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相处下来,这厮在她心目中就是——彻头彻尾的贱人一个。
“好了,我去澡堂洗了。你好好洗,洗干净,要不是看在那三千万两黄金的份上,本大爷才不会忍受臭烘烘的你,这么多天呢。”
心湖心里继续默念着菊花残,然后在花青前脚出门,她后脚立刻将门踹上,开始脱衣服,准备好好洗个热水澡,去去晦气。
就在她站在水桶边,衣服脱得还剩下肚兜时,门突然被推开。
心湖连忙手臂挡住胸口,嗖溜一下眼疾手快躲到了桶后面,猩红的眼,向站在门口的花姓贱人怒视。
“对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家客栈三教九流鱼龙混杂,记得锁好门,要是我不在发生什么事情,可与我无关。”花青一脸撇清状。
心湖猫着腰蹲在水桶后,就露出一双仇恨的眼,唇动了动,只说了一个字。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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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湖穿着花青的袍子,她是被他绑架出来的,自然没带换洗衣物,以那个家伙的抠门程度,她压根不指望他会特地为她买衣服。
所以,她自觉地从他的包裹里翻出一件他的衣服穿上。跟这个家伙,绝对没什么好客气的。
不过,意外的是,花青回来时,除了带回几个馒头外,还递给她一件女式的衣裳。
心湖诧异地看着他,只觉天下红雨,不,是开始飘银票了。
“偷的。”
对上她眼中漾起的一丝不自觉的感动,花青贱贱地解释道。
心湖:“……”她对他抱得期望果然有高了。
“那你为什么不偷好吃的?”心湖不爽。这几个馒头算怎么个意思?
她现在要补身体啊!!
“你以为东西那么好偷?”花青鄙视地看了她一眼。
心湖:“……”
没有力气跟这家伙周旋,心湖已经自觉进入一种放任自流听之任之的状态。
勉强用馒头塞满肚子,又喝了几口热茶,她爬到床上,用床上唯一的褥子把自己给严严实实裹起来。
“你把被子睡了,我睡什么?”花青蹙着眉头走过来,语带不满。
“你就不能再去要一床吗?”困意袭来,心湖嘟囔道。
“那不是还得加钱?!”花青的语气充满着不认同,仿佛加钱对他来说如同割肉般痛苦。
“大哥……悬赏可是三千万两黄金啊,你可以适当的奢侈一下,没关系的。”
她已经学会顺着他的思路开始说服。
“不行,钱还没拿到手呢,现在能省一是一。”花青依旧不认同。
“那你刚刚干嘛还给小二打赏?!”
心湖猛地坐起身,一下子被他气得睡意顿消。
“这你就不懂了,出门在外,有些钱该花还是要花的,有些钱不该花就绝对不能花。”
“比如,现在天气也不冷,一床被子就没问题。”他的表情写满认真,若真的是在谆谆教诲她要勤俭节约一般。
“我介意!!我是女人啊!!!”心湖当场发飙,气得想捶胸。
“喔,所以呢?”闻言,花青挑眉,似乎有些不解。
“放心,我对你绝对没兴趣。”
他又补充了一句。
“刚才你的身体我看到了,这些天也摸过了,当真是一兴趣都没有。”他对着她,比出食指摇了摇。
这是羞辱……这绝对是赤果果的羞辱……
女侠咬碎一口银牙和着血往肚里咽,转过身,一背萧瑟地朝床里凑去,只是被子不再被她紧紧裹着,而是朝外的被角松开了。
就像是,一场无声的妥协。
对手太强,她太孬,命运太无情。
于是乎,心湖默默地,接受着无情的命运,对她精神和**的双重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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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降临。
睡得死沉的心湖,突然被身旁的人捅醒。
她的唇刚动了动,就马上被花青柔软的手指捂住。
“别动,别出声,有人!”他很小声地说道。
心湖一怔,难道碰上半夜打劫的?
她侧耳屏息聆听,果然听到有人在弄门闩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那细碎的声音听着格外渗人。
都怪这贱人为了省钱,住这么烂的地方,治安这么不好!心湖心里不由暗自埋怨。
“怎么办?”她小声问道。
“听呼吸吐纳是高手,而且人数不少,没想到那人那么厉害,竟然已经寻到了这里。”花青分析道。
“那人?”
“快起来,我们快走!”花青一把拽起她,咻地飞向窗户,欲破窗而出。
而恰在此时,几个黑影冲了进来,两方碰了个正着。
“你……你武功怎样?”
看着黑衣人来者不善,心湖弱弱地问了句。
“你最好祈祷我们不要被抓到。”
花青一边说,一边拽着心湖的胳膊从窗户跳下。
在茫茫夜色中,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在房上上蹿下跳,身后被无数黑衣人疯狂追捕,这真不是什么好体验。
心湖暗暗发誓,如果这次能逃过一劫,她一定手刃花青这个混蛋。
自从碰上他以后,她就没舒服过一天,难道这个人是上天派来的特地克她的命中克星吗?
崩地一声,一个没留神,心湖踩碎了一块瓦片。
就像瞬间连锁反应一般,原本完整的屋,哗啦一下破了个大洞,她跟花青哐地一起坠落了下去。
眼见着反应不急,两人要落在地上摔个稀巴烂。
瞬间,几个黑衣人扑到地上,形成人肉垫,将他们接了个正着。
“哎呦!”心湖痛呼一声。
饶是有肉垫,她的五脏六腑仍然被作用力弄得陡然一震,半天没缓过劲来。
很快,她跟花青就被这群武功高强的黑衣人给制服了。
看来,这个花青武功也不过尔尔,跟她一样,轻功很好而已。
而这些黑衣人,从刚刚救他们的举动来看,也不是要他们的命。
心湖揉着酸痛的腰,刚刚跑的过程中闪到腰了,这么又摔一下子,她只觉得筋骨错位,痛得她龇牙咧嘴。
他们摔在一个废弃已久的屋子里,所以瓦片脆弱,而唯一的光亮就来自头上方那个大洞。
银色的月光洒下来,照明度实在有限。
“唐心湖。”
身后,突然冒出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低沉磁性,隐隐透出的气魄,很逼人。
“谁叫我?”
心湖不自觉伸出手,想去抓身旁的花青,寻求一保护。
可是,她的手伸了伸,全都抓空了,凑过身眯着眼一看,赫然发现花青竟早已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这下,密密麻麻的疹子,爬了她一背脊。
眼前,这又是什么状况?这些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不一会儿,声音的主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这个人……
那人一身绛紫云纹袍,上面绣着面目狰狞张牙舞爪的瑞兽,眉目英挺,看上去霸气凌人,尤其是那双黑黝黝的墨眸,幽若玄潭,里面竟是深不见底的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