暗全是嫉妒所致,嫉妒虽然不好,但也证明她心中着实喜欢宝玉。
没有爱,何来恨?又何来嫉妒可言?
“少爷,这姓孙的不是好人,你还是少与他交往为妙!”
秋纹眼带怒意地望着孙绍祖远去的背影。
宝玉微微一愣,想不到秋纹如此聪明,一眼就看穿孙绍祖的伪装,他双目闪现赞赏之色,语气微妙变化,温柔地道:“秋纹,我会记住你的话,这家伙确实不是好东西。”
秋纹首次听闻宝玉如此夸奖的话语,芳心不由得羞喜交加,美眸中情丝缠绕,脑海的魔力自然削弱不少。
可惜,风月宝鉴的确邪异,一转眼魔障又充斥着秋纹的脑海。
孙绍祖兀自得意洋洋,虽然没有问出杀死周扒皮神秘人物的身份,但能在无意中看到妩媚醉人的迎春,对于色中恶鬼来说无疑更值得兴奋,也让他更加坚定毁灭贾家的决心,眼前不由得浮现迎春动人的倩影,不停在心底咆哮:贾迎春,如此绝代尤物,我定要得到你!
“那人就是孙绍祖吗?”
妙玉在鸳鸯的陪同下出现在宝玉面前,她已到了一会儿,暗中观察着孙绍祖。
“你来了!”
宝玉随意招呼妙玉落座,他已经完全将妙玉当成自己人,对着妙玉就是一番苦水:“与这姓孙的说话累死我了,真恨不得揍他一顿,把他揍成猪头才开心。”
“嘻嘻……”
秋纹忍不住轻笑出声:“宝玉,看你与他亲热的模样,还以为你们是亲兄弟呢!”
一直身披麻衣、低头守灵的玉钏儿幸运地躲过孙绍祖的狼眼,沉默良久的她突兀调侃道:“二爷,我以往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待客’呀?”
半真半假、含嗔带怨的玉钏儿,美眸扫视着宝玉,似在观看稀奇玩意儿般,她憋闷一夜,酸楚难言的怨气借着轻言浅笑发泄到宝玉身上。
鸳鸯眼见秋纹与玉钏儿都开口了,她心房一乱,微尖的下颔往上一抬,落井下石的话语脱口而出:“你们难道现在才发现宝二爷这么‘厉害’吗?”
“呵呵……”
可怜的宝玉不知自己何时得罪金钏儿等女,不由得满头雾水,不过能听到她们主动说话,他心底不由得欢喜几分。
妙玉在人前素来很少说话,自进入灵堂后,她就若有所思地双眉微皱,美眸闪现思索之色,下意识在灵堂中环视一周。
妙玉细微的动作引起宝玉的注意,他不想秘密被太多人知晓,柔声对鸳鸯三女道:“我想让妙玉仙姑为钏儿做场法事,你们也知道她不喜人多,你们帮帮忙,到门口挡一下好吗?”
在宝玉不断拱手作揖、笑意连连的请求下,鸳鸯三女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灵堂,三双各有千秋的美眸不约而同闪现疑惑之色,暗自思量:难道宝玉与妙玉有一腿?
“仙女姐姐,坐下说吧。”
宝玉微笑着指了指身侧的座椅。
妙玉随着宝玉的示意,望了望待客的椅子,芳心想到不知有多少人在上面坐过,不由得眼现犹豫,轻轻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