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少侠此行,也是为了木大哥的事么?”
蒲天河了头道:“正是。”
春夫人微微一笑,温和地道:“什么事,可否告诉我这个局外人听听?”
蒲天河微微一笑,目放精光道:“我想世上无有夫人不知道的事情,夫人又何必明知故间呢?”
春夫人一双细肩微微一翻,却发出了一声媚笑,面色泛出一片晕红,道:“真有你的,我想西北道上,敢对我如此说话的,只怕还不多。是不是,大哥?”
说时,目光向着木尺子望去,木尺子哈哈一笑道:“那还用说吗!连我老头子见了你也要胆寒三分呀!”
说罢嘻嘻哈哈狂笑了几声,手指蒲天河道:“我这个徒弟脸皮嫩,夫人,你可别欺侮老实人呀!”
春夫人微微惊愕地道:“什么!蒲少侠竟是你的弟子?”
木尺子哈哈怪笑道:“怎么,你以为不配是不是?”
春夫人微微一笑,目光遂又向一旁的华秋水望去,她头笑道:“金戟小温侯,华帮主,久仰,久仰!”
华秋水闻言一惊,直直地看着对方不语,春夫人冷冷一笑道:“帮主可是奇怪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大名是不是?”
说罢,又笑了笑,回头瞅了蒲天河一眼道:“这个小伙子话说的不错,这个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不过华帮主……”
说到此,目光就像是两道冷电一般,在华秋水和柴风二人身上一转,冷冷地道:“听我手下归报,贵帮对我们蒙古人很不友善,我们已有六名弟子,丧命在贵帮手下,这件事,现在我倒要请教华帮主一下了!”
华秋水面上一红,冷冷笑道:“只怕夫人误信谣传,这是无有的事情!”
春夫人格格一笑道:“误信谣传么?只怕未必!”
说到此,缓缓举起一只玉手来,向着远处平空一抓,只听见“哗啦”一声水响,在水面上蓦地飞起了高有两三丈的一个大水柱。
木尺子呵呵笑道:“夫人好厉害的气波功夫。佩服!佩服!”
春夫人目光一瞻木尺子,含笑道:“大哥见笑了,不过这气波功夫,我一直没有搁下就是。”
说到此又冷冷一笑,望着华秋水道:“帮主如自认有此功力,才能与我为敌,否则我春如水虽是在贵帮势力范围之内,却也不会容你们欺凌!”
华秋水早已为她这一手超然的气波功夫,惊吓得目瞪口呆。
当时见状,苦笑了笑道:“夫人你太多虑了!”
说罢,心中确实不是个滋味!
这时湖水吃春夫人如此一来,撼起了极大的波澜,连带着这艘大船“北风”号,也前后动荡不已。
木尺子哈哈大笑道:“如此平静的湖水,吃夫人如此一闹,未免太煞风景了!”
说罢,上前一步,双手直直地伸出,向着湖波上微微按了按。远处湖波立时压下了许多,木尺子闷声不响,“双手再次抖动了一下,就连足下的大船也稳住不再动荡了。
春夫人面色微微一变,冷冷一笑道:“木大哥,你的十指声波功夫原来也不弱啊!”
木尺子收回双手,低笑了笑道:“有夫人表演在先,就显不出我这两手的高明了!”
其实明眼人眼中看来,木尺子这一手功夫,看似无奇,其实却是较春夫人那种“百尺打浪”难多了。
春夫人忽然一笑道:“识顾说话,竟忘了请各位坐了!”
说时回头对一双婢女道:“给各位献茶!”
四人道了叨扰,各自落座。须臾,小婢献上了香茗,木尺子呷了一口,微笑道:“不知夫人宠召,有何见教?”。
春夫人淡淡一笑道:“明人不说暗语,木大哥请赐告你此行的目的,也许我尚能助你一臂之力也未可知!”
木尺子手捋银须,哈哈笑道:“怎敢在劳,此事有我师徒已足够了!”
春夫人呆了一呆,一只玉手在几上轻叩了叩,道,“大哥,你可知这哈拉湖左边百里之内,已是我春如水的私产了么?”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木尺子不由顿时一呆。
春夫人微微一笑道:“我说此话,也许各位难以置信,不过,我有证明!”
说罢轻言唤道:“瑶青,把我的地契拿来。”
她身后的吴瑶青答应了一声,立时转身而去。须臾,取来一个皮筒。
春如水由皮筒内抽出了一张桑皮纸,向着木尺子一笑道:“大哥可要过目否?”
木尺子气得脸色发白,道,“正要拜阅!”
春夫人微微一笑道:“好!”
就见她信手一抛,那张桑皮纸,四平八稳地飘在了木尺子眼前,然后慢慢落了下来。
木尺子一伸手接过来,这时蒲天河等三人也凑了过来,就见木尺子慢慢打开那张桑皮纸,纸上画的是一幅显明的界线图,正中用红笔写着“春界”两个大字。
其边并附有一张契约,大意谓此一地带已为春如水以纹银二十万两,购得合法权益,并有当地官府的大印为凭!
要按照这张图上看,整个的哈拉湖以及附近百里方圆,几乎全是春如水的私产了,春如水嘻嘻一笑道:“老朋友,现在也许你该明白,我春如水并不是多事了吧!”
说到此,又冷冷一笑道:“大哥,在我的地方,打死了我的人,我们又从无仇恨,这件事要是告之天下武林同道,只怕对于大哥你面上有损吧!”
木尺子嘿嘿一笑道:“春如水,人道你足智多谋,今日一看,果然是名不虚传,只是你用在我老头子身上,未免过辣了一!”
春如水摇摇头道:“老大哥,所以说你这就错了。”
木尺子小眼一翻,头上青筋暴跳道:“什么错了?”
春如水呷了一口香茶,一双手交叉在胸前,嘻嘻笑道:“大哥,不要失望,这件事还有商量的余地,如果大哥你同意把所得的财产分我一半,那么这件事仍然是非常圆满的!”
华秋水却在一边忍不住冷笑道:“老前辈,这件事万万是不能答应她的!”
春如水目光一寒,冷冷地道:“华秋水,这里没有你插口的地方,这件事解决之后,我们还有事情要谈谈!”
华秋水怒目道:“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春夫人发出了一阵狂笑,笑声一敛,断然道:“帮主你不要忘了,你们所盘踞的地方。也是我的私产!”
华秋水猛然站起来,厉声道:“胡说!”
木尺子忙摆手道:“老弟你先坐下来不要慌!”
说罢转头向着春夫人一笑道:“夫人既是这地方合法主人,钱财自当全数归夫人所有,又何必要分我一半,此事老夫倒有些不明白了!”
春夫人格格一笑道:“木大哥你又何必来这一套?老实说这百里内外,我早已勘察过了,丝毫也没有所获,否则也不会对你如此委屈求全了!”
木尺子头笑道:“这就是了,那么你既无所获,又怎知我必有所获呢?”
春如水怔了一下,面色微变道:“老大哥,你这就未免太不诚实了,十五年前,湖底沙盘,据说只有你一个人见过,绿玉匙又是你取去的,此事除了你以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木尺子哈哈大笑,笑得声尽力竭,春如水面色一沉,冷笑道:“你以为此事可以置之一笑吗?”
木尺子笑声一停,大声道:“夫人你受骗了,湖底沙盘乃蒋寿所见,我连影子也没有看见呀!至于绿玉匙……”
春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