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夫人扬了扬下巴,很是有些意外地说,“俩人打架了?……邵钧哲你学长进了啊,居然知道让着弟弟了。”
邵钧哲反射性地反驳道,“谁让他了!”
“……,”邵逸辰从男人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收回目光,“他确实没让我……”
邵夫人之所以这么问的原因,是自家的大儿子的眼角、唇角、脸颊……处处都带着被揍后的痕迹,而小儿子虽然发型也是一团凌乱,但是至少脸上白白净净的不见一伤痕。
“……全揍在身上了。”邵逸辰捂住肋骨皱了皱眉,心里想着等下一身青青紫紫的肯定比邵钧哲那脸更为花里胡哨。
邵夫人闻言后却大为欣慰,“……虽然打架是钧哲你的不对,但是好在逸辰这张脸还能见人,所以我就不说你什么了。晚上回来以后,自个儿蹲一边去反省反省得了。”
邵钧哲大为不满,“……他那张脸是能见人了,那我这张脸呢?”
“我又不指望你这张脸长面子,都订过婚的人了,谁还在乎这个?”邵夫人从楼梯上走下来,提高了一声音地喊道,“老袁,叫黄医生过来给逸辰看看,别打出来个好歹来。”
“……是他先揍我的!”邵钧哲愤怒地说,“敢情他打人还有功了,啊?”
“逸辰那么好脾气的人,都能动手打你,能耐不小啊邵钧哲……”邵夫人走到邵逸辰身边,关切地伸手理顺他的头发,转而才说道,“怎么着啊?还非得我批了你的理才消停不是?……出息!”
邵钧哲愤而转身上楼,脚步在楼梯上踏得死重,“……什么事儿只要一沾着老二,全他妈都是他的对我的错……我他妈一定不是你生的!”
“他妈有理他也有理,你妈还真不是我生的,就你倒是我生的。”邵夫人沉下了脸,“邵钧哲,以后再在我面前张嘴骂娘,我立马赶你出邵家大门!”
眼看着争执赶着趟儿地往上火烧火燎,邵逸辰急忙顺着邵夫人的话音落地,及时地喊了一声痛。
果然,刚刚还一脸怒色的女人立刻和缓了脸上的神色,一叠声地催着家庭医生快来。
家庭医生结束了检查后颇有些无奈,采取了一些很委婉地说辞表示这只是一场“很小程度上的男孩子间的正常的身体碰撞”,自然一不需要吃药二不需要上绷带,更不需要拍什么X光CT之类的确认有无内伤。
被折腾了一个来回后的邵家二少,提出了自己的哥哥被自己揍得不轻,最起码脸上留下的淤痕很是难看,希望医生能外用一些药物减缓状况等等。
但是被邵夫人轻描淡写地拒绝了,说,“……男孩子家的,哪儿来的这么娇贵?”
……夫人,其实您一直都是双重标准的对吧一定是这样的吧?!
……“子不教,父之过”……这话,搁在母亲身上,也一样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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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邵家这边是怎样忙着收拾着准备参加晚上的慈善晚宴,回到了自己家中的杜卓阳已经窝在庭院里晒了一下午太阳了——而且,什么人的汇报回禀都一律不听不闻。
阿基眼瞅着“同僚”们的脸一个比一个哭丧,只好壮着胆子强撑了脸皮凑上去带着讨好地说,“……杜少啊……”
“嗯?……”杜卓阳眯了眼睛瞅都不瞅身边的男人一眼。
“……太子爷……”阿基继续谄媚道。
“哦……”杜卓阳继续懒洋洋地神游天外。
阿基深呼吸了一口空气,然后冲着杜卓阳的耳边大喊,“老大东区的杨老爷子今儿邀请您去商定下一届的领头话事人选派谁您到底什么时候去啊?!”
杜卓阳被他吼得一个激灵,抬手一耳光就扇过去了,“你他妈想要吓死我?……不去不去不去!”
阿基哭丧着脸捂着右脸又凑了上去,“……老大,你中午回来就失了魂了……咱总不能连正事儿都不顾吧……”
杜卓阳原本阴沉的脸在听到“中午”两个字以后立刻好转了起来,还伸手拍了拍阿基德肩膀,“……小子……我完了。”
“啊?您完了?……”阿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不应该是我完了?”
没空跟他在言语上折腾来回,杜卓阳又把自己仍在躺椅上,半天后才说,“……我今儿和逸辰一起吃饭……看着他,什么样子都觉得好看的。”
阿基不敢多嘴再招来一个大耳刮子,心中腹诽道:……您看谁不好看啊?谁不好看能被您能看上啊?您看上的哪个不好看啊?
“……真的,”杜卓阳很是英雄气短地叹了一口气,“我去之前还担心自己会不会想当场办了他,但是他到了之后却发现自己那会儿一都不想上他……就是想那么看着他,笑也好,说话也好,冲着我皱眉也好……怎样都好。”
阿基呆呆地立在那里,有不知道哪里吐槽且无力吐槽的感觉。
杜卓阳抽出一支烟咬在嘴里,对着遥远的天际,很是感慨地说,“……这种感觉太他妈新鲜了,老子第一次有……骤然间觉得自己一下子就高尚了很多。”
二二章:赛车电影
邵家大少爷脸上的伤痕其实并不太严重,只是他的肤色偏白,唇角和眼角处的青紫便显得有些鲜明了。
晚上的晚宴是一场以拍卖为主题的慈善筹款,主办方之一是一个在国际上都很有影响力的妇幼救助组织——也是这次善款筹集后的交付对象和支配者。
不管是在商业圈还是在娱乐圈里,为慈善事业大掏腰包总是备受青睐的……何况,在华国,如果为了慈善事业捐款到了一定数额,是可以在个税上享受一个令人心旷神怡的折扣的。
邵夫人年轻的时候就很热衷于为慈善捐款,年纪大了以后更是如此……只不过与之前相比,少了很多刻意的张扬。
今天的这次晚宴,自然也是她极为重视的。不仅早早地就选定了出席时要穿的衣服,专用化妆师更是在一旁待命已久。
只是,这位名气不小的化妆师在邵家的大少爷那里碰了个钉子。
“我讨厌脂粉,”邵钧哲毫不客气地说,“化妆的男人太让人讨厌了。”
这话说的不假,邵逸辰想,之前他拍戏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卸妆、沐浴……同居人在气味这个问题上很是挑剔,人工的各种香氛都是他所避而远之的,就连香水都是反复比较后才勉为其难着接受的固定品牌。
“你这张脸……”始作俑者毫无愧意地说,“现在非比寻常……”
邵钧哲对他怒目而视。
“别忘了,晚上的晚宴会有你未来老婆的偕同出席……”邵逸辰在“偕同”两个字上适时地加重了语气,“你和凌嘉小姐站在一起后,朋友长辈们会怎么看,记者们又会怎么写?——《邵氏总裁面部挂彩,家中疑似河东狮吼》?”
“谁敢胡写这种东西?”邵钧哲语气不善地说,“我封杀得他在行业内连脚尖都站不住。”
“好好好,”邵逸辰顺着他的话连口地应声道,“媒体咱们不怕……不过,凌嘉小姐看到了你这张脸,肯定‘我不信我不信’地哭闹着追问你是不是被狐狸精挠了,然后非要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可……哦,我会向她证明的确是我们俩打架了,并且务必诚恳到让她相信为止。”
邵钧哲沉默了几分钟,然后不耐烦地冲站在门口的化妆师招了招手,“……过来化吧,下手利索一……而且,我保留着随时洗掉的权利。”
邵逸辰斜靠在一旁的书桌上,看着镜子中男人不耐的脸,看着他在脸上的青青紫紫被化妆师碰触到时的深深皱眉……张了张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