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他是景泰八年中举的吧!”
那老者惊道:“你怎么知道?”
卢云道:“江南一带,地灵杰,百年来出过八个状元,顾大
便是其中之一,天下谁不知晓?”卢云是读书
,自对这种官场之事十分熟知。
那老者见他见多识广,不由得一愣,道:“你知道的倒挺多。”言语上便客气许多。
卢云与那老者看过大宅院后,已然华灯初上,他腹中咕咕直响,已是饿极。
那老者笑道:“啊!你饿了,咱们吃饭去!”
说到吃饭,卢云神立刻大振,要知每天有饭吃,对他来说可是一件大事。要喂饱自己可不简单。
那老者带他到下的食堂,卢云见饭菜中有鱼有
,吃的极好,连吃了五大碗饭。众
都笑道:“这小子还没上工,倒是先吃了个够本!”
食堂上有问起姓名来历,卢云淡淡地道:“小弟姓卢名云,北方
,以前是个店小二。想扬州富庶,便来求
饭吃。”
一来卢云自幼熟读诗书,不愿改名换姓,二来他想衙门不会把他这个小物放在眼里,众
也不会特地查他的身世,便用了本名。
众笑道:“原来你是店小二出身,以后咱们这食堂打饭端碗的活儿,可全靠你啦!”
卢云哈哈一笑,道:“这个自然。”却也不以众的玩笑为意。
冬去春来,卢云每砍柴挑水,再加伙食甚佳,身子
益健壮。他身形本高,这时也变得魁梧起来,他每月都将工钱存起,只等盘缠足够之时,便要设法回到山东,再行打算。
这他正在挑水,忽见管家急忙奔来,叫道:“喂!你过来!”
卢云放下水桶,抹了汗,问道:“可有什么事?”
管家招手道:“别问这么多,只管来!”
卢云见他神颇为急迫,料来定是有事,当下跟着便走。
只见管家一路行走,却是带着他往主宅走去,卢云做的是贱役,从未进过主宅,只见里金碧辉煌,家具摆设均甚考究。只不知管家为何带他进来。
过不多时,两已到一处书房,只见里
藏书无数,墙上挂著书画,一望之下,便知道此间主
极为讲究。那管家说道:“好啦!以后你不用砍柴挑水了,每
来这看管打扫,知道了么?”
卢云又惊又喜,连忙询问详,才知原先看管书房的老先生辞工返乡,其他家丁没念过书,不懂得如何打理书房,定得找个读过书的
来看管,那管家便想到了卢云,这才派给他这个闲差。
管家道:“小子!你工钱照旧,还是住那柴房。过得几若有空房,我再叫他们给你挪挪。”
卢云喜道:“不打紧,只要能来这里念书,你让我睡猪圈都可以。”
那管家啐了一,骂道:“书呆!”跟着吩咐道:“老爷这几
不在家里,你好生看守这里,没事多扫地擦拭,知道么?”
管家离去后,只剩卢云一在书房之中,他见书房极大,里
所藏经书成千上万,一张大几对窗而置,窗外花
盈绿,鸟语轻唱,心中欢喜得直要炸开,一时翻翻四书,一时摸摸五经,好似回到故乡,见到亲
一般。
那顾家老爷名唤顾嗣源,原本官居工部侍郎,却因母丧在家丁忧三年,今年已第二年,算来到得后年春,便可返京复职了。顾老爷这几上黄山赏景,不在扬州,卢云每
到书房来,除打扫清理外,便是无所事事,但他生
好读不倦,这下有群书博览,自是大乐。他连着几
都诵读儒家典籍,颇复往
风采。
一卢云走到放置道藏诸书的书架,随手挑了几本出来翻阅。他过去曾研究易理,颇具心得,但这几本书多是道家养生之术,卢云秉持儒心儒学,从不信这些长生不老的玄学。正要放回,转念一想:“诸子百家,各有所长,我以后也许不能再求功名,又何必独独拘泥于孔孟之道?”当下便翻开道术之书,细细研读起来。
过了几,卢云已读了十余本养生修道的书,其中颇多医理,亦有
道图像,虽然不甚明了,但也慢慢有了些兴趣。
这卢云又翻到了一本书,名曰“练气论气”,翻阅内容,与前书所见大不相同。再看序跋,只有短短数句,念道:“贫道素知顾侍郎颇好道学,于养生诸道,极有专
。贫道于武学之中,悟出天
妙化、滋养延年的妙方,特赠与方家,以求印证。武当掌门元清。”
卢云知道武当山的名,昔年张三丰真
曾久居山中,传闻活到了两百余岁,之后羽化成仙。卢云想道:“既然这书有些来历,又可保养身子,我何不也练上一练,以后若能少了些伤风咳嗽,不也是好?”
言念及此,便拿起经书读了起来。他看了一阵,只觉其中文字颇为有趣,一时竟尔兴致盎然,当下便依法打坐。
卢云缓缓呼吸,照著书上所载的三长一短吐纳法,将舌抵住上颚齿间,跟着依照书中心法,将气息存想后脑“玉枕
”上,之后一路存想“天突”、“中极”、“肩井”等处
道,只是一路存想得
晕脑胀,耳鸣眼花,却仍不见丝毫进展,卢云心道:“看来我练功法门不对,这几
不妨再多练习看看。”
反正闲来无事,卢云这几就死抓着那本“练气论气”,只是练来练去,身上始终没什么异状,倒是
经常坐得疼痛不堪,这一
拉屎时见到自己
上已坐出疮来,卢云心道:“看来这些道家玄学全是骗
的东西,我大可不必
费光
。”
自此之后,便又开始研读史书,把武当掌门送来的经书扔在一旁。
这天气炎热,卢云读了一会儿史记,实在昏昏欲睡,慢慢地打了个瞌睡,跟着闭上了眼。
前些子他都在习练呼吸之道,
常之时,也常不知不觉地吐纳,此时半梦半醒之间,竟也吐纳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卢云睡得正沈,忽然丹田热气一动,一热流沿着背后盘旋而上,跟着缓缓流
泥丸,又顺著“玉枕”而下,一路经“天突”、“中极”、“肩井”、“檀中”等
道,最后返回丹田。卢云此时正自熟睡,只觉那热流绵绵不绝,流过之处,全身说不出的受用。
迷迷糊糊间,身心爽泰,好似飘在云端,忽地有大叫一声,喝道:“你在
什么!”
卢云大吃一惊,醒了过来,却见阿福冷冷地看着他,道:“你上工时偷偷睡觉,可别给管家看到了。”
卢云心下一慌,正要坐起,蓦地全身发麻,摔倒在地,阿福也吃了一惊,忙将他扶起,问道:“怎么了?腿睡麻了么?”
卢云想要回话,却连声音也挤不出来,嘴角抽动,好似中邪一般。
阿福又惊又怕,忙将他扶起坐下,道:“你歇一会儿,我先走了。”他怕惹祸上身,便匆匆离去,把卢云一留在房里。
整整一个时辰,卢云竟都不能动弹,好似生了场大病似的。卢云哪里知道,像阿福这样忽然惊吓,最是练功者的大忌,举凡武学之士,练功时必得安静无扰,若不是卢云功力浅薄至极,照这样给惊扰,轻则瘫痪,重则七孔流血而死,下场必定奇惨。
不过这次大难不死,却给卢云发觉出一条练功法门,只要意念若有似无,便能引出一道暖暖的气流,他察看诸书,得知这暖流有个名堂,称为“内息”,练武之,便称之为“内力”。
得此意外之喜,卢云甚是开心,更是勤练不缀,每回都让热热的内息在体内运转流动,良久方息。他虽然不知这内息有何作用,但半月后自觉神清气爽,做起事来气力也大了些,料来定是这内息之功。
这他正自修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