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爷望着那张格式与文体清楚分明的红文件,只见在右下角处还盖有法院专用的鲜红大公章,怎么看都不像假的。
一旁那个刚刚被踹飞出三四米的小弟赶紧凑上来说:“前两天一个穿着制服戴个大盖帽的家伙跑过来送传票,被哥几个当贴小广告的给打走了……”
龙爷真是要彻底崩溃了,看起来等回去以后肯定要重开香堂清理门户了。
既然法院已经缺席审判并正式颁发强拆令了,至少说明这个王一凡已经在法理上站住了脚。
不过仗着有百十号兄弟在身边摇旗呐喊,龙爷倒也不把王一凡刚才的那番话当回事,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一副全然提不起神的样子问道:“你以为光凭你一个
,就能拆掉我这件大屋?别做梦了,就算我同意,我的小弟们同意么?”
那些个摇晃脑的小弟们举起手里的长短家伙,对着天空就是一阵
七八糟、毫无整齐可言的大喊——“不同意。”
“ok,根据相关的法律步骤,我们将依法对你们执行强制措施,还是那句话,后果自负!”
王一凡一本正经地对龙爷宣布了那套正常的法律程序,听了他那大言不惭的话后,龙爷轻蔑地弹了弹手中的烟灰,也对自己的小弟们说:“你们还不上去把他先给我执行了?都傻站在这里,等着喝西北风啊!”
那百十号弟兄得了命令,举着手里的砍刀、铁棍、铁链子、钢钎条等长短轻重武器,就奔着孤身一傲然挺立着的王一凡冲过来了。
只听得远处响起了一片大功率柴油发动机的愤然轰鸣声,十几个张牙舞爪的庞然大物扬着漫天灰尘从远处缓缓地开了过来了。
龙爷仔细一看,竟然是一队排列得整整齐齐的重型式装载机,它们摆开一字阵型,左右相连足足有三十米宽,装载机群紧密地行驶在建材市场的水泥路面上,几乎没有露出一缝隙。
只见那碾盘般大小的四个大子上架着个小小的铁皮小篷子,里面分别坐着一个神
轻松、
作如飞的驾驶员。
放平了的巨型金属铲斗如同一面移动的大盾一样随着装载机的前进而不断向前推动,铲斗最下端那几个尖锐切削刀有如猪八戒的九齿钉耙一样贴着地面犁地前行。
整齐有序的进攻队列和那咄咄
的气势,其冲击力竟不亚于一个集团式冲锋的坦克方阵
就在这一排声势浩大的装载机后面,还隐隐约约地跟了百十号步履整齐的。
他们统一穿着拆迁队今年正式列装的浅蓝色短袖衬衫,戴进
尼龙树脂材料制成的白色圆形
盔,胳膊上如王一凡一样戴着个印有“协拆”标记的红袖箍,手执九十公分长的木柄圆
锻铸大锤,双眼虎视前方,猫着腰跟在装载机后向前走着。
“快开火!”眼见自己手下那些血之躯是无法抵挡住眼前这群肆无忌惮的钢铁巨兽,
急之下龙爷也顾不得什么黑道大佬的风度了,他一脚踢开了
下坐着的马扎,对着
旁那看傻了的几个持枪分子大声吼道。
如梦初醒的那几位这才想起手里的家伙,他们端起了火铳和沙子,对准了眼前的巨型装载机就扣动了扳机。
一团团青色呛的黑火药硝烟
了出来,只见那一片片倾斜而出的弹雨霹雳乓啷地打在了装载机那巨大的铲斗身上,溅起了无数火星和残渣,可是那些巨兽不痛不痒地非但没停,反而加快了速度向前推进。
“一群蠢材!我不是让你们给这几台机器挠痒痒,你们难道就不会打那堆铁后面躲着的
么?”龙爷痛心疾首地叫道。
刚刚冲在最前面发过的枪手们装填不及,只得不停地向后退着,连带着后面的
也跟着一起后退,眼见离龙爷租下的铺面只有十几米远了。
“对了,快扔石。”被几乎
上绝路的龙爷终于想起了电视里那些示威群众对抗政府军的画面,他大声向那些手足无措、愣在当场的手下喊道。
那百十个打手这才醒悟过来,纷纷从地上捡起石子、砖和土块就向装载机的后方扔去。
也不用王一凡亲自下令指挥了,装载机后的协拆队员们放下手里的大锤,自发从背后舀出一个长约1米、宽50公分的防透明玻璃钢护盾挡在身前。
这个由美国ge牌pc板材热成型而成的专用护盾不仅具有极强的抗击打和抗碎功能,而且重量仅有3公斤不到,再配上灵巧的pc塑料手柄和高密度泡沫衬垫,简直是贴身防御的最佳法宝。
果然那如漫天花雨般袭来的飞石和土块,打在这强大的护盾上有如碰上了石的
蛋一样无力地弹开或
碎,而手执护盾的协拆队员仅仅只是胳膊一震就全无大碍。
眼见投掷石块没有效果,龙爷的手下们纷纷放弃了这种虚耗体力的中远程攻击,开始揉着自己涩涩发痛的胳膊喘着粗气,有的甚至累的一
坐在地下,也不顾即将铲到面前的装载机了。
王一凡见敌方的阵营开始松动,就挥动了胳膊喊了声:“戴面具,放毒气!”
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个形似半碗型的的3m7502硅胶防毒面具戴在上。
只见那装载机后面的协拆队员个个如王一凡一样戴上了防毒面具,爬上了正在推进中的装载机驾驶室,居高临下地取出一个摩丝瓶状的美制警用asp雾器,按动瓶
上的黑色按压
,对准下面的乌合之众开始
了起来。
上百道灰褐色的浓缩辣椒气体在空气中组成了一片浓密厚重的毒雾,恰巧龙爷的手下们又都处在下风,足足5米的超远
程无形中被扩大了一倍,躲无可躲的江湖汉子们顿时将这
浓烈刺激的毒气给饱尝了一遍。
只见被到的
双目泪流不停,
嚏咳嗽不断,呼吸道如火烧火燎般难受,纷纷丢下了武器捂着脸捶胸顿足、大声咳嗽,那样子真是难受到了极。
王一凡见状举起手做了个手势,只见那排毫无缝隙的装载机群齐齐地向两边分开,露出一条通道,刚刚完毒雾的协拆队员们扔掉手里
雾器,取出背上
着的橡皮警棍,毫不客气地冲
那还在挣扎不止的敌群中就是一顿兜
兜脑的
棍打下。
采用优质橡胶一次成型的棍身打在身上看不出任何伤痕,但里边的内部器官却早已被那强大的冲击力给打成了稀饭糊糊。
如果在正常况下那些江湖汉子们也许还能应付几下,可是被辣椒毒气
雾侵袭过后他们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就剩挨打的命了。只见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抗拆战斗群顷刻间土崩瓦解,现场只留下一片鬼哭狼嚎的抱
哭喊救命声。
揍归揍
,强拆进度也不能闲着,那十几辆装载机丢下眼前的打手,径直就奔着龙爷的店铺冲了进去。
只听得哗啦啦、轰隆隆的墙倒屋塌声不断响起,刚才还傲然挺立的三层小商铺立刻就被铲成了一堆瓦砾。
老鲁戴面具拎着橡皮棍踢开一个抱住他大腿直喊饶命的家伙,兴冲冲地跑到王一凡的面前,看起来刚才那场强拆大战他是玩爽了,面具下被遮住的大半张脸都散发出一
抑制不住的兴奋和喜悦。
“都解决了?”
“解决了,全部都给我们整趴下了。兄弟们手底下都很清楚,出手都有分寸,这些家伙没什么大碍,但去医院里躺上几个月却是跑不了的事。”
王一凡摘下面具,经过二十多分钟的打斗后,空气中的刺鼻气味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他对那些还拎着子站在现场意犹未尽的协拆队员们大声喊道:“谢了,阿东!带着兄弟都散了吧,改
我再请你们喝酒。”
那百十个协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