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不见了?”
这个消息对小九来说,无意与雪上加爽,扈三娘的失踪,已将让他乱了方寸,再加上乌雅……
小九就觉得自己心乱如麻,智商降到了零。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毒皇心中也乱如麻絮,扈三娘是她最好的姐妹淘,怎么能任由扈三娘被带入苏台?忙道:“王飞虎将军,月神,红杏,樱木,还有我,咱们立刻带着人,分头去找扈三娘,不可有半迟疑。”
月神头,又补充道:“咱么是该要分头去找,但毒皇姐姐还要制药,让战马好转,毒皇姐姐就暂且守在这里,我们分头去找,小九,你意下如何?”
小九此刻有些发傻,眼睛发直,浑浑噩噩的根本就没有听众人在说什么。
毒皇蹙眉道:“这样吧,药我现在已经搅拌好了,让小九留下来,负责看守营寨,其他人带着人分头行动,不管有没有找到扈三娘,三日后,都要在这里集合,不得有半延误,你们听懂了吗?”
众人答应一声,分分带着人,四散,寻找扈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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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从没有如此落魄过,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都能从容面对,但是乌雅与扈三娘同是失踪,却让他的心被灰尘蒙蔽,脑子也乱成了一团浆糊。
毒皇等人去全部离开,营寨不可无人主事,小九强撑着混乱的思绪,让人将用奶汁草办好的草粮分给战马吃。
看着战马将草粮吃下去,才去了一块心事,但心里仍是十分沉重。
夜半之时,他独自一人仰望星辰,喝着酒,看着繁星,就像是扈三娘再冲着他眨眼睛。
偶尔听着战马恢恢的叫,就以为是乌雅回来了,兴奋的四处寻找,却根本不见踪影。
幻觉,一切都是幻觉了。
朦朦胧胧中,小九居然喝醉了,这对于他来说,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呕吐不止,亲兵将他搀着回了营帐。
夜梦中,小九又梦到了扈三娘,不断的呢喃,“干娘,你回来了,干娘,你回来了……”纵身就拥抱了上去。
小九报了个空,梦醒了,他猛然坐起来,枕头已经浸湿。
他睡不着,走出大帐,再一次仰望星空。
酒醉之后,小九变得理智了一些,不再像昨日那么冲动和愚昧。
不,我要振作!
小九使劲的晃动着脑袋,让自己从混乱中解脱出来,往昔那个聪敏绝的小九到底跑到了哪里去了?
振作,我必须振作起来。
小九给自己打气,开始回忆起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胡三娘被风筝掳走,是确定无疑的事情,但是,乌雅怎么就会消失呢?乌雅对于风筝来说,有何用处?
乌雅是绝对不可能被风筝骑走的,在不得到自己的默许时,乌雅不会让任何跳上它的马背。
那乌雅怎么就没了踪影了呢?
风筝杀死了乌雅?那也不可能,找遍了营帐,也不见乌雅的尸体,而且,乌雅的警惕性十分的强烈,就算是一名高手,想要对乌雅动手,都极有可能被乌雅给活活踢死,再说,风筝完全不可能对乌雅无端动手。
渐渐地,小九似乎已经滤清了一些线索。
他来到乌雅休息的地方,查勘现场。
这里并没有人动过,一切都是原状,小九左顾右看,也没有找到打斗的痕迹,这就说明乌雅并不是受伤,也不是被强行掳走。
这就奇怪了呀!
小九看着还有半截缰绳拴在柱子上,走过去,将半截缰绳拿在手里一望,却见缰绳断裂的地方满是一排排的牙印——这缰绳分明是被咬断的。
而且,根据那牙印的大小,分明是马的齿痕。
小九心中大惊:是乌雅自己咬断了缰绳,然后不见了踪影?
乌雅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舍弃自己而去的,难道是……
一个大胆的设想映在了小九的脑子里——乌雅难道是发现了扈三娘被风筝劫持走,从而咬断了绳子,追踪上去了吗?
小九将这个过程推演了一遍又一遍,越是推演,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
“哈哈,乌雅,我的乌雅是好样的……”
想清楚了这层关系,小九的心思顿时兴奋起来——如此一来,乌雅的失踪不是坏事,而是大好事啊。
“一定是这样的,除此之外,任何解释都行不通。”
陈小九重新焕发了神韵,第一日一大早,就早早的起床,振奋精神,帮助兄弟们喂马,浑然不似昨夜那般萧条。
铁甲营的兄弟们看着小九昨夜与今日判若两人,心里很是好奇,但又不能询问,弄得心里直痒痒。
小九除了喂马,就是仰望天空,祈祷着乌雅能早回来,带给自己好消息。
但是,一直到了夜晚,乌雅还是没有回来,小九再一次陷入了焦虑之中,他害怕乌雅遇到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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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王庭,苏台!
历经三日,熊都浴血焚身,冲进了左贤王府,见到大管家,纵身下马,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就跪在那里,有气无力的说道:“铁膜,救我……”
大管家铁膜看到自家小王爷孤身一人,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晕过去,只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吩咐人将熊都搀扶到床上,用鞭子瞅着下人的脸,吩咐他们立刻无照巫医,给熊都致伤——熊都是左贤王唯一的儿子,他若是有事,左贤王一怒,谁都别想活了。
熊都昏昏沉沉的,醒过来时,一睁眼睛,就见全身被困得跟粽子似的,伤口被敷上了草药。
“小王爷,小王爷醒了。”
管家铁膜高兴极了,大吼道“速去将王爷找来。”那几个仆人也高兴,熊都活了,他们也就不用死了,颠颠的跑出去通知左贤王卡巴。
“我的儿呀,谁给你打成这幅样子,爹绝对饶不了他。”
左贤王卡巴被搀扶着走进来,自从被小九、花如玉弄断了腿,左贤王就只能让人搀扶着走路。
“爹,大事不好了……”
熊都挣扎着起身,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左贤王以为熊都是强.奸风筝不成,而被风筝打成这副惨样的,这种事传出去可不好听,急忙屏退左右,关上了门,才气愤填膺的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子,狠呆呆的说道:“这个风筝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对你下毒手!这个娘们儿,本来就是你的妻子,就该在被你骑,现在可好,还敢揍你!反了,真是反了,看我不找金木大汗理论个明白。”
“爹,事情闹大了……”
熊都艰难的忽闪着口唇,说道:“事情远远不是这么简单,乱了!全乱了,我骑风筝不成,反而遇到了大事,本来风筝已经中了催.情药,立刻就要被我骑上去,哪里想到半路杀出了拦路虎……”
“什么?”
左贤王听得一阵:“杀出半路虎?你是我儿子,谁敢为难你?你不是带着一万私兵呢吗?谁敢动你……”
说道这里,他忽然意识到他的宝贝儿子是孤身一人回来的,一万私兵不见踪影,心里咯噔一下,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的问道:“遇到……遇到什么事情了?那……那一万私兵呢?他们去了哪里?”
“他们都去见长生天了。”熊都不由得嚎啕大哭,歇斯底里的大叫,“陈小九,我一定要把你挫骨扬灰。”
“一万私兵都……都死了?”
熊都瞪大了牛眼,这种事情几乎不可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