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相信,以胡尔傲慢的性子,定然不会将她一个女人放在眼中。
她便也准备凭借这一,到时候以自己做饵,麻痹胡尔的注意力,好让拓跋飏成功的逃走。
但,拓跋飏若是跑了,胡尔定然不会放她离开,会抓了她做筹码。
只是,她情愿死,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胡尔打量了凌无双一眼,才上前。他抬手,刚要搜凌无双的身,便听素月一声怒喝,“你做什么?我家主子的身,也是你能搜的?”
“男女授受不亲,你搜本宫的身,确实是不合适。若是你今日让本宫受耻辱,本宫相信不管是顕国,还是翾国,他日都会百倍奉还。”凌无双淡然的看着他,即便是素月不开头,她自然也不会让人轻易搜身。
除去男女授受不亲不说,她身上还有幻影给的小药瓶,若是被他们搜去,她便白留下不吃了。
胡尔追随在鲜于英珠身边良久,自然是知晓凌无双身份特殊的。是以,被凌无双这么一说,他便也不敢轻易冒犯了。
“公主既然没有诚意,便回去吧!”他说着,以眼神示意属下挡住凌无双的去路。
“公主,我们杀过去吧!”素月又怒又急,这几个人她还对付得了。
但,凌无双哪里会让她轻易动手,这条路并不短,若是能硬冲,她也不会与来人打商量了。
想必,这条路上,绊马索,暗箭什么的定然不会少。
凌无双斜睨素月一眼,示意她冷静,才对胡尔道:“我们身上能藏东西?多带把匕首防身。本宫的武功本就不高,又只带了一个婢女而已,小将军何必如此的草木皆兵呢?”
“我知你是不是凌无双?”胡尔觉得眼前的女人不是真的傻了,就是她根本不是凌无双。
“既然你不相信本宫是凌无双,本宫可以让你检查,本宫是否易了容。”凌无双说着侧过脸,让他可以清晰的看向她的耳后,查看是否有易容过的痕迹。
胡尔发现她果真没有易容,便又换了一套说词,“既然你果真是凌无双,那我就更不能放你进去了。若是你死在鲜于的锁龙坳中,皇甫睿渊不是更要找鲜于的麻烦了?”
“本宫的相公在里边,本宫今夜一定要进去。若是小将军不肯放行,本宫便只能硬闯了。本宫相信,小将军也不敢下手杀本宫吧?”凌无双顿住话,打量了片刻胡尔难看的脸色,便又继续道:“但,若是小将军肯放行,本宫这里倒是有一封,自愿入锁龙坳,一切与鲜于无关的字据。”
“那我抓了你,去与皇甫睿渊交换更大的筹码,不是更好吗?”胡尔眸色微闪,有些动摇,却还是不愿意就此妥协。
“抓本宫?那你抓的只能是一具尸体。”凌无双冷笑着回。
“若是你入谷后死了,鲜于一样脱不干系。”胡尔反驳道。
“鲜于的兵马不曾入过锁龙坳,本宫若是入谷后出事,难道不会是拓跋飏做的吗?”凌无双诱导着胡尔说道。
只有让胡尔觉得有利可图,他才会放她进去。
“公主的心倒是狠,刚刚还口口声声的叫拓跋飏相公,这会儿就想拉他下水了。”胡尔鄙夷道。
“怎么样,这个交易小将军满意吗?”凌无双不理他的嘲讽,拿出以前写好的字据展开,置于胡尔的眼前。
“好,我就赌一次。”胡尔急着救鲜于于水火中,又觉得凌无双的话在理,若是她出事,他大可以以此来挑拨拓跋与顕国,翾国两国之间的关系。
或者,凌无双不出事,他也可以想办法让她出事。
只是,他忘记了一,这种书面凭证,凌无双能写给他,便也能写给拓跋。
凌无双满意的头,将手中的字据给了素月。
“你这是何意?”胡尔因她的举动,生了怒意。
“本宫若是这会儿就给了你,你直接杀了本宫,本宫不是连拓跋飏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吗?”凌无双说着翻身上马,“信就在本宫的婢女手中,一个时辰后,她将信交给你,你放她离开。切记,不要动她一根头发,若是她没有回去禀报这里的情况,就会有人昭告天下,本宫死在了鲜于人的刀下。”
“你”胡尔忽然有上当了的感觉,但凌无双不待他多想,已经打马直奔坳里。
胡尔只能气得直跳脚,却不能将凌无双和素月怎样。
好在,凌无双不过是一个女人,即便她入谷,也改变不了战局。
就算是皇甫睿渊这会儿来了,也没有理由阻止他们抓拓跋飏。
只要他顺利拿到素月手中的信,放素月回去复命,凌无双的生死便与鲜于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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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龙坳的小道极窄,两侧生满了灌木,凌无双策马奔驰了两刻钟,才彻底的进入锁龙坳中。
这么长的一段距离,里边的人若是想躲过埋伏出来,定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这锁龙坳甚大,外边的人想进来找里边的人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只能将人困在里边,让其绝粮断水。
她勒马,伸手温柔的摸了摸玲珑的鬃毛,柔声道:“玲珑,你能找到逍遥吗?”
玲珑好似听懂了凌无双的问题一般,顿时长鸣一声作为回应。随即向锁龙坳里的密林奔去。
凌无双不禁松了一口气,好在玲珑能找到逍遥。
这样的话,便也就能找到骑逍遥的主人了。
当然,这个主人有可能是拓跋飏,也有可能是莫邪。
拓跋飏做事本就谨慎,肯定不会在马匹这种小事上,让敌人生疑的。
玲珑驮着凌无双冲进林子中,在林子中来来回回的站了几个圈,一转便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可还是没找到拓跋的军队。
凌无双仔细观察了玲珑奔跑的范围,发现它停留最多的一个位置,就一处荆刺丛前,而且每到这处,它都会嘶鸣。
但,那片荆刺丛太厚,似乎生长出去很远,形成了一处天然的屏障,玲珑若是从这里冲过去,只怕会血肉模糊,也难怪它不敢过去。
它一直不停的转圈,大概便是寻找第二条通往荆刺丛后的路吧!
凌无双拉了下玲珑,让它放慢速度,在附近又找了几圈后,还是没能找到通过这片荆刺的第二条路。
而玲珑的嘶鸣声却越来越长,甚至透出了悲戚来,不肯再走。
凌无双摸了摸它的鬃毛,安抚了它后,便盯着这片荆刺林,寻找破绽。
蓦地,她的视线停顿在一处。
这些蔓藤式的荆刺,生长得纵横交错,织成了一张网。
但,那一处细一看,竟是有些支出来的,断了的藤条。
她不禁跳下马,抽出藏于腰间的软剑,去拨那一处,一时间找到了许多断了的藤条。
而这一处更像是被人砍断后,又手工垛堞回来的。
看来,定然有人从这里而过。
“玲珑,你在这里等我。”凌无双嘱咐了玲珑一句,不再客气,挥动软剑,砍向错乱的荆刺,一路向里而去。
越是往里,她的心便越是高悬,因为没有人能肯定里边的人一定会是拓跋的军队,也有可能是另外一支敌军,故布迷阵,只为请君入瓮
蓦地,一股剑气从侧面而来,她大惊,想躲之时,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