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找到了四王子,必能也遇上己方的大军。心念及此,便一路相随而去。
行出数里,忽见眼前黑压压的一丛军马,正朝罗摩什等行近,看来四王子的部队已然赶上接应,卢云心中感叹,这两
妖魔汇在一路,若要救出公主,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那只军马见了罗摩什,便自停下,为首将领喊道:“国师怎么去了这许久?可曾拿到公主?”罗摩什笑道:“侥天之幸,终于给我拿回来了!”众闻言大喜,霎时都是狂笑不止,不一时,两路
马汇做一处,便朝东方疾行。
卢云叹息一声,只得跟随在後,行不几里路,忽见前好一座山谷,四周高山险要,想来是个驻军的好所在。那谷外立著无数帐篷,当是四王子的驻军,但此时看去,营帐中只余小半
把守,主力大军却不见踪影,卢云心下起疑,连忙找了一株大树,攀到高处眺望。
卢云登高望远,登时倒吸一凉气,只见远处谷
烟雾弥漫,却有无数
马齐聚谷
,正自翻滚恶战,外
一侧的军马不住往里冲锋,正是四王子的大军,看来秦仲海与番王的军马必然死守谷中,仗著地势险要,才勉强挡下敌军攻势。
看了一阵,罗摩什一行的身影已隐没在四王子的营帐之中,卢云救
心切,也急於与秦仲海会面,他见谷
斯杀猛烈,不能直进,便绕过谷
,从山谷左翼攀缘
谷。
攀了两个多时辰,已至山脊,卢云举目往下看去,却见谷内大军的营帐东一堆、西一堆的,居然毫无章法,与谷外四王子的整齐营帐相比,那可是天差地远了。那番王达伯儿罕的部众更是自立营寨,与众离得远远的,卢云皱起眉
,他与秦仲海相处数月,不曾见他御下如此凌
,不知军中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以秦仲海治军之严,岂能生出这等事来?他心中担忧,连忙攀爬下谷,急於了解状况。
攀缘片刻,卢云已然抵达谷中,他一路走去,经过十来处营帐,却无一过来喝问,众军士
烘烘地,各自坐在地下歇息,卢云见他们神
慌张,满脸茫然,心道:“看他们这幅模样,莫非主将出了事?”他越想越怕,
怕秦仲海有什么差错,便急急奔向帅帐。
行近帅帐,卢云已然听得里传出争执声,只听何大
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还是投降吧!”那丞相阿不其罕“啊”地一声,慌忙叫道:“万万不可!若是投降,定会害死我主,大
此举决计不行。”番王达伯儿罕低声道:“莫儿罕是我弟弟,和我也没有什么仇怨,不过是想当可汗而已。乾脆我把皇位让出去好了!”众
听了此言,急劝道:“千万不能!四王子若是取得皇位,定会找机会将你除去,你可不能轻信於他。”
薛儿哈哈一笑,摇
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眼下我们又打不过
家,你们到底想要如何?”众
争吵声中夹杂著翻译咕噜噜的说话声,更是杂
无章,漫无
绪。
卢云听了半天,却不闻秦仲海说话,他心下犯疑,当即走进帅营,众正自说话,忽然见他回来,都是一惊。何大
喜道:“你可回来了!公主呢?”卢云道:“我本已将公主救出,但後来兵荒马
,敌方
多势众,公主还是落
番
手里。”
薛儿怒道:“废话连篇!公主既然都不见了,你该当自杀谢罪才是啊!你还回来做什么?”
卢云摇道:“我已然尽力而为,但
孤势单,实在没有法子。”薛
儿怒斥连连,大声叫骂。其实卢云坠下悬崖时,若不是恰好火山
发,此刻早已毕命,哪能站在这儿让薛
儿数落?但他是个直
,自觉心中有愧,便不提自己如何为公主出生
死、如何以命相代之事,只低下
去,默默忍耐薛
儿的指责。
卢云低听了一阵,见薛
儿骂来骂去都是同一套,已然说不出新花样来,便问何大
道:“秦将军呢?怎么不见他
?”何大
正待要说,那薛
儿又跳了起来,怒道:“说起这斯来,咱家就有一肚子气!说好要去断後,不知断到哪儿去了,这小子定是自己逃命去了!难怪不要咱家帮他!”
卢云一惊,忙问道:“秦将军去断後了?他带了多少马同去?”这一问却难倒了帅帐中所有
等,一问之下,竟是无
知晓。
卢云忍不住摇叹息,知道这些
都是做官的命,却没一
真能办事,当下不再理会他们,自行去找秦仲海的副将。
那副将姓李,都唤他李副官,跟随秦仲海已有两年,不多时便已找到,他还未说话,那李副官却已大喜道:“卢参谋总算归来啦,这下终於有
主持局面。”
卢云心下一奇,道:“怎么,秦将军离开很久了么?他究竟去到何处了?”李副官叹了一声,哽咽道:“秦将军独自率领百名刀斧手,前去伏击四王子的大军,恐怕凶多吉少了。”
卢云心中震骇,怔怔地道:“秦将军只带了百,就要截击
家五万大军,这……难道没
劝他么?”
两说话间,忽听谷外杀声大起,无数军马掩杀而至,谷
几百名军士士气低迷,只用弓箭去
,却无
愿意上前抵挡,一时间也是无
指挥,卢云惊道:“怎么这样
糟糟的?李副官,你怎地不去指挥?”
李副官努努嘴,示意卢云往旁看去,却见薛儿在阵前胡
叫骂,不时从阵地中跃出,杀死一两名番兵後,便又缩了回去,阵前军士见他指挥得离奇凌
,都不愿听他派遣,自行放箭御敌,却是各自为政的局面。
那何大不敢上阵,兀自想要指挥调动全局,只见他坐在帅帐之中,一幅决胜於千里之外的模样,不住喝令下属御敌,一众传令兵在他与薛
儿间奔来跑去,疲累至极。那番王与丞相见他们行事怪异,便自行调动部队,另组阵势,不与中国军队配合,局面更是紊
荒唐。
卢云看到这里,已然明白李副官为何不愿上前指挥,想来这些官大学问大,定是说不了两句话,便要给他们骂得狗血淋
。眼看敌军便要冲
营寨,杀
谷来,薛
儿武功虽高,但在战场中却有何用?
卢云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秦将军啊!我们已要全军覆没了,你却身在何处?”
却说煞金一刀砍下,要将秦仲海劈死在地。只见刀锋斩落,其势难挡,秦仲海自知万难反抗,遂只闭目待死。
秦仲海趴在地下,等待良久,那煞金的马刀却迟迟不落下,似乎有意捉弄,秦仲海转过来,怒喝道:“你要杀便杀,如何戏弄你老子!”
只听“当”地一声,煞金双手竟然一颤,手上马刀落在地下,以他武功而论,若非心中震撼已极,绝不可能有此惊慌举动。
秦仲海咦了一声,方才地震连连,这理都不理,此时又怎惺惺作态,饶他不杀?忍不住奇道:“你
什么,中风了么?”
却听煞金颤抖著声音,道:“你…………你这刺青是从哪儿来的?”
秦仲海斜过肩去,朝自己背後看了一眼,心道:“他这老小子好生奇怪,这当两国
战,你死我活,怎来提这无关紧要之事?”
月光照下,只见自己背上刺了一只猛虎,身上长了两只翅膀,神态凶恶,张牙舞爪,却是向天飞去,旁边题了有字:“他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这幅刺青打小就生在秦仲海背上,三十多年下来,他自是看得熟烂,当下哼地一声,说道:“我自小就有这幅刺青,又碍著你什么了?”
那煞金身子颤抖,颤声道:“你自小便有这幅刺青,天啊……莫非你姓秦?”
秦仲海看他神奇特,心中自也纳闷,想道:“当年下山前师父再三告诫,要我绝不可让
瞧见这幅刺青。这煞金怪里怪气,看来我这刺青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