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打方向盘,车子拐上去公司的岔路,稍微加了一挡速度,之後又接着道,“工地上是不是还缺一个收放材料的保管员?”
王助理想了想,一头,平平板板挂着一脸死人相说道,“是的,只是这些都是项目部的事,咱们没有必要过问这些小事。”
吴雪松听後不再言语,只是专心致志开车,不再鸟那王助理。
行过一个路口之後,车子拐进一个没有挂牌照的五层楼大院。这里,便是他临时租借的办公地了。
第二十八章 背后的交易
走进办公室,秘书小马轻轻敲了敲敞开的房门,在得到吴雪松的头允许之後,他才轻悄悄地走到办公桌前,用公式化汇报的口吻说道,“吴总,刘程和陆威铭在会议室里等你,说是要向你汇报那片拆迁地居民动员工作的情况。”
吴雪松轻轻颔首,起身往外走,边吩咐道,“把那片小区的规划图抓紧制作出来,找人做成广告牌,争取在动工拆迁之日,立在那里的道口上。”
小马连声答应,吴雪松走到门口,忽然又想起一事,回过头来道,“给项目部李跃然打个电话,告诉他工地那个保管员空缺我这有人选了,不日即可到岗工作。”
“啊?”小马惊讶地张大了眼睛,在吴雪松迈步之前忙说道,“李经理昨天已经打电话要王保管过来了,估计用不了两天就能到了。你看,这……还用再另外请一个吗?”
吴雪松皱了皱眉眼,沈思一下,果断说道,“再请一个也不多,先让她跟王保管学着,将来开发别处的时候,再派用场。”
说完不再停留,直接往廊道另一端的会议室走去。
小马愣愣地瞪大眼睛,半天没回过神来,心内暗道,“这些,好像不是他一个总经理该来Cāo心的事情吧。”
吴雪松站在会议室门口,只见会议室里最前排的长条桌上,大剌剌坐着两个人正在说话。一个光膀子没穿上衣,边说话边用手在长满xiōng毛的xiōng脯上搓泥,一个正摆着肥硕的光脚丫子在半空晃悠。二人见吴雪松到来,忙忙一齐跳下地来,咧嘴笑道,“吴总您来了啊?”
吴雪松微不可查皱了下眉头,不过脸上的不爽一闪即逝,当二人看向他时,他已满面笑容,抬手让着二人说道,“二位快坐,跟我还有什麽客气的,在我这里千万不要拘束。”
那长满xiōng毛的刘程急忙拽了一把椅子,摆正在他二人刚才坐过的桌前,笑着说道,“吴总请坐这里吧,你老总不坐下来,我们二人哪敢喧宾夺主啊。”
二人的态度让吴雪松心里稍微舒服了一,当下不再客气,走到那张椅子跟前,笑道,“咱们一起坐吧,也别客气来客气去的耽误时间了,你二位还是把你们这一上午的工作进展情况向我详细说一下?”
二人一起落座,胖子陆威铭不待刘程开口,抢先说道,“五户解决了四户,只有一户江姓人家,那个女人十分难缠,至今仍不松口,不管你好说歹说,她是软的硬的都不吃,就是拒绝签字,嫌钱给的少。”
吴雪松手敲桌面,静静地听着,陆威铭说完,他才问道,“江姓?这是一户什麽样的人家?”
昨天挨家挨户的拆迁协议已经基本签完,只余下五户钉子户,抱着打持久战的心理,拒不签字。下午的会议上,项目经理李跃然特别推荐了两个人,要他们出面协调此事,说是比政府出面解决问题还要省时省力。吴雪松当场拍板定钉,采纳了他的意见。
之所以用这两个人,其实这也是他们搞房地产开发一行的潜规则之一,效果屡试不爽,成功的几率几乎占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
果然,这二人一出马,马上便见到了效果,问题解决了百分之八十,而且才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这种效果,不可谓不神速。
“他们是住在那栋家属楼的一家住户,男的叫江宇勤,女的叫黄芸,还有一个十七岁的儿子,好像在念高中。”说到这里,陆威铭顿了一顿,然後又道,“他们家的实用面积,六十二五平米,属於那栋楼里大众型的房舍类型。”
陆威铭说完,刘程又接着补充道,“那个江宇勤在地税局工作,小科室科员,女的黄芸在园林站上班,专管一门给那些清洁工人派送活计的工作。家庭背景很简单,没有过硬的後台。”
吴雪松听的频频头,心里很是佩服李跃然的用人之能。就连当地的混混,也能让他扒拉出来几个能力不输於正经职能部门的精英之才来。
铺垫工作已经做足,该交待的已经交待清楚,刘程停顿一下,略一犹豫,细细瞅着吴雪松的面部神情,试探着问道,“吴总,你看……这个江姓人家,咱们是不是……”说着,挥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按老规矩,把他们做了?”
要什麽样的结果,全依金主的要求行事,当然,难办的给钱也是多。如果吴总头允许他们的行事方法,那麽,这家江姓人家的问题上,解决起来就会省下许多麻烦。但,这得取决於吴雪松的态度。
吴雪松心内暗忖,原来他们也不是头一次接这样的生意,看他们轻描淡写的样子,对付这种棘手的钉子户应该很有一套才是,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行话来。
当然,吴雪松的心里也明白,他们所谓的‘作了’,并不是指的普遍大众意义认为的杀人。这句话在这里可以解释为──不择手段。意即为了达到预期的拆迁目的,他们可以采用除了杀人以外的任何一种卑鄙手段,来达到他们最终能够拆迁成功的目的。
当然,他们付给这种混混的酬劳也不少。但是,相对於延误施工带来的所有损失来说,这一酬劳实在算不得什麽,或者说,这只能算是那笔庞大损失的九牛一毛。相对比来说,那些开发商宁愿把这笔钱浪费在混混手里,也不愿被占房占地的老百姓多得一分实惠,这其中的道理,便是一条不足为外人道的铁性潜规则。
吴雪松沈思一下,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也别做的太过火,找几个人吓唬他们一下即可,千万别弄得见血。”
刘程陆威铭站起来说道,“那好,既然吴总你是这个意思,那我二人就去准备了。”
说完二人便起身往外走,吴雪松陪着他们一起站起来,往外相送,边走边道,“他们若是一味地强撑着不答应,你们在傍晚就放出口风,说开发商因为他们江家一家的关系,已经放弃对这片小区的开发了。捡重的几家房屋漏的厉害的几户人家,尽力给他们扇风火,让他们去找江家夫妻算账,其余的,你们在旁边看着办就成了。”
话说完,几人已走到楼梯口,刘程和陆威铭已经下了一步台阶,听完此话,齐齐站住回头对吴雪松竖起麽指,赞道,“吴总这招,可真是高!兵不血刃,指定能叫那江家夫妻就范。”
吴雪松笑道,“也不一定,若是他们死咬着不松口,不肯签字,咱们还是什麽招都没有。”
刘程笑道,“这一吴总放心,如果他们还是不答应,那我们哥俩就用黑道上的手段,逼他们就范。”
陆威铭也道,“对,如果这颗钉子拔不下来,那吴总许诺给咱们的钱,咱哥俩一分都不要,以示对我们哥俩无能的惩罚。”
此话一出,刘程微微蹙眉颇不赞同地看了陆威铭一眼。吴雪松急忙笑着摆手,说道,“别,你们哥俩对我的这份尽心尽力,我已感激不尽,又哪有赖着不给钱的道理?只是这一户钉子户,若是实在棘手不好办,还得请你们哥俩帮我多想想办法,发动发动你们的人脉关系,尽快帮我解决才行。否则,挺过十天半个月,他们再不答应,不瞒你们哥俩,我还真有放弃的打算。”停顿一下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