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的脑袋直叩在地,很快见了血。
轻悠闻言,心头一阵紧绷。
其实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
校场上的争斗,被双方的警卫队和宪兵部出面,强行压制下来。
争斗的当事人,及各自的支持者,也立即分踞两边,互相仇视对峙起来。
陈孟蝶喝声斥骂,“荣泽英杰,你这个杀人魔,你杀了我们亚国多少同胞,今天就是个正常人看到你,都想要把你碎尸万段,要是不能杀了你,我们就对不起泉下有知的兄弟姐妹们!”
“杀了荣泽英杰,丧心病狂的杀人魔。”
顿时,亚国士兵们举拳呼喝,同仇敌忾。
荣泽英杰冷眉相对,不置一词。
若照他一惯性子,开天丸在手的话,定然立即将眼前的女人碎尸万段再说。
可惜他的职权都在南云卫被织田亚夫送进宪兵部后,被彻底收回了,护着他的宪兵和警卫,一方面是护,另一方面却也是监押,让他施展不出拳脚,心头憎恶愈深。
陈孟蝶见荣泽英杰不回话,更乘胜追击,指责,“兄弟们,刚才我们听亲耳听到他说,他故意放掉三截全是疫病重症患者的车厢扔进我们的城镇里,想要毒害我们无辜的老百姓啊!这个杀人魔,绝不能让他活着走出淮凤城!”
“杀了他,杀了他!”
群情激愤,不可歇止。
“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这个杀人魔就是这场可怕的疫病的幕后策划者和实施者!”
荣泽英杰哼声反驳,“那些重症病人全是我东晁的士兵,若我真是幕后策划者,我身为一军将领会这样拿自己的兵的性命开玩笑吗?!简直滑稽,愚蠢至极。”
恰时,姜少言闻讯赶到,听到此话后,大怒,“荣泽英杰,你还敢狡辨,这分明就是你布的局,没想到现在栽在自己的局里了。来人啊,带个咬人的给他来上一口,我他妈就看看,你有多无辜!”
荣泽英杰不以为然,道,“若是为了我东晁帝国的统一大业献身,在下再所不辞。那些被送进敌军阵营里的我方将士,也是将他们最后一丝生命奉献给帝国的荣耀,虽死尤存,值得我东晁所有将士为之致敬。”
说着,他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向那个方向行了一个九十度大礼,竟然跟之前织田亚夫一模一样。
这样卑鄙无耻的态度,立即激起亚国军方更多人的仇恨和杀意,围绕的圈子迅速紧缩。
姜少言一声令下,就要对荣泽英杰就地行刑。
“割掉杀人魔的鼻子,让他也尝尝刖刑的痛苦。”
“对对,斩了他的手。”
“砍掉他的腿!”
“挖掉他的眼睛——”
“爆掉他的脑袋!”
“妈的,一片片割掉他的肉,让他叫个够!”
突然,一声大喝从外围传来,一道魁梧的身影越众而出,直接冲到了姜少言面前,劈头就大骂,“姜少言,你他妈别以为这地儿你人多,老子就怕你了!”
竟然是野田澈,身后还跟着追来的秦素。
秦素还想出手时,后面便传来一声“夫人”的轻唤,紧接着,包得严实的圈子竟然就自动散了开。
轻悠坐在一架临时找到的避风的轿子里,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但她却强行撑起身,不要人扶,走到众人面前,向所有人行了一个躬身大礼。
说,“各位,对不起。这一次都怪我太鲁莽,听说华南疫情已经有了解药,才兴师动众地带着危急的病人前来求救。却不知被小人作祟,造成了更多的人员伤亡,让无辜者受难。在这里,我仅代表我个人,向各位致歉,希望大家先冷静下来,听我将此次事件的来龙去脉陈述一清,再来论罪。”
“轻悠,你怎么跑出来了,你在胡闹什么!”
然而,这陈述还没开始,没在屋里找到老婆的亚夫冲进圈子,截断了话。
他一把将女人抱起身,重新送进了避风的轿子里。
姜啸霖等人也赶到了现场,看到二弟姜少言又跟敌方的空军大将横起眼,不由暗叹,最近姜少言似乎后院起火,前线对战时,也越来越不冷静,应该好好敲打一下了。
……
“亚夫……”
轻悠拧眉,眼底的担忧,只为男人一眼瞧见。
织田亚夫心下一叹,明白女人想要干什么。不悦于女人刚生产就出来见风,怕伤了身子,但对于眼下的情形,也着实不甘入目。
恰时,姜少言不顾姜啸霖的阻止,冲上前斥吼,“织田亚夫,你也看到了。今日要是不杀了荣泽英杰这个罪魁祸首,难平我亚国民愤。”
他话一落,后方的一片山呼,全是要置荣泽英杰于死地的吼声。
刹时间,仿佛所有驻守官兵都以此为中心,聚集而来。
正所谓众怒难违,要想逃出升天恐怕微乎其微。
荣泽英杰眼底恶意丛生,他本想再为自己辩护,可是被宪兵队长死死押住了,又见轻悠投来的目光,恨铁不成钢之中,尤有一丝怜惜不舍。
心下瞬即因为那众人之中唯一的一抹在意,强压下了浮躁气息,决定静待时机。
姜啸霖让警卫拉回了冲动的弟弟。
屠云和姜恺之一起上前,按住了姜少言。
轻悠才又出面,向姜啸霖请求陈述机会。
姜啸霖看着女子因为生产,而依然十分憔悴苍白的脸色,心中不忍,头应允。
“不,她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这是我们亚国民族和东晁民族的仇恨,应该由我们自己来解决。”
没想到,陈孟蝶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投向昔日好友的目光,酿着沉黯的怒意。
轻悠被那眼光蛰开了眼,咬了咬牙,仍是放声将自己遭遇事件的始末,一一尽述,说完上火车前发生的事,便请谈晓音上场做证。
谈晓音做为亚国人,又是陆维新的遗孀,没有遭到太多人的反对。
当她表示轻悠说的都毫无虚假时,沸腾的民意才稍稍见歇。
轻悠感激地看了眼谈晓音,谈晓音报以一笑,让她继续。
轻悠才道,“这整件事,有极大的疑,各位请听我说。”
“第一,因为我的预产期就在近日,我丈夫十分紧张我。我离开北平城,他必然知道。因为当时事出突然,他临时有事不在,我的警卫队长派人通知他,可是消息却被人有意截断,没有送到他手中。”
“第二,我和晓音姐出发时,就向华南方发了求救通告,也被人从中截断,石沉大海了。”
“第三,荣泽英杰不会蠢得让自己爆露在我方和敌方的炮火下,让我这个孕妇也跟着他一起陪葬。那么,他在出发前后,发送的消息,为什么会导致所有人的炮弹都集中到了我们头上?我有理由猜测,亚国司令部获得的情报,必然是第三方发出,而并非亚国情报处所获。”
“那么,这个第三方黑手到底想干什么?”
此时,众人全摒息以听,喝叫声尽失,也随着轻悠的一步步陈述,和提疑,开始了深思。
“双方收到的信息,为什么跟现实情况,完全不符?”
“这不符合的结果,就是造成我们在此大战,着炮火子弹的同时,还有可怕的疫病在我们之间传递感染,那黑手的目的是什么?”
轻悠咳嗽一声,姜恺之竟然立即送上了一杯水,她感激地接过,喝了一口,做了结束语,“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