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四哥,给你个水平仪。”
“什么水平仪?这不是一玻璃瓶子,咦,还真能水平。哈哈,还是小七你聪明。”
天锦坊的大门前,轩辕锦业终于把那块“天下第一坊”的大扁给挂上了。
轩辕瑞德和三娘看着金漆大字,双双湿了眼眶。
为了这一个历经百年的家族荣誉,他们为之吃了多少苦,心里怨恨过,不甘过,为它所带来的沉重压力后悔恼怒过,可是当它再一次悬挂在头时,更多的还是喜悦,那种终于完成了一项使命的满足感,也是人一生中,不可替代的重要历程。
三娘握着丈夫的手说,“瑞德,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如果当年你因为我,就轻易放弃了保护家族的这份荣耀的话,我也不会爱上那时的你。”
也许,当年对那个误入花林的男人一见钟情,不仅仅因为他的俊帅沉稳,更源于,为他苦心追求事业成功的那份耀眼的执着,而迷醉。
不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吗?!
那是一种好男人身上才会拥有的、厚重的责任感。
她想,他能那样维护自己的家族技艺,必然也会对妻儿负责,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爸爸。
时隔多年,也许中间他们经历了许多不平和不公,可是他们终究努力走到了幸福的今天。
这一刻,所有的磨难都化为时光之河两岸的迷人风景,将伴随他们的余生。
“大家快站好啊,不要动,一起说茄——子——”
“茄——子——”
咔嚓一声,快乐的时光定格于黑白相框中,似乎快乐也变得很长很长。
轻悠乐得帮喜好照相的人们,拍了整整一日的相,胶卷都用去十几卷。等到远在大洋彼岸的轩辕清华收到这张欢笑的照片时,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儿了。
那个时候,远在欧洲的德国向英法宣战,其铁蹄在三个月内几乎踏遍整个欧洲大陆,俄国成为其最大目标,战火迅速烧到了亚洲大陆。
但对于正沉浸在家族喜讯中的轻悠,对此仍一无所知。
夜色将浓时,一辆低调的豪华轿车悄悄停当在轩辕家的大门前。
门房一见那车型,立即上前探问,喜上眉梢儿,忙跑进屋去通报。
那时轻悠正在暗房中,和弟妹们打闹着,洗照片儿。
不知不觉中,小九被人抱走,小八借口溜掉。
她叫人给她递夹子夹照片,一只大手伸过来,她接过了夹子,将照片夹起来后,甩掉上面的药水,对着灯光照了照,上面缺牙小鬼十分逗人。
“小八,你瞧,二狗子换牙的样子多傻气呀。哈哈,可惜你六岁换牙的时候我不在,不然我也给你留个……”
她边说边伸手要去揽弟弟的脖子,不想一下抱住了一只健壮的腰身,猛然一惊叫出声,就被重重地揽进了怀中,撞在男人冰凉的银制钮扣上。
熟悉的气息一下浸入肺里,激起一身的**皮疙瘩。
“亚夫,你什么时候到的?”
半明半昧的光影中,男人的眼眸极亮。
“昨天就审晚了,现在天都黑了还不知道回家!”
他用力弹了她脑门一下,她痛叫一声,就被他一把抱起,重重压在了身后的黄花梨大柜上,发出咯噔一声,在她嚷嚷着不乐意时,唇舌相加,一发不可收拾。
这一战,直到天黑晚宴摆上来人叫了,两人才告停。
屋内灯光燃时,啪啪两声重响,伴着一声哀叫。
“讨厌,人家的屁股肿了啦!”
“说话不算数,必须罚。”
“你,你这算哪门子的规矩,人家当初可没答应立马就回家的。”
“轩辕轻悠,我们应该讨论一下,织田家的家规了。”
“切!”
“我去跟爹和娘请教一下。”
“啊啊,等等啦,亚夫,我错了,我错了,你怎么可以动不动就告爹娘,你这样太那个了啦……喂喂——”
……
等到轻悠再醒来时,天色已蒙蒙亮。
身上裹了一层暖和的毛毯,一动,又一张盖在身上的毯子滑落下去。
打了个哈欠,揉揉眼,脸颊就是一疼。
她不满地咕哝一声,想翻个身子活动活动僵硬的身子,脑袋又被大手揉了揉。
“宝宝,到家了。”
男人的声音有些疲惫的沙哑,车门砰地一响,很快她这方副驾位被拉开,她被有力的手臂抱了起来,清晨的海风扑而而来,钻进鼻息里,咸咸冷冷的味道,让她立即醒了神儿。
“亚夫。”
她习惯性地撒娇,小脸躲进他的脖颈下,蹭了蹭。
他低头,看着她脸上逸出满足爱困的表情,沉压的眉色也慢慢舒展开来。
在他们身后,太阳宛如从一汪橙汁中掬出,金色光芒撒满整个海面,在紧紧相拥的两人身上包裹出一层毛绒绒的光。
别墅里出来的管家和佣人,殷情地问候着男女主人。
轻悠羞涩地从亚夫怀里钻出脑袋来,向众人问好,看着一张张惊喜快慰的面容,心里不自觉地漫溢出一种久违的感觉——回家真好。
原来,她已经开始适应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感觉了。
夫妻,夫妻,从来都是两位一体。
他抱着她上楼,进房,把她放进温暖的被窝里,吻了吻她的脸。
淡声说,“困的话,再睡会儿,我吩咐佣人晚叫你。”
她抱着被子,看他动手换衣服的动作,问,“你呢,你不休息么?”
他脱掉开了整整一夜车的衣服,扔进竹篓子里,说,“昨天有个会还没开完,待会还要继续,晚上我会回来用晚餐。”
然后就进了洗手间,关上房门,很快听到里面传来的哗哗的水声。
她看着那一篓子的脏衣服,立马愧疚起来。
噢!
她真不是个好老婆!
竟然让老公为了她,扔掉半天的工作到娘家接她回家,开了整整一夜的汽车,前后加起来都有十几个小时!
这会儿连休息一下都没空,就得马不停蹄地去弥补昨天拉下的工作!
轩辕轻悠,你真是太失败了!
她立即从床上蹦了起来,什么困顿啊,浑身酸痛啊,通通没有了。
迅速挑了件简单的衣服穿上,从挂满了一式黑色军装的衣柜里,拿出男人惯穿的一套,在衣架上挂好,拿毛刷子别去上面的浮毛和尘屑。
接着就跑出门去,叫来管家,吩咐做上男人喜欢的早。
“那个,他可能没时间用餐,你最好准备个食盒给他装上。从这里去他办公,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程。”
“是,夫人您放心。”
回头她又往外跑,便在厅廊里看到了十一郎,“十一郎,你会开车送亚夫去上班吧?那你一定帮我督促他把早吃了。”
十一郎躬身,“是,夫人。”
咚咚咚地又急着跑回房间,男人刚好从浴室里出来,看到她衣冠整齐,头发松松挽在脑后,目光微微闪了一下。
“口渴了?床头上不是有摇铃,叫佣人送过来就好,不用出去叫。”
她立即上前,拿过他手上的大毛巾,将他推坐在床边上。
才说,“我不渴。我只是在尽一个妻子的义务。”
“义务?”
他解放的双手立即揽上了她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