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样的爱。”
她不是没动心过,只是在最后的关口,皇甫睿渊让她看懂了这个事实。
他想要天下,亦想要她。
可那怎么可能?若是这一切可以两全,顕国先皇也不会退位了。
“奴婢去给公主取铠甲。”素月声音低低,心间发疼。
她曾以为,自己身为暗卫,没有了自由。
可如今她才明白,真正没有了自由的是凌无双。她亲手用枷锁,锁住了自己的心。
沉重的铠甲,落在凌无双单薄的肩头,素月的眼眶微湿。
“公主!”素月蓦地跪下,“素月愿意易容成公主,自缢在锁龙坳中,只要传出公主身亡的消息,奴婢相信顕皇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凌无双俯身将她扶起,心头有暖流滑过。
身边有素月这样一个愿意替你去死的人,她怎能不感触?
只是,事情又哪里有素月想的那般简单啊!
即便,她薨了,顕国,翾国,鲜于,拓跋也定然会争夺她的尸身。
不管最后落入哪国手中,假扮一事都定然瞒不过,不过是白白赔上了一条无辜的生命而已。
她刚扶起素月,屋门便“嘭”的一声被推开了。
皇甫睿翀脸色难看的冲了进来,看着她一身的铠甲,脸色便更难看了几分。
“无双,你不能去,这分明是拓跋飏引你入局的戏。”他冲到她近前,攥住她的手,满眼的急切。
“也许,他也没有那么坏。”既然都决定去了,又何必非要将拓跋飏想着奸恶之人呢!
皇甫睿翀蓦地想了什么,质问道:“无双,是因为他放过了我,所以你感激他,对不对?”
昨日,忽然有人给他送了饭菜过去,说是他家主人吩咐,要好好的招待他。
他又岂会不懂,那是拓跋飏已经时穿了他的提示。
他当时就觉得拓跋飏定然有目的,如今他总算是想通了。
“睿翀,他是我的夫君,我必须去。”凌无双语气坚定,话未落,人已经抬步,想要绕过皇甫睿翀。
“锁龙坳中的人不会是他的。”皇甫睿翀肯定的吼。
“是,以他的才略,锁龙坳中的人,八成都不会是他。但也有两层可能是他,不是吗?”她了解他的骄傲,即便入锁龙坳凶险万分,但也难保他有着想为先王扳回一局的可能。
“是他又如何?西侧的大部分兵马都在锁阳城中,若是锁龙坳中的人是拓跋飏,莫邪即便是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也会救他。”他将她之前猜到的可能说出,想借此说服她。
“如果莫邪为了救拓跋飏放弃锁阳城,只怕最后连纳威城也保不住。那战死在疆场上的将士们,便白死了。拓跋再想夺回这两座城池,就更是难上加难。所以,我不能不去。”凌无双深深的凝皇甫睿翀一眼,不再犹豫,抬步离开。
“其实,你与睿渊根本就是一下。”皇甫睿翀的声音,恍惚的从她的身后响起,声音不高,却带着肯定,“于你们而言,天下比什么都重要。”
泪瞬间迷蒙了凌无双的眼,连他也不懂她了吗?
不懂便不懂吧!她既然不能回应他的情,又怎么有资格要求他懂她呢!
脚下的步子,不禁更沉重了几分。
就在她即将出门时,身后的人猛然又道:“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陪你去。”
她还没反应过,他已经快步追了上来,笑望着她,“既然心已经给你了,不差把命也一起给你了。”
“睿翀!”凌无双强忍下眼中的泪水,对他不停的摇头,“你不能去,你要好好的,如果这一次我真的回不来,帮我做一件事情。”
“不许胡说。”皇甫睿翀惊恐的怒斥她。
“我是说如果。”凌无双望着他笑,眼中却绽起凄美的泪花,“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了,就让幻影想办法毁了我的尸身。然后,你们带素月离开离开,散播出消息,说我还活着。”
她活着,拓跋飏不会放过她。但若是这一战,她为了拓跋而死,她相信拓跋飏定会满足她最后的心愿,给她的亲人留一个念想,相信她还活着。
“凌无双,你若是再胡说,我便不认你这个朋友了。”皇甫睿翀恨得直咬牙,可他却拿她一办法都没有。
“答应我。”她语带肯定,她知道她这样的要求,会让他心如刀割,但她只能求他,他是她如今唯一能信任的人了。
“好,我答应。凌无双,我答应你。”皇甫睿翀蓦地转身,不再看她。
他不敢看她眼中的泪,更不愿让她看到他眼中的泪。
“素月,我们走吧!”凌无双不再迟疑,抬步迈过门槛。
她多想回头再看他一眼,可是她不敢,她怕微一犹豫,她便不能这般坚强了。
素月红了眼圈,几次想要开口,却都忍下了。
因为她明白,不管谁说,谁劝,都阻止不了凌无双。
出了凌无双住的小院,直奔前院大厅。
她过去时,拓跋焰烁和冀安已经等在了那里。
“公主既然已经决定了,本王就不多说了。”拓跋焰烁从椅子上起身,一撩袍子,跪了下去,冀安立刻也跟着跪了下去。
凌无双默然的看着两人,知这两人给她下跪,定然是有求。
“臣恳请公主出发前,立下生死状,生死与拓跋无关,均是公主自愿。”拓跋焰烁咬清每一个字,要求道。
“你们欺人太甚,我杀了你们。”素月蓦地拔剑,直指拓跋焰烁,冀安刚要起身,却被拓跋焰烁按住。
“若是公主不愿,小王绝不会强求。”拓跋焰烁嘴上说不会强求,但那语气却有几分迫使之意。
“素月,将剑收了。”凌无双低斥一声,看着她收了剑,才对拓跋焰烁道:“单凭王爷如此大礼,又自愿称臣,本宫也该答应了王爷一心为国的请求。只是,本宫也有一个请求,想请翱王帮忙。”
生死状,她早就已经送回了翾国,再签一封又何妨?
素月虽也知情,却不免为主子叫屈,只是有些话凌无双不让她说的,她即便再怒,再气也不会说。
“公主请讲。”拓跋焰烁打量着她,并不惊讶她的冷静,只好奇她想用自己的生死状换什么。
“拓跋歼灭鲜于之时,本宫希望你们能放鲜于卓娅一条生路。”这是她答应鲜于英珠的要求,纵使她也许没命替她完成了,她也希望自己可以兑现承诺。
毕竟,当日鲜于英珠用了一万条命,换的不过是自己女儿的一条生路。
拓跋焰烁微一迟疑,冀安便嘲讽着接了话,“公主莫不是糊涂得分不清敌友了不成?鲜于卓雅是鲜于的皇室,斩草不除根,难不成留着她的命,等她日后来报复不成?”
拓跋焰烁之前想不通,凌无双到底用怎样的条件换回了那一万兵马。
他不信只因为休战十五日,就如鲜于英珠不信他们真会休战,埋伏了人等他们毁约,自投罗网一般。
鲜于英珠不亏是纵横沙场十几年的老将,早早的就看清了局势。
当日,她能将莫邪的一万兵马囚于城中,也不过巧胜,用了一招请君入瓮,才囚住了急于立功的莫邪。
而以锁阳城的兵马,鲜于英珠想要俘虏莫邪和那一万兵马,根本不可能。
除非,她放火焚城,才能彻底的将那一万兵马除掉。
只是,失去了顕国做同盟,鲜于的败局已定。若是,她惨无人道的焚城,那拓跋他日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