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姐,你觉得小叔这个人怎么样?”
“小叔?”温冉咂摸了一会儿,说道,“你的体会应该比我深啊,前段时间不是还说小叔管你管得很严,要求比大伯还高。”
“确实挺严的。”勾起她的惨痛记忆了,温远把头埋在枕头里:“别说这个,说儿别的。”
“别的啊……”温冉转着眼珠想,“小叔这个人嘛,有钱有才有貌又单身,典型的钻石王老五啊黄金单身汉啊。”
温行之很少与家里的小辈亲近,温冉又是在T市长大,自然与他很是生疏。这番话是不太过脑子的,而温远听了却若有所思,半晌了,问道:“那冉冉姐,喜欢上这样一个人,正常吗?”
“当然正常了。”温冉失笑,“不要怀疑小叔的魅力,难不成你讨厌小叔?”
怀疑吗?
温远苦笑,闷闷地说了一句:“不讨厌。”过了一会儿,慢吞吞地补充道,“好像,有喜欢。”
听了她的话,温冉怔愣了一下。
温远看着她的表情,笨拙地解释道:“我说的喜欢,不是你想的那种!”
温冉看着她,眼睛睁得就更大了:“要不是我想的那种,那可就麻烦了。”她云里雾里反应了一会儿,坐正身子,正视着温远,“你坐好,跟我说清楚。”
温远有些不敢面对温冉:“没什么好说的,能说的我都说了。”
温冉只好瞪着眼睛,沉默。两个人就这么对峙了一会儿,直到外面传来的喇叭声,才打破了这让温远有些窒息的寂静。此刻的她,犹如惊弓之鸟,生怕别人洞察了自己的心事。却又偏偏不会掩饰,做的不好,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她知道不是她的堂姐想歪了,而是从一开始,她就明白,她对他的喜欢,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
手忽然被人握住,温远抬头,眼神有些躲闪地看着温冉。
“温远。”温冉看着她说,“你还小,你知道吗?”
温冉没再说什么,可温远已经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当然知道,所以她要努力在心中的天平失衡之前将那多余的感情剔除出去。
只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有一件事要做。
十月二十日是温行之的生日。
温远想赶在生日之前送他一份礼物,却不知道该送什么好。都说送礼物送的是心意,而不是送缺。温远想也是这么个道理,那到底送什么好呢。温远冥思苦想,最后选了一件法式衬衫。
她想起第一次单独见温行之时他身上穿的那件浅色法式衬衫。那时温行之走在她的前面,她稍一抬头看见穿着打扮一丝不苟的他。法式衬衫衣着繁复,可却极衬他的气质,温远记得当然自己看到时,有稍稍的恍惚。
买回家后,温远就在心里想象着温行之看到这份礼物时的表情。肯定不会太惊讶,因为再大的事温远也没从他的脸上看到过这种神情。估计在看到她那张用狗爬字写出来的“生日快乐”四个字的便条时会皱皱眉吧。一想到这个,温远同学惆怅了。算了,送就送了,不想了。
温远揉揉脸,给自己打气,拿出手机拨通了温行之的电话。出乎意料地温行之接的非常快,“温远?”
温远哦了一声,从电话里听到那边是一片嘈杂,问道:“小叔你正在忙吗?”
温行之不置可否,看了下略显忙乱的办公室,走到窗边去接电话,“有事?”
上次吃完饭温行之送她回家,临走之前嘱咐她好好学习。从那之后到现在,温远都没有在B市见过他。如今打电话,开口两句蹦出来的都是两个字,温远同学郁闷了。
她蹙着眉看着院子里成奶奶养的花花草草,蔫蔫地问:“小叔,快过元旦了,您什么时候回来?”
银行每到年底都很忙,温行之鲜少能赶上在家里过节。温老爷子也从不指望他,也是,春节都不爱回家的人,更别提元旦了。温远也没指望他能回来过节,就想试探一下,看他在十月二十日之前能不能回B市。
温行之没想到温远打电话来会问这个问题。经她这么一问,他才发现自己好几年没在家里过过这种喜庆的节日了。
回身看了下日程,他说,“过两天罢”,听温远在那头哦了一声,温行之又问,“不好好学习,打电话问这个做什么?”
温远扁嘴:“我关心关心你不行啊!”
“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了。”温行之微哂,“少让我受两回累就算你孝顺了。”
温远怒了,哼唧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回击:“我才不孝顺你。”
要那样的话辈分差老鼻子了都!
“好了,挂电话罢。我这边还有会,过两天回B市。” 教育了某同学,温行之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这几日来连番工作的疲倦稍稍有些缓解。
电话这一头的温远可不知情,挂了电话之后对着手机愤懑不平。她就想不通了,为什么每次他跟她说话的时候都像是在教育小孩儿一样,有板有眼的。就不能夸夸她么,她这段时间表现可好了。
温远托腮,正摆出一副沮丧的模样时,房间门响了。温远赶忙把床上的购物袋收了起来,理了理头发才去开门。
温祁正黑着脸站在门外,看到温远看着他时那双有些躲闪的眼睛,更加来气:“温远远同学,你进我房间扒我衣柜了?”
“啊,那个啊……”温远揉脑袋,眼睛骨碌骨碌地转,想着怎么解释。她是进温祁房间来着,因为温祁身型跟温行之差不多,所以她想参考着他的穿衣型号去买衣服。
一瞧见她这副心虚的模样温祁就懒得问了,直接说:“胆子大了啊,连我的东西都敢直接扒了。”
温远缩缩脖子,连忙保证:“我就看了下你的衣服!”
温祁就着她脑瓜弹了个爆栗子:“看我衣服干什么?”
“你管呢。”温远捂着脑袋,瞪他,“以为我偷窥狂啊,就你塞一柜子的小黄碟我还不爱看呢!”
“什么小黄碟!那叫爱情动作片!”温祁教育她,反应过来觉得不对,对着已经逃脱他的手掌心跑出门外的温远喊道,“你,你给我回来……”
温远回头做个鬼脸,迅速地跑下了楼。
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温祁收敛了怒容,嗤笑出声:“熊孩子,跑的倒是快。”这孩子天生不能做坏事,他送的泰迪熊都落他柜子里呢,能不叫人知道么。倒不是小黄碟怕见人,而是有些东西,不能叫她看见。
随手将泰迪熊放在一个地方,踢踢门边的垃圾箱,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温祁一抬头瞅见了什么。长臂一伸,那东西被他拿了下来。手指利落地挑开包装的盒子,看到的东西让他的眉头不禁上扬。
一件衬衣。牌子也是他爱穿的牌子。再联想到温远刚刚说的话,温祁愣住。
十二月二十日前的最后一个周六,这天正好轮到学校每两周放一回的假期。
温远起了个大早,来到了厨房。乔雨芬还没起床,而成奶奶正在做饭,看见她来了,笑着说:“好不容易放回假,怎么不睡会儿再?”
温远揽着她的胳膊撒娇道:“我来帮你忙嘛。”
成奶奶她的鼻子,“给我添乱还差不多。”
温远扁嘴,在一旁看着成奶奶调小菜,又向楼上张望了两下,才说:“成奶奶,家里钥匙都在您那里放着呢吧。”
“嗯,怎么了?”
“我高一高二的书妈妈都给我锁三楼的杂物室了,我现在复习要用呢,所以想找您要钥匙。”温远面色不改地说道,可心跳的却非常厉害。她在撒谎,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