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武子嘛?他曾在霍城之北,用四十天里筑起一座大城,所以,统领各国联军筑城的活儿,除了他还能有谁?
武子年年出战,赵氏已疲乏不堪。原本他以为逐走了郑军,可以回家了,但如果由他来筑造城池的话,恐怕明年开春他也回不了家了武前不久娶了单公之女,俩人还不曾好好亲昵,就在外面奔波不已,故此小武烦闷不堪。”
孟献子也在暗地里撇嘴,可他不敢在脸上表露出来。
荀罂马上感觉到了各国执政的沉默,他有意无意的安慰说:“我们驻兵虎牢,从此各**队也算有了歇脚处,诸位放心,以武子的手段,他修筑的城池一定非常舒适。”
此时,赵武正不紧不慢的往虎牢赶路,路边逃散的郑军看到赵兵又像上次一样开始了追杀,他们惊恐的逃得更远,赵兵却失去了上次的追击狂热,他们一路压制着奔驰的速度,不紧不慢的赶到虎牢。
两日后,荀罂带领大军抵达虎牢的时候,赵武已经在虎牢修建起一座木栅栏,联军士兵依次进入赵武修建的营寨。
荀罂不敢耽误,他马上交出了自己的虎符,交代说:“虽然我们此去要向国君请求在虎牢筑城的许可,但我想来,你这家伙总喜欢把自己营塞修的非常坚固,现在各**队交给你统领,你不妨做一些先期准备,该修的修,该建的建,”
荀罂说到这,仰天看看天色,又继续说:“现在天色还早,我就不入营了。我们直接赶往国都,你等我的消息。”
赵武躬身接过虎符。
这是一个玉雕的老虎。平时分为两半,国君拿一半,将领拿一半,等到出兵的时候,国君把自己的那一半赐给预定的统帅,统帅将自己身上的虎符与国君赐给的合在一起,就成了一个完整的玉虎,拥有这只玉虎就有了调遣军队的权力。
赵武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虎符,嘟囔说:“又要修城?有这么大的闲工夫,我还不如在自己的领地上修一个城呢!真是麻烦。”
荀罂停住了脚步,反问:“你需要什么?我这就回新田,要求国君将筑城的任务全部委托给你,你需要什么,不妨预先告诉我,我会向国君建议。”
赵武回答:“那就把我的新军带走我的士兵已经打了一仗了,他们完成了任务。现在各国联军都在这儿,我需要的只是部分骑兵。你把我的军队带走,让他们回我的领地,通知我领地里的预备役赶来服役这下子亏大了,我连预备役都要动用,你自己琢磨着给如何补偿我。”
荀罂没有说话,他拱了拱手,在家将的簇拥下与三国执政当即动身。
荀罂走后,齐策遗憾的说:“我们如果动员到了预备役”主上有什么安排,至少也该给家里通一声气,要不,我亲自跑一趟?”
赵武摇头:“你留在这里,我俩分工:我带领骑兵在郑国国都附近游猎,以阻止郑**队出击;你把各国盟军分成四部分。鲁国、宋国、卫国各自负责一段城墙;我国的军队负责北面城墙;曹人、郜人负责四处伐木,堆积材料,准备筑城。”
齐策笑了:“主上这是打算让我负责各**队的分工吗?分工协作这事,宋国的执政华元最在行!我听说前几年宋国国都发生大火,华元组织人手分工救火,显示出很高的协调能力。主上既然有分工筑城的意思,我们就该把华元留下来,让他主持各国的分工协作。”
赵武低声说:“华元虽然擅长这个,而且他一国执政的身份也能够让各国士兵听从他,但让他来干,却不能体现我们的意思。”
齐策一惊,马上说:“主上打算在虎牢修一座砖石城吗?那就耗费巨大了。”
赵武摇头:“别人的城池,我花那么大力气干什么?我只是想着这座虎牢位于中原腹心,建成之后可以抚守南来北往的客商,实个好的通商关隘。我们不妨把它修建成一座自由贸易城,向列国倾销我们的货物倾销。你懂吗?”不懂啊!马上你就会知道了。”
齐策不再追问,他叫来各国联军的副帅,要求各国联军把自己的战马贡献出来,而后将那些联军分成五全部分,各自负责一面城墙的修筑工作。而晋国的附庸一曹人、郜人则负责四处伐木。
三日后,赵武筛选勇士,组织起一支六千人的骑兵队二:二工支骑兵分成两部。自己负责单日出击。另部则立…一战斗,两部轮流作战。频繁骚扰郑国的国都。
首先出击的赵武游荡到郑国国都的东门,郑国人见到赵武兵少,迟疑未定的想出城突击,但子驰坚决不肯,他强调:“晋国大军驻扎在虎牢,意图不明,现在我们国君已前往楚国乞师,所以,我们的任务是坚守到楚**队的到来,不可轻率出击啊。”
郑国国人认为子驰的说法有道理,他们马上关闭了城门,不理睬在城外耀武扬威的赵武。
正午,不耐烦的成*人、秋人约束不住,开始四散的在郑国东门劫掠。郑兵愤怒不过,打算开城迎击,子驰再次表示拒绝。他端坐城楼,盯着赵武的行动。不久,他看见赵武似乎不耐烦了,他低声与身边的一位魁梧的武士吩咐了几句,那名魁梧的武士二话不说,张弓连续射杀了几名成*人。
城墙上的郑兵莫名其妙,怎么这才一会儿,城外的赵兵自相残杀起来,这又演的什么戏。
一些成*人、秋人鼓噪起来,他们聚集在各自的部落首领面前,嚷嚷着要求惩处赵武身边的那名射箭武士”子驰在城墙上听不清成*人的话语,他只看见成*人、秋人各自分成两拨,神色激动的大声喧哗着。
不久,成*人、秋人部落各自派出几名首领,前去拜见赵武。此时,赵兵已大多数下马,他们排成整齐的队列,牵着马目视着城墙,似乎全没把戎秋的喧哗放在眼里。
骑在马上的赵武显得很冷漠,那些戎秋首领与赵武交谈了几句,只听赵武神色严厉的斥那几名戎秋首领,说到激动处,他用手里的马鞭狠狠的抽打着那些戎秋首领。
起初,戎秋首领袖色激动,赵武斥他们时,他们梗着脖子抗辩。但不久,他们一个个低下脑袋,而赵武越说越激动,他跳下马来,狠狠的用靴子踹那些戎秋首领。
随着自家的首领屈服,戎秋部落的骑士们也逐渐开始垂头丧气,他们一个个低着头走到赵武身边,跪地请罪,赵武责骂一通,用马鞭指着几个成*人、秋人,被他挑选出来的成*人、秋人立刻被人拖出,砍了脑袋。
稍后,一名赵兵拎着十几颗血淋淋的脑袋,走到郑国东门,躬身向城头上的子驰行礼,大声说:“我们家主说了,两个国着交战,士兵们各自履行自己的职责,不应该把怒火倾泻到无辜百姓身上。
我们家主对部下的戎秋管束不严,使他们侵害了贵国的百姓,现在主上特地斩杀了这些犯罪的人。并向贵国请罪,请贵国原谅我军的无礼。”
子驰看到这里,他站起身来,手扶着城墙的垛口回答:“我常听说武子仁善,果不其然啊!今日我已经看到了赵兵军纪的严厉,请回复贵国统帅,我子驰替我敝国百姓多谢了。”
子驰回答完,从城垛口缩回了身子。他说那番话的时候,城墙上郑国的士兵频频头,旁边有一名郑国将领附和说:“武子果然仁善。”
子驰回身大骂:“放屁!武子怎么会仁善?昔年他领军攻击我郑国,盗割了子罕的农田,掳走郑国农夫无数”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仁善?”
那将领小心翼翼的反驳说:“戎秋之人不受管束,武子不是斩杀了他们吗?这次武子攻击我国门,不伤国门附近的百姓,至少,他这次算得上仁善吧?”
子驰怒气冲冲:“他斩杀戎秋,不是为了我郑国,还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