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乔雨芬精疲力尽地坐到床头,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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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底,温行礼也有很多应酬。也幸好今天是部门内的,他作为老大出场致了几句词,被灌了不少酒,也就顺利脱身了。
以往他都是待到底的,平易近人,很得部下拥护。可今日莫名地烦躁,便早早地退场,让司机开车回了家。
乔雨芬不喜欢酒味儿,所以温行礼下了车,也不急着进门,在外面散散了酒味儿,才慢慢地往院子里走,只是一只脚刚迈进院子的大门,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是乔雨芬。
“温远怎么样了?”
她的声音略显急切,温行礼也不禁凝神听。也不知那头说了什么,她再开口时语气也轻松了下来:“烧退下来就好,老爷子今晚没有回来,我明天再跟他说罢。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烧?发烧?
温行礼一听到这儿,就忍不住了,快步走到乔雨芬面前,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乔雨芬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电话险些都握不住,“你,你怎么?”
温行礼没工夫跟她墨迹:“是不是温远发烧了?是不是?”
“是烧了,不过医生过去了,打了一针这烧退下来了。”乔雨芬镇定了情绪,“老房子那儿太冷了,多半是因为这个烧起来的吧。”
“老房子?”温行礼的声音冷了下来,“老爷子把温远锁到了老房子里?”
乔雨芬愣了下,才低低地说:“是老爷子让我吩咐温祁把她送到老房子那儿的,怎么了?”
温行礼简直不知该说什么了。
“老爷子这不是糊涂!是荒谬至极!”
他烦躁地捋捋头发,转身往外走。
“你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他头也不回,“我去把温远接回来,等不得明天了!”
司机已经把车开走了,温行礼的酒也醒了,便开自己的车。
雪天路滑,他的车上也没有防滑链,可温行礼已经顾不得了。打了好几次火才把车启动开,刚将车子开出大院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原以为是乔雨芬的电话,温行礼直觉得想要按掉。可一看来显,又有了几分犹豫。
是温行之。
稍一思忖,温行礼还是按了拒听键。这事儿是不能让他知道,知道那麻烦可就大了。
这么一想,温行礼踩下油门,加速向老房子驶去。
市郊,老房子。
因为发着烧,温远浑身都难受极了。迷迷糊糊中有人给她打了一针,她终于不再感觉到冷了,便沉沉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只觉得脑袋懵懵的,眼皮子很沉,怎么也睁不开。只听到门外有说话声,却始终听不清是谁。
那是温祁和温行礼。
温行礼看着温祁,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他客厅桌子上的药,怒道:“看你干的好事!”
温祁沉默着,没有任何反驳。哪怕那日他并不知情,只是按照乔雨芬的吩咐把温远送到这儿,他只知道爷爷要见她,却并不知道是要关她。可那又怎么样呢,他不还是充当刽子手,关了她两天?
温祁越是不说话,温行礼越是生气,“怎么样了?”
“烧退了,好多了。”
“好多了?”温行礼冷哼一声,“去找个厚毯子出来,我带她回家!”
温祁闻言站了起来,跟温行礼直视。
温行礼瞪他一眼:“怎么,不想去是不是?还想关着她?”
温祁只是淡淡一笑,转身去了卧室。
温行礼亲自给半醒不醒地温远穿上羽绒服,并用毯子裹住她抱她起来。她不舒服,被人动来动去,难免哼哼两声。他就像个哄孩子一样哄着她:“乖,爸爸带你回家。”
他带着她下了楼,温祁一直走在前面给他们打着手电筒照明。等到走到楼口的时候,温祁忽然停下来了,温行礼差儿撞上他。
“怎么忽然——”
他抬头,张口就要斥责他。可惜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一辆车在看到他们出现在楼口的时候就打开了车灯,待到眼睛适应了这刺痛的光线之后,温行礼才看清车里坐的人。
是温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