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功告成。”“哼,”吴倍颖摇了摇,他已经冷静下来了,“别说毛总没有什么犯罪行为,就算是有,我也不可能帮你们。古总,您是了解我的,我是忘恩负义的
吗?”
“确实,你不是忘恩负义的,岳飞不是,姜维也不是,你愿意做哪个呢?”“怎么讲?”“你能找
问出录音带的事儿,毛正毅一样可以,你猜他要是知道了是你走漏的风声…”“不用说了,就算毛总知道了,他也不会…”吴倍颖说了一半儿就说不下去了,他一手扶着膝盖,一手在脑门儿上搓了起来。
“怎么样?倍颖。”“不会…”吴倍颖站起来,又立刻跌坐了回去,他这几天光顾了生北京方面的气了,又加上“农凯”的票大跌,他四出补救,根本没细想毛正毅知道真相后会有什么反应,现在经
一提,他才开始思考。侯龙涛看到他眉
紧锁的样子,想来他已经有所心动,不禁微笑着看了古全智一眼。
古全智点了点,坐到了吴倍颖的身边,递给他一颗烟,“倍颖,这么多年了,要是没有你,就算毛正毅再怎么有本事,能从银行搞出钱来,他也不知道该买哪块地。现在好了,他身家几十亿,你呢?他对你的恩再大,你也早就还清了。”“即使是这样,我也不能在毛总的背后捅刀子。”
“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来我总想把你请到‘常青藤’来吗?为什么在你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我之后,我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吗?”“为什么?”“不光是因为你是少见的才,说实话,
才我见得多了,我最看重的就是你那份儿忠心。”“谢谢古总的夸奖,既然您也这么说了,您就该知道,‘农凯’不过关,我是不会离开的。”
“唉,倍颖,”古全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样的实在是难得,有能力,又忠心耿耿,是替罪羊最好的
选。”“什么意思?什么替罪羊?”“我一直都在奇怪,毛正毅怎么会有胆量在香港如此肆无忌惮的投资、收购,对于从‘中银香港’贷得巨额外汇这种事儿如此大张旗鼓的宣传。”
“那有什么奇怪的,贷款的成功证明银行对‘农凯’实力的认可,大力宣传对于‘农凯’的企业形象有极大的好处,是确立民信心的一种手段,我们在上海经常这么做的。”“有道理,但一定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贷款的合法
,以前‘农凯’都是从上海的银行取
民币,不管抵押物是不是物有所值,反正是手续齐全,就算是有
查,用点儿手腕儿也就混过去了,可这次的‘中银香港’…”
“我们有外汇管理局的批文,”吴倍颖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今天一直都很警惕,“‘农凯’在香港的一切业务都是合法的。”“倍颖太小心了吧?”“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吴倍颖扭看了一眼一直在默默抽烟的年轻
。侯龙涛还了一个微笑,在这一刻,他就决定永远不让吴倍颖进“东星”,而且突然有一种被
玩儿了的感觉,。
“倍颖,你不用承认,大家心知肚明就是了,”古全智还在继续他的劝说,“你是聪明,只不过你被自己的忠诚蒙住了双眼,你想想,二十二亿港币啊,对于任何
都不是小数目,我想这么大笔的抵押贷款,在‘中银香港’不长的历史中都不多吧?而且还是贷给一个外地商
。”“那又怎么样?”
“如果这件事儿一遍又一遍的在媒体上出现,迟早会被纪委、廉政公署,甚至是中银总行注意到的,只要有一家里的一个稍微管点儿事儿的小小的过问一下儿…就算毛正毅不是什么特别
明的
,就算他再怎么狂妄,再怎么嚣张,这种一点就
的险,他也应该不敢冒吧?特别是那钱是用于投资,很有可能会
间蒸发的。”
古全智停顿了一下儿,看着吴倍颖越锁越紧的眉,他知道自己的
舌没有白费,“真要是到了血本无归的地步,就更可能会有
查了,但毛正毅怎么好像并不是特别着急呢?”“谁说毛总不急?他前一段来北京,又是找您,又是找许小姐,又是要我留在大陆筹资,怎么能叫不急?”
“是是,虽然那二十二亿是白捡的,但眼看着就这么打了水飘儿,是就得着急,但你不觉得他急的程度还不够吗?”“谁说是白捡的?那是有抵押的,到期还不上就要用产业抵的。”“真的吗?你们的抵押协议缺乏必要的文件,具备法律效力吗?要是挣了还好说,一旦赔了,或者是中途有
调查…倍颖,你还想不通吗?”
“这…”吴倍颖的眼睛和嘴都张大了,脑子里出现了一幕幕“农凯”从“中银香港”贷款过程的画面,四、五分钟后,他突然站了起来,一脸的愤恨,“毛正毅,你这个生儿子没
眼的王八蛋!”侯龙涛看着他的样子,虽然并没有完全搞懂,但也知道是大功告成了,看来自己跟古全智比起来还是差得太多了…
第八十八章完
第八十九章 案分析 4/8/2003-4/11/2003
“所有的事都是我出面的,关系是我一手打通的,钱是我送的,‘中银香港’的
只认识我,毛正毅从来没自己出过面,就连‘农凯’的内部记录里都只有我的签名,每次我要毛正毅签署有关的文件,他总是找出各种藉
拖延。”吴倍颖缓缓的坐下了,“他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一旦东窗事发,他可以推得一乾二净,一切都由我承担。”
“这么小儿科的把戏怎么会逃过了吴先生的法眼呢?”侯龙涛已经渐渐的瞧出了一些眉目,但还有很多连不上的地方,“再说他那招儿就真的管用吗?调查员再傻也应该明白常理的,吴先生只不过是个打工的,这么大的事
老总儿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姓毛的哪儿能这么容易就把自己择出来?”
“你觉得不可能吧?其实简单的很。”古全智要为晚辈授业解惑了,“毛正毅绝不会否认知道贷款一事的,但他可以否认知道‘农凯’没有外汇管理局的批文,更可以否认参与了倍颖对‘中银香港’的行贿活动,刚才倍颖自己也说了,毛正毅从来都没有留下任何能将他牵连进来的真凭实据。”
“切,”侯龙涛一脸的不以为然,“还是觉得不合理,您这话听着就特不合理,吴先生被抓了对毛正毅有什么好处?吴先生可是知道他以前的一切啊。”“倍颖,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来解释?”古全智看了看吴倍颖。“古总说吧。”吴倍颖现在脑门儿上直冒虚汗,哪儿还有心思给侯龙涛分析“案”啊。
“那好,不过我也全是推测,要是有说得不对的地方,倍颖就纠正我吧。”古全智走到小冰箱跟前,取出一瓶矿泉水儿,然后又坐到了办公桌后的大转椅上,看来是要长篇大论了,“嗯…从哪儿讲起呢,先说倍颖本身吧,他的忠心造成了他对毛正毅的完全信任,其实我相信老毛是露过不少绽的,就像迟迟不在有关文件上签名。”
“哼哼,看来不光能让
迷失方向,忠诚也一样。”侯龙涛摇了摇
,看不出这么明显的漏
也真是够可怜的。“任何感
到了一定程度都会使
迷失,愤怒、仇恨、怜悯,等等,等等。”古全智好像也颇有感慨。“呵呵,古总不用理我,您继续说吧,等这事儿全搞定了,我再陪您喝茶聊天儿。”
“好,那再说说外界,商界一向的看法就是‘农凯’的老板是毛正毅,但所有的决策全由倍颖作出,不管是真是假,再加上以前所有的谈判都是倍颖出面,毛正毅只管签个字,然后就坐等收钱。久而久之,们都觉得毛正毅是个
包,如果真要说倍颖在没有老毛参与的
况下一手搞定了那笔贷款,恐怕是信的
多,不信的
少呢。”
“那动机呢?吴先生的动机是什么?钱都是给‘农凯’的,他又没有份,一分钱也不会落
他的
袋里啊。”“这点就要从毛正毅的动机说起了,你和他有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