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忙需要妾身,就请说吧!”
凌无双明白,她的愉悦都不过是表明上的。
“姐姐请坐。”凌无双做了请的手势,与潇纯一同落座,拿起荷包,捏出一套细线,递给潇纯,“姐姐轻看。”
“公主给妾身看丝线做什么?”潇纯面上不解,心里却明镜的清楚定然与康王的案件有关系。
“这丝线为云锦所用,从康王口中发现。”凌无双语气肯定的说。
“云锦?”潇纯大惊,“难道公主怀疑康王的死与王后有关系?”
“不,无双只是觉得,康王的死必然与云锦有关。”凌无双紧盯着她的神色,回道。
“周国都已经被灭国了,那云锦只怕早就已经流到了民间,公主认为这能作为证据吗?”潇纯笑笑,反驳道。
“周国被灭后,云锦早就成了顕国御用之物。至于战乱时期,无双相信也没有人敢去买那象征周国的锦缎。”凌无双语气锋芒,初步不让。
潇纯有她的镇定,而她有她的气势逼人。
“公主说得到是也很有理。”潇纯附和的头,“那公主希望妾身做些什么?”
“据本宫所知,并非王后一人拥有云锦,她也曾将云锦赠予过姐姐和沅紫。”凌无双并不急着说自己的目的。
“公主这是何意?”潇纯冷笑着反问。
“姐姐无需激动,无双并无恶意,只是怕若是本宫将这件事情说出,会连累了姐姐而已。”凌无双刻意将各种利害关系分析给她听,就是想打破她心底的淡定。
“既然拥有云锦的人,并非妾身一身,大王自然也不会那么不辨是非。”潇纯面上仍旧淡定。
“沅紫是纥奚家的人,又生性单纯,姐姐觉得大王,亦或是纥奚部落会怀疑她吗?”凌无双反问,一步步的攻击着她心里的防线。
“还有王后呢!”潇纯提示。
“王后的哥哥已被招为鲜于的驸马,想必姐姐已经听说了吧!”
潇纯也是个聪明人,当即明白了凌无双暗指的意思,但嘴上却还是抱有迟疑的态度,“仅凭一条丝线,妾身不认为可以定了谁的罪。”
“丝线是定不了任何人罪,但传言可以纥奚的郡王看清谁是凶手。”凌无双唇角滑过一抹狠戾的笑,“若是王后之位悬空,无双觉得姐姐是最有机会坐上那位置的人。”
“公主还真是个可人。”潇纯眼底渐渐有笑意晕开,她的心意已经不需要再说。
“那妹妹就等着姐姐搭救了。”凌无双说着一欠身。
潇纯伸手去扶她,“妹妹,姐姐早就说过,我们是最适合联手的。”
凌无双回以潇纯志同道合的笑,却知两人不过是面和心不合。
这深宫中,从来没有永远的敌人,更不会有永远的朋友。
除了潇纯,便没有人够资格与周清漪斗了。
也只有她们斗起来,才会有人露出马脚,她才能坐收云翁之利。
本来冷君翱的姐姐也算是一条线索,但剩下的短短三天里,想抓一个武林高手太难。
她只能先让案子出现疑,来转移纥奚郡王的注意力,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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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晦暗,康王出事的悲痛之情似乎已经飘散在了空气中,挥散不去。
纥奚沅紫一个人安静的坐在没有灯的寝殿中,往日一双明亮的眸子此时已经被伤痛蒙上。
安静的寝殿中忽然响起了脚步声,须臾后,一抹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她面前仅有的月光。
他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叹了声,问道:“找孤王来,可是有事?”
“飏哥哥。”她轻唤了声,才抬头看向他,“为何你们都变了?”
“沅紫”拓跋飏唇瓣轻动,后边的话又哽回了嗓子里。
“飏哥哥,到底为什么?”纥奚沅紫的声音不高,却透着绝望,“我是那么相信你们,那么崇拜你们,可是你们”
拓跋飏又重重的叹了一声,才再次开了口,“丫头,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活得一身清白的。”
“我很想告诉姑姑,可是我知道飏哥哥一定不想我那么做。”
晶莹的泪,从纥奚沅紫的眼中滚落,她第一次哭得如此的安静。
“丫头,孤王知道难为你了。”拓跋飏起身,走到她面前蹲,抬手去拭她的泪水。
“我每次看到姑姑那个愤恨的眼神,我都好恨我自己。”纥奚沅紫忽然抱住他的脖颈,委屈的大哭了起来。
“若是难受就哭吧!孤王陪着你。”拓跋飏一下一下轻顺着她的背,温和的声音在这暗夜里格外的动人。
“飏哥哥,我好想出宫回家。”纥奚沅紫哭得越发委屈,对这深宫生活已经绝望。
“别说胡话。”他语气尚算温柔的低斥她一句,立刻又安抚道:“别伤心了,明儿孤王让冀安陪你出府走走。”
“恩。”她微一迟疑,才抽啼着应声。
拓跋飏不禁在心里轻叹,有种悲从心生。
他看着纥奚沅紫长大,承诺过会好好的照顾她。
可如今,看她一夕间好似看清了人生的灰暗处,如此伤痛,他不免悲痛。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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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睡了纥奚沅紫,拓跋飏才离开。
只是,这样的夜,他的心格外的孤单,全无半的睡意。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寒雨宫门前。
他看着那扇门,忽然自嘲的笑了声,眼中划过一抹痛,那痛划过了千年的冰,夜色中那不为人知的情绪忽明忽暗。
只,他却忽然转了身,快步向前冲去,像是在急着寻一个出口般。
一路疾步,尽是不知不觉的冲来了无双宫。
他今夜不想一个人去无忧楼冰凉的大殿枯坐,他想找个人说说话。
他对无双宫门前的宫人一摆手,示意他们都不许通传,几步来到她的房门前,伸手推开,便走了进去。
厅里着烛火,却静静的空无一人。
于是,他便抬步向同样凉着灯的内室走了去。
他步入内室,淡淡的香气顿时沁入他的呼吸中,闻得潺潺的水声
他的视线从空无一人的床上滑过,落在挡着浴室的屏风上。
此时屏风上正映着她的影子,有袅袅的水汽从屏风后散出,夹杂着他刚刚闻到的那股子香。
她在洗澡
他面色窘迫,正进退不得,却听屏风后的人忽然慵懒的唤道:“素月,过来给本宫捏捏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