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忙上前去问音顾家的地址,等记住以后,就扶着少夫人出了门。
聂掌柜正呆呆地看着喜眉的背影,后面有个人与他擦肩而过。
“啊!”聂掌柜大叫了一声。
那人转过身来,却正是刚才他口中不在的音顾。
“你没走?”聂掌柜又叫了一声。
音顾微微皱眉:“有事?”
“刚才有人找你,我以为你已经出去了。”聂掌柜忙到门边望了望,跺脚道,“呀,都上轿子走了。”
“是谁?”音顾问道。
“一个花一样的女子,”聂掌柜捻了捻胡须,悠然道,“有几分娇又有几分俏。对了,身边还跟着那个最近经常来的丫鬟。”
音顾了然,见聂掌柜似乎还在回忆,便淡道:“她丫鬟是来为她抓保胎药的。”
聂掌柜一愣,刚才竟是没注意到那女子已经嫁作人妇。啧,这样美貌的女子嫁在这小小县城,还真是可惜了。
就在聂掌柜摇头叹气之时,音顾已经拿了小铜盒子出去了。
于是聂掌柜又望着她的背影发呆。
记得当时音顾来的时候,只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走,却一呆就呆了这么久。她若是仔细打扮,一定也不逊色于刚才的女子吧,还真有些可惜。不过,他当然还是希望音顾能为他多卖些药材出去……
音顾接生完,回到家时,已经是几近申时。
接生对于她来说,一也不是辛苦的事。与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她都不会和孕妇一同大声叫喊,再加上药丸相引,除非是腹死胎中,否则只要注意一些穴位的催力,也是可以帮大人把孩子生出来的。
这大概便是她与其他稳婆最不同的地方,而,又有几个稳婆有和她一样的经历和过去。
只是,一开始她还记得自己接生了几个,慢慢的她就懒得去数了。两年,或者三年,时间,只是借口罢了。
远远的,音顾便看到家门口站着个人。她有些诧异,并不记得自己有告诉喜眉自己住在哪儿。
那人也不是喜眉。喜眉在找到音顾的家后,等了许久,终不见她回来。出来太久,恐怕婆婆会有意见,她还不想被禁足,所以只好怏怏回去了,只留下小弦在这候着。
“音顾姑娘,你可算来了。”小弦跳脚喊道。
待走近了,音顾才问:“你怎知我家在这?”
“我们上午去药铺找你,聂掌柜说你去接生了,所以就给了我们你的住址,我们就寻了过来,”小弦笑道,“少夫人也等了很久,站着累得腰酸得很,就先回去了。”
音顾无语。刚才聂掌柜若是说她们是朝着自已家里去的,起码可以让她们别跑这一趟。她一边开门一边问:“有事?”
小弦并没有进来,只是立在门口忙摇手:“没有,只是少夫人想你,所以来见你。”
音顾的手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没事来做什么?”
小弦抓了抓头,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她一直认为音顾是天底是最好的大夫,也是最好的女子。她与少夫人非亲非故,却几次三番开口相助,最近对少夫人的身子也是照顾有加,甚至还会寻问一些关于庆家的事。为了能让音顾满意,小弦也是铆足了劲去弄清庆家那些她原本不是很关心的事情。
可现在,音顾姑娘这一回头,眼神冷冷冰冰,扶着门的动作都透着那么一些推拒。也许她表现的并不是那么明显,可是对于从小一直做丫鬟常常碰壁的小弦来说,这种细微的变化已是很刺眼了。于是小弦糊涂了,一糊涂,她便有些手忙脚乱地把少夫人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交待她要亲手交给音顾的礼物捧了出来。
“少夫人说既然告诉了聂掌柜会来找你,不来就不对;来了却等不下来,也是不对的,可是她身子又受不得这等,所以就差我在这候着。这是来的路上少夫人买给音顾姑娘的薄礼,请您一定要收下。”
小弦弯下身子,把东西捧高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