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空隙，任我从容逸去？”
正迟疑间，只听得橹声夹着水声，东边摇来三艘敞篷船，两艘装了瓜菜，一艘则装满稻
，当是乡
一早到镇江城里来贩卖。三艘船首尾相贯，穿过拱桥。白万剑大喜，待最后一
艘柴船经过身畔时，纵身跃起，连着石
天一齐落到稻堆上。稻积得高高的，几欲碰到
桥底，二轻轻落下，船上乡全不知觉。白万剑带着石天身子一沉，钻
了稻堆中。
柴船驶到柴市，靠岸停泊，摇船的乡农迳自上茶馆喝茶去了。
白万剑从稻中探
出来，见近旁无，当即挟着石天跃上岸来，见西首码旁泊着
一艘乌篷船，当即踏上船，摸出一锭三两来重的银子，往船板一抛，说道：“船家，我这
朋友生了急病，快送我们上扬州去。这锭银子是船钱，不用找了。”船家见了这么大一锭银
子，大喜过望，连声答应，拔篙开船。乌篷船转了几个弯便驶运河，迳向北航。
白万剑缩在船舱之中，他知这一带长乐帮势力甚大，稍露风声，群豪便会赶来，心下盘
算：“我虽侥幸擒得了石中玉这小子，但将七名师弟、师妹都陷在长乐帮中，却如何搭救他
们出队？”心下一喜一忧，生恐石天装模作样，过不到一盏茶时分，便伸指在他身上上
几处
道，当乌篷船转长江时，石天身上也已有四五十处道被他过了。
白万剑道：“船家，你只管向下流驶去，这里又是五两银子。”船家大喜，说道：“多
谢客官厚赏，只是小的船小，经不起江中风
，靠着岸驶，勉强还能对付。”白万剑道：
“靠南岸顺流而下最好。”
驶出二十余里，白万剑望见岸上一座黄墙小庙，当即站在船，纵声呼啸。庙中随即传
出呼啸之声。白万剑道：“靠岸。”那船家将船驶到岸旁，
了篙子，待要铺上跳板，白万
剑早已挟了石天纵跃而上。
白万剑刚踏上岸，庙中十余已欢呼奔至，原来是雪山派第二批来接应的弟子。众见
他腋下挟着一个锦衣青年，齐问：“白师哥，这个是……”
白万剑将石天重重往地下一摔，愤然道：“众位师弟，愚兄侥幸得手，终于擒到了这
罪魁祸首。大家难道不认得他了？”
众向石天瞧去，依稀便是当年凌霄城中那个跳脱调皮的少年石中玉。
众怒极，有的举脚便踢，有的向他大吐唾沫。一个年长的弟子道：“大家可莫打伤了
他。白师哥马到功成，实是可喜可贺。”白万剑摇了摇，道：“虽然擒得这小子，却失陷
了七位师弟、师妹，其实是得不偿失。”
众说着走进小庙。两名雪山弟子将石天挟持着随后跟进。那是一座败的土地庙，
既无和尚，亦无庙祝。雪山派群弟子图这小庙地处荒僻，无打扰，作为落脚联络之处。
白万剑到得庙中，众师弟摆开饭菜，让他先吃饱了，然后商议今后行止。虽说是商议，
但白万剑胸中早有成竹，一句句说出来，众师弟自是尽皆遵从。
白万剑道：“咱们须得尽快将这小子送往凌霄城，去
由掌门发落。七位师弟、师妹
虽然陷敌，谅来长乐帮想到帮主在咱们手中，也不敢难为他们。张师弟、王师弟、赵师弟三
位是南方，留在镇江城中，乔装改扮了，打探讯息。好在你们没跟长乐帮朝过相，他们认
不出来。”张王赵三答应了。白万剑又道：“汪万翼师弟机灵多智，你们三个和他联络上
后，全听他的吩咐。可别自以为门早过他，摆师兄的架子，坏了大事。”张王赵三对这
位白师哥甚是敬畏，连声称是。
白万剑道：“咱们在这里等到天黑，东下到江
再过长江，远兜圈子回凌霄城去。路程
虽然远些，长乐帮却决计料不到咱们会走这条路。这时候他们定然都已追过江北去了。”他
对长乐帮十分忌惮，言下也毫不掩饰。
白万剑在四下察看了一周，众同门又聚在庙中谈论。他叹了
气，说道：“咱们这次来
到中原，虽然烧了玄素庄，擒得逆徒石中玉，但孙、褚两位兄弟死于非命，耿师弟他们又陷
于敌手，实是大折本派的锐气，归根结底，总是愚兄统率无方。”
众同门中年纪最长的呼延万善说道：“白师哥不必自责，其实真正原因，还是众兄弟武
功没练得到家。大伙儿一般受师父传授，可是本门中除白师哥、封师哥两位之外，都只学了
师尊武学的一儿皮毛，没学到师门功夫的
义。”另一个胖胖的弟子闻万夫道：“咱们在
凌霄城中自己较量，都自以为了不起啦，不料到得外面来，才知满不是这么一回事。白师
哥，咱们要等到天黑才动身，左右无事，请你指大伙儿几招。”众师弟齐声附和。
白万剑道：“爹爹传授众兄弟的武功，其实是一模一样，不存半分偏私。你们瞧封师哥
练功比我勤勉，他功夫便在我之上。”闻万夫道：“师父绝无偏私，这是知道的，只恨
做兄弟的太笨，领会不到其中诀窍。”白万剑道：“此去凌霄城，途中未必太平无事，多学
一招剑法，咱们的力量便增了一分。呼延师弟、闻师弟，你们两个便过过招。赵师弟、王师
弟，你们到外边守望，见到有什么动静，立即传声通报。”赵王二心想白师哥要拨师弟
们剑法，自己偏偏无此眼福，心中老大不愿，却又不敢违抗师哥命令，只得怏怏出外。
呼延万善和闻万夫打起神，各提长剑，相向而立。闻万夫站在下首，叫道：“呼延师
哥请！”呼延万善倒转剑柄，向白万剑一拱手，道：“请白师哥拨。”白万剑了。
呼延万善剑尖倏地翻上，斜刺闻万夫左肩，正是雪山派剑法中的一招‘老枝横斜’。
凌霄城内外遍植梅花，当年创制这套剑法的雪山派祖师又生
梅，是以剑法中夹杂了
不少梅花、梅萼、梅枝、梅
的形态，古朴飘逸，兼而有之。梅树枝以枯残丑拙为贵，梅
花梅萼以繁密浓聚为尚，因而呼延万善和闻万夫两长剑一上手，有时招式古朴，有时剑
密集，剑法一转，便见雪花飞舞之姿，朔风呼号之势，出招迅捷，宛若梅树在风中摇曳不
定，而塞外大漠飞沙、驼马奔驰的意态，在两的身形中亦偶尔一现。
石天这时被抛在一旁，谁也不来理会。他百无聊赖之下，便观看呼延万善和闻万夫二
拆解剑法。他内功已颇为湛，拳术剑法却一窍不通，眼看两你一剑来、我一剑去，攻
守进退，甚为巧妙，于其中理路自是全无所知，只觉斗得紧凑，倒也看得津津有味。
又看一会，觉得两两柄长剑刺来刺去，宛如儿戏，明明只须再向前送，便可刺中了对
手，总是力道已尽，倏然而止，功亏一篑。他想：“他们师兄弟练剑，又不是当真要杀死对
方，自然不会使尽了。”
忽听得白万剑喝道：“且住！”缓步走到殿中，接过呼延万善手中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