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道:“伍定远,你在西凉为官时,可曾杀害燕陵镖局满门老小,贪污窃盗官银十万两?快快从实招来!”
伍定远大惊,连呼冤枉,正待解释,却听杨肃观道:“启禀何大,这伍定远乃是为
构陷,其中另有隐
,大
若要细查案
,不妨上西凉走一遭,调阅公文详查,届时是非曲直,必有公断。”
伍定远听了杨肃观为自己的辩驳,心中只是起伏不定,就怕何大不信。正担忧间,却见杨肃观向他眨了眨眼,似乎要他放下心来。伍定远心道:“看杨郎中这个样子,好像胸有成竹,难道他有法子对付这个何大
么?”
那何大听了杨肃观的说话,只咳了一声,斜目看向伍定远,一时难见喜怒。
伍定远见他神如此,心中仍感不安,忽听柳昂天道:“我说何大
哪!我手下这伍制使,可是老实不过,若有谁说他杀害良民,偷盗府库钱财,这老夫决计不信。”
伍定远听柳昂天也为自己说话,略感安心,自拊道:“柳侯爷如此份量,连他也出面担保,说不定我这次能够逢凶化吉。”
何大哦了一声,走下台阶,细细打量伍定远,伍定远给他看得全身难过之极,两
眼光相对,伍定远跪在地下,除了乾笑几声,实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良久,何大忽地发出一阵笑声,跟著转身走回座上。伍定远不知
命如何,耳听他发笑,不知吉凶如何,只是担忧不已。
却听何大笑道:“好啊!既然柳侯爷都出面求
了,还有什么假的?我看这个伍定远面相正直,浑不似穷凶极恶之辈,江大
这次举发事端,恐怕有些言过其实了。”
伍定远听他这么一说,心下大喜,忙叩首连连。何大端起茶碗,笑道:“好啦!看你怕得,快起来说话吧!”伍定远却只拜伏在地,不敢稍动。
柳昂天走下厅中,亲自将伍定远扶起,道:“伍贤侄,你不必惊慌,老夫知道你是忠肝义胆之,定会维护你到底,朝廷
党虽多,却没
能动你分毫。”
何大了
,道:“侯爷说得是。想侯爷与我是什么
,他江大
又不是不知,皇上会把这个案子
给我,用意就是八字,所谓『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说来江大
也该识趣,别要惹是生非啦!”
伍定远啊地一声,这才知道柳昂天早有安排,当下又是跪倒在地,哽咽道:“多谢两位大护,小
肝脑涂地,也不足以报答
恩於万一。”
柳昂天捻须微笑,道:“我看你也受惊啦!你先下去坐坐,晚间一块儿留下用膳,我有几件事要代你。”伍定远急忙叩首,跟著匆匆走出。
伍定远出得大厅,冷汗已湿了一身。他给家丁带著,行偏厅用茶,他脑中纷
,虽说逃过眼前危厄,但心中就是定不下来,想起郝震湘
间找他之事,更添烦忧。
正想间,只见一身著军官服色,正向自己走来,伍定远心
如麻,无心理会,谁知那
却停下脚步,直挺挺的站在他面前。
伍定远抬看去,见那
高鼻阔
,腰悬弯刀,却不相识,伍定远站起身来,拱手道:“在下伍定远,敢问阁下可有吩咐?”
那不答,只把一双眼瞅著伍定远,伍定远心下疑惑,不知高低,忽见杨肃观走来,向那
道:“秦将军来得早了,柳侯爷这当
还忙著,你且先歇会儿。”
那大汉也不回话,只上下打量伍定远,伍定远不知这来历,虽给他瞧得浑身难受,却也不便发作,只不住的向杨肃观使眼色。
杨肃观意会,忙道:“伍兄,让我为你引见一位英雄物。”说著向那大汉一指:“这位便是左从义总兵麾下
牌猛将,秦仲海秦将军便是。”
伍定远虽到京中不久,但也听过秦仲海的名,忙拱手道:“伍定远见过秦将军!”秦仲海回了半礼,道:“不敢。”
三坐了下来,秦仲海道:“伍制使,我想向你借样东西。”
伍定远一愣,随即笑道:“将军有何吩咐,下官无有不从,就怕下官贫寒简陋,没的让大笑话。”
秦仲海道:“伍制使切莫疑心,我并非要向你讨钱,也不是要寻你晦气,我今是想向你借个
一用。”
伍定远心中一奇,道:“我营中将士自有数百,秦将军若想调遣,自当遵命,只不知将军要借何
?”秦仲海说道:“我要借的
上知天文,下通地理,文武全才,不知制使肯借否?”
伍定远不知秦仲海用意,只陪笑道:“秦将军说笑了,我军中岂有这等物?”秦仲海哈哈大笑,道:“兄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想你身边有这等
才,你却是不知,这岂不作践好汉、让
齿冷吗?”
伍定远听他说得严厉,不知如何是好,久久不敢回话。
杨肃观道:“伍制使初来京城,诸事繁忙,若有什么疏失,也非他刻意所为,秦将军切莫因此见责。”
秦仲海道:“两位大,秦某不是来寻你们的晦气,说正格的,我只是看不过英雄落魄,有志难伸的模样,这才多说了几句。”
伍定远忙答道:“蒙秦将军不吝教诲,伍定远定会加反省,只不知大
究竟要借的是何
,还请示下。”他不愿多做争辩,沾惹纷争,便赶紧蒙混认过。
秦仲海道:“伍大身边有一
,姓卢名云,不知大
是否相熟?”伍定远一愣,随即叹道:“卢兄弟这几
不告而别,至今音讯全无。”
秦仲海冷冷地道:“这倒不劳伍大烦心。”说著往门外叫道:“卢兄弟快进来!大夥儿叙叙旧吧!”
伍定远一征,只见一缓步走进,正是卢云。伍定远张大了嘴,健步向前,一把抱住卢云,大声道:“兄弟!你怎地不告而别?可急坏了哥哥啊!”
卢云适才在外,不知他们对谈内容,此时歉然一笑,说道:“小子前些子酗酒慢事,给伍兄添了许多麻烦,心想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便自个儿走了,还请伍兄海涵,恕我卤莽之罪。”
伍定远低叹道:“都是我耽误了兄弟的前程,没能叫你飞黄腾达,全是做哥哥的错……”歉疚之
,形於言表。
卢云忙道:“伍兄千万别自责,是小弟自己不长进,这些子若无你照顾提携,我却又能上哪去?”
秦仲海本来对伍定远极是不满,这时见他真流露,倒也不是作假,气也消了许多,打岔道:“好啦!
後卢公子为朝廷运筹帷幄,必有出
地的一
,伍兄也不必难受啦!”伍定远奇道:“运筹帷幄?这又从何说起?”
众正待要说,却听一名家丁道:“老爷有请,诸位官
内厅用饭。”
秦仲海哈哈一笑,道:“咱们这些话再说不迟,吃饭要紧!”说著携了卢云的手,迳自拉他进厅。
一旁家丁急急拦住卢云,问道:“这位公子是……”
秦仲海知道卢云与柳府的有些疙瘩,怕卢云脾气一来,竟又大摇大摆的走了,忙将那家丁一推,不待卢云说话,两
并肩走了进去。那家丁知道秦仲海官拜游击将军,向来是柳昂天手下的大将,哪敢伸手拦阻,眼睁睁的看他们走进内厅。
柳昂天排了一桌家宴,宴请御史何大,邀了门下众将亲信相陪,秦仲海等
走进时,只见何大
与柳昂天已然坐定,正自说话。
那何大双眼一转,上下打量了秦仲海等
,转
向柳昂天笑道:“柳大
,我看你门下真是
才济济啊!尽是文臣武将,英雄豪杰,你老真是眼光过
哪!”
柳昂天大笑,忽然见到卢云站在桌旁,不禁一愣,心下不悦,暗道:“这伍定远也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