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小的没看清楚，竟给这些
混了进来，这就赶他们走。”当下对着老小孩喝道：“滚啦！这儿用不上你们！”
一众老弱大惊失色，叫道：“不成啊！咱们好几
没活
了，你们再赶我们走，要拿什么吃饭啊！”
眼看那些老
小孩拼命哀求，卢云也帮着说些好话，船老大耐不住烦，骂道：“他
的，这些废没半气力，成什么用？想可以，工资减半！”
卢云听他刻薄之至，一时心火起，只想上前指责，但自己也是家的伙计，微言轻，又能如何？只有叹息一声，不再多言，便随众纤夫脱了上衣，一齐等候拉纤。
此时虽当严冬，但无惧寒冷，便是弱小稚童，也是满面坚毅。船老大一声令下：“拉啊！”啪地一响，手上皮鞭挥起，正抽在一名壮汉身上。
霎时众高声唱道：“拉哦！拉哦！拉得一身汗，米饭美酒来，拉哦！拉哦！拉得两手烂，婆娘嫁过来，拉哦！拉哦！拉光血与
，来世免投胎！”歌声远远传了出去，飘扬在运河之上，歌声豪迈中自有一
悲苦，听来直是叫鼻酸。
卢云全身用力，只拉的数下，掌心就已
皮。只见几名白发老胀红了脸，瘪的肌微微发颤，卢云心道：“我若偷懒，这些老岂不更加费力？”当即使出吃的力气，奋力拉纤，似乎全身血都给挤了出来，这才明白那句“来世免投胎”的道理。
个把时辰过后，终于船过浅滩，众纤夫欢呼一声，叫道：“过去了！过去了！”但言中又有无奈之意，看来船过此处，他们却又没活可，只能等待下一趟生意了。
众完了活，各自坐下烤火，卢云疲累已极，倒在地下，喘道：“这活真不是做的，你们却能天天这般法，真个了得哪！”
一名老叹了一声，摇道：“你这话就不是了。要天天有活，那可不容易哪！这两年生意不好，三天才有一回活，连吃都吃不饱。”
卢云见他年岁甚老，问道：“老丈在此了多久？”
那老笑道：“五六十年有吧。”
卢云面露不忍，问道：“老丈家里还有什么？”
那老道：“没啦！就咱家一。这贱工夫，不过可以糊糊
，想要置产成亲，那是他妈的做梦啦！”
一名汉子见卢云讶异，便自笑道：“这老东西算是好的啦，我要能活过五十岁，就该谢天谢地了！我告诉你吧，这叫早死早超生！”
卢云感喟良多，心中便想：“我读圣贤书，所学何事？不就希望造福间么？可这群如此可怜，我……我又能帮些什么？”
他科考不中，一介贫寒书生，说来也和他们一般卑微，又能替打算什么？只得叹了气，回到船上闷闷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