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静琇听得时而惊愕瞠目,时而扬眉鼓掌,表情百出,而长女杨静琳,却视端容寂,沉静娴雅,偶尔才望一望丈夫,时而又望向身旁的英明,只见二人眼去眉来,秋波暗送,看来殊不简单。
辛钘看在眼里,心下暗暗纳闷,见二人这个模样,显然关系非浅,心想:「眼前丈夫在旁,还这般明目张胆,难道真的不怕被人发现么,其中必定有古怪。」
待得筳终散场,杨夫人吩咐侍女为众人准备房间,李隆基和马元霸一一摇首拜辞,杨曲亭夫妇虽再三挽留,但二人只说不敢相扰,意甚坚执,夫妻俩无奈,只索罢了。
四人拜别杨氏夫妇,辛钘和紫琼直送四人到门口,杨静琇从后跟来,拉着小雀儿的手道:「妳记住时时来看我喔,是了,我这个二哥有没有欺负妳,如果有就说与我知,待我为妳教训他。」
小雀儿听她提起杨峭天,不由得眼眶一红,杨静琇看见,盯住辛钘道:「二哥,你又欺负小雀儿了?」
辛钘呆得一呆,小雀儿道:「他现在有了紫琼,还会理我么!算了吧,这个人向来就见一个爱一个,我也习惯了。」
众人自是知道她说的是杨峭天,也不由暗自叹息。
辛钘瞪着二人,看见杨静琇对着自己唝嘴蹙眼,便道:「我的事要妳来管,快回屋里去,我有事要和他们说。」
杨静琇不满道:「有什么紧要事我听不得?」
却看见辛钘锁眉瞪眼,一脸愠色,心中也真有害怕,只得怏怏而去。
待得杨静琇走远,辛钘道:「你们要记住诺言,我在这里只住三日,到时我就走人,冒名替真不是味儿,浑身都不舒服。」
马元霸笑道:「施万里今日给你吓得屎滚流,相信也不敢再来杨门撒野,你爱怎样就怎样吧。但你今日放了罗贵彪,我这个宝见女儿可不依呢!」
李舒柔翘着嘴儿道:「是呀!峭天哥死得如此惨,你因何就此放他回去,峭天哥这个仇,我一定要讨回来!小雀儿,妳认为怎样?」
小雀儿头道:「这个当然,岂能轻易算数。你不愿意帮咱们报仇,我也不怪你,但你得应承我,万事要尽量小心,决不可在他父母面前露出破绽。」
辛钘笑道:「这不用你来提,不是我夸口,串戏这门子功夫,可难我不倒。」
紫琼道:「罗贵彪的武功不弱,你们要找他报仇,恐怕并不容易。这样吧,你们先忍耐些儿,待我和兜儿离开杨家,再和你们会合,大家一起去好么?」
四人听见,无不大喜,李舒柔连忙道:「这就好了,有你们二人帮忙,罗贵彪还不是手到擒来。」
李隆基笑道:「辛老弟,这里就麻烦兄弟了,我兄妹俩就住在隆庆坊,你和紫琼姑娘到那里找我便可以了。」
辛钘听得紫琼这样说,心里暗道:「刚才听他们说,李隆基这人好像是什么临淄王,又和羽林军相熟,显然是皇亲国戚,莫非紫琼想倚仗他的力量,好让我混进皇宫去对付那个妖孽?瞧来十居其九是这样了。」
一念及此,辛钘显得极为无奈,说道:「你兄弟长兄弟短的叫,既然大家是兄弟,就再帮你们一次好了,但你两兄妹听住,到时我有什么事要你们帮忙,可不能推三阻四,藉口推托。」
李隆基堆起笑脸道:「辛老弟要我帮忙,只要隆基做得来,还用多说吗。」
辛钘道:「好!大家做兄弟的,可不能翻口。」
送了四人离去后,辛钘和紫琼回到大厅,杨夫人道:「紫琼,我已经叫人为妳准备好房间,妳今日也累了,就早休息吧。」
辛钘连忙道:「紫琼已是我的未来妻子,她和我一起就行了。」
杨夫人听得眉头紧蹙:「胡说,一日还未成婚,就不能算是夫妻,这成什么样子,你在外面胡天胡帝,我可不理你,但在家里就得依从规矩。」
辛钘搔头道:「但我和紫琼……」
杨夫人也不待他说完,截住他话头道:「我说不行就不行,不用多说了!秋兰,妳带紫琼姑娘到房间去。」
接着向紫琼道:「这个是我的丫头,叫做秋兰,妳需要什么,就吩咐她好了。」
紫琼头一笑,望一下辛钘,见他呆头木脑的看着自己,不由向他微微一笑,像说:「你这几天休想再来缠我!」
辛钘眼看着紫琼跟随秋兰而去,站着正没好气,只见一名美婢走上前来,微笑说道:「二少爷,你还站着做什么,不舍得紫琼姑娘么?」
给她这样一说,辛钘登时回过神来,却又不知眼前这婢女的名字,只好道:「当然不舍得,妳不用理我。」
杨夫人道:「看你这身脏兮兮的模样,还不快些把衣服换去!筠儿,快带二少爷进房间沐浴更衣。」
筠儿应了,向辛钘道:「二少爷走吧,要不又惹得夫人生气了。」
辛钘叹了口气,只好跟随筠儿进入内堂。二人走出大厅,辛钘才发觉这里实在大得紧要,只见廊腰缦回,精舍飞翠,委实富丽堂皇。穿过两条回廊,眼前突然一片开阔,却是一个花木扶疏的园子,四处花竹奇石,流觞曲水,宝砌池塘,当真是巧夺天工,精致典雅。
但见庭园四面,庑相环绕,却是四合院的设计,每栋楼房均是碧瓦雕檐,庄严富丽。辛钘边看边想:「这里的气派,又比崔湜的大宅更胜一筹了!」
筠儿突然在旁道:「夫人安排紫琼姑娘住在玲珑轩,二少爷今晚若想找她,筠儿可以为你把秋兰使开,好吗?」
辛钘听见,精神为之一振,喜道:「真的吗?」
筠儿笑道:「你那一次带女子回来不是我帮忙的,只要二少爷对筠儿好,筠儿做什么也愿意。」
辛钘道:「当然,当然,我又怎会对妳不好,那么今晚就全靠妳了。」
说话之间,二人来到一个大房间,筠儿把房门推开,让过身子,辛钘进内一看,却见房间装饰得豪华富丽,真个是列鼎重裀,穷奢极侈。
辛钘看见筠儿在旁,不敢四处张望,免得露了底自己不是她的二少爷。
筠儿走进内间一会,出来说道:「浴盆的热水已准备好,你就解解乏吧。」
辛钘听后伸个懒腰,正要步入内间,筠儿已走到他身前,说道:「你仍没有脱衣服,就这样进去么?不要乱动嘛!」
说着已动手去扯辛钘的腰带。
这下子可把辛钘吓呆了,正要拦阻,随即想起:「莫非杨峭天这小子一向如此?他奶奶的,连洗澡也要下人服侍,他一双手废了么!」
筠儿把他的长裤脱去,扔在一旁,皱着眉头说道:「这样又旧又脏的衣服,你也会穿上身,真是奇怪!」
说话之际又将他的上衣脱去,露出他一身健硕的胸膛。
辛钘浑身被她脱得光秃秃,只有一条贴身短裤,便向内间走去。
进内一看,见一个大木桶已盛满了水,热气腾腾,心中一喜,暗道:「今日可要舒舒服服洗个澡,然后打个盹儿,今晚再找紫琼去。」
想得正美,筠儿突然来到他跟前,辛钘呆呆的望住她,问道:「妳进来干什么?」
筠儿愕然道:「温席扇枕,暖床侍浴,直来是筠儿的职分,我进来当然是服侍你啦。」
辛钘登时魂不附体,暗道:「格老子的,这个杨峭天可真懂得享福!」
看见筠儿年纪不大,十七八岁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一两岁,却长得美艳动人,一对眼睛又圆又大,黑白分明,当真是明眸皓齿,看来这个美婢定是杨峭天精心挑选的了。
想着之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