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的反响都相当不错。所以,除了第二阶段的平面广告之外,在外沪市即将新开张的一家专卖店还需要他去参加一下开张仪式。
在行驶的车子上,邵逸辰若有所思地看着最近一段时间都显得比较沉默的白唯,朝他坐近了一后,笑着问他,“在想什么呢?大经纪人?”
白唯没有立刻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后,才别过去一脸,说,“……没什么。”
邵逸辰锲而不舍看着他笑,眉眼弯弯里全是一片明亮的暖意。
“……,”白唯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才沉着声音说,“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向公司提出申请……另外调一位更有能力的经纪人来带你。”
邵逸辰慢慢敛去了唇边的笑意,连带着眼睛里的亮度也暗下去了几分,“……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直接对我讲的,就像是之前那样。”
“不是,”白唯低下了头不和他对视,“是我觉得自己没有尽到经纪人的责任……”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自己的语言,“你做的很好,是我单方面的责任……”
周围的气氛便得凝重起来……中途换经纪人并不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但是邵逸辰并不觉得自己这位经纪人有什么失职的地方以至于要“调换”的。
——虽然这人平时行事龟毛又腹黑……
“有什么理由,你是不是需要看着我的眼睛说?”邵逸辰的声音里听不出来他现在心情的喜怒来,“这样,也显得有些诚意一些不是?”
白唯抬起头看着自己手下的艺人,维持着他一贯冷静的语气说,“上次出事故,有我的责任在里面;不应该让人把保姆车随便停在拍摄现场,更不应该让你一个人留在车上休息;而且,最近以来我们之间的关系都有些紧张和隔膜……即便是没有我在你身边的絮叨,很多事情你都可以做得很好,根本没必要……”
邵逸辰打断了他的话,“然后被人说:看吧,白唯那小子又给别人做了嫁衣裳?这就是你想要的?永远地带着新人下去?一年又一年地看着你带过的艺人都成了大大小小的明星?”
白唯猛地抬起头来,眼里的不甘一闪而过。
放缓了声音,邵逸辰拉住了白唯的一只手,指节握住手心处有一种坚持和坚定的感觉传递而入,“又是谁对我说,要把目光放高远,要做就做国际水平的巨星?……到现在,你要放手我了吗?”
“我承认,”邵逸辰很坦白地说出了自己的感受,“前段时间我对你很不满,这种不满……想必让你都感受到了——我为之道歉。可是我希望,你能把我看做你的同伴。我们并肩在一起,为了同一个梦想和目标去努力,这样不是很好吗?而不是把我作为一种被规划的什么东西,简单的命令和单方面的教训……我知道你压力很大,沉寂了这么多年看着别人的成功和自己的积淀,当机会到了眼前,就会因为太过于看重而放不开手脚……只是,我们不应该是这种相处模式的:我不是任何事都不懂的富家二世祖,我和你有着一样的梦想,并且愿意为之付出全部努力而在所不惜。”
白唯愣了一下,还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又被人接上了话。
“之前的那次事故,如果说有你的责任,那也只是很小一部分……我也听石导说了,出事那天,是你最先赶到对我做简单急救的。总是把属于自己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全背负上去,难道会活得很轻松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不值得你信任,不值得你把自己的前途押在我身上?”
白唯看着带着微笑的男人,背着经由车窗而入的光线下,他的眉眼唇角都透着一种柔和的期待,一眼看下去就会有种让人立刻答应的不假思索。
一时间,白唯竟是有些恍然了。
他想,还需要自己手下的艺人来开导的经纪人,真是需要好好地反省了……
但是,他刚刚说了半个“好”字,车子就一个紧急的大刹车擦着路边停了下来。
两个本来就坐的很近的人差摔到了一起。
“怎么回事儿?”白唯拍了拍邵逸辰的肩膀,起身走向了驾驶座。
“白哥,”司机有些紧张地说道,“我刚开上了北二路的辅路,后面就好像有三辆车在追着我们……本来我还没在意,但是刚开下辅路,前面的路口就窜出来了两辆同样的车子。这几辆车突然挤了过来,把咱们的车生生地挤下了主路,前后左右地夹堵在了这里。”
“……光天化日下的怎么会这么嚣张……”白唯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了这句话后,就低声吩咐司机往公司里打电话报备事件发生的全部经过。然后,自己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白唯一下车,堵在正前方的黑色轿车里立刻出来了两三个人,而车子随即开到了一边虎视眈眈地守着。
“几位大哥,”白唯毫无畏色地说,“不知道拦下我们有什么事情?……如果是……”
他话还没有说话,就被领头的男人喝住了,“喂!你这小白脸乖乖上车等着去……我们不过是想留你的车子几分钟。”
白唯又皱了皱眉,“这是我们A.E的车子,而北区这一带都是杜家的势力范围,杜少爷想必不会不给我们邵总一个面子吧?”
他这话问出口以后,拦在面前的几个男人非但没有回答,还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邵逸辰打开了车门,“白唯,上车!”
等到白唯上车以后,邵逸辰冷着脸对司机说,“开车。”
司机“啊”了一声,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邵逸辰指了一下拦在前方大概十米处的几个男人,再次肯定地说,“冲过去,不然你这个司机现在就不用干了!”
咬了咬牙斟酌了一下,司机还是踩下了油门,而且一踩到底……然后在那几个男人的叫骂和躲避下像是一发炮弹一样冲了出去。
邵逸辰在车子重新驶上了主路之后,脸色仍然不带转晴地对白唯说,“给杜卓阳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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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仍然是槿惠区的一家以安静为主调的酒吧,下午的时间来往的行人和客人都很少。
带了一副墨镜从后门走进来的邵钧哲单手插兜,低声向侍应生吩咐不需要酒品后,就直接走进去了自己常去的那个雅间。
房书平早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了。
“这种时候有什么急事非要叫我来?电话里或者电邮里不能说明白?”邵总裁一开口就带了很不善的火药味,“一个月不到碰面了两次,你是想被人发现邵氏和天一之间并不是彼此对立而是狼狈为奸的,然后赔个七零八落?!”
房书平晃着自己手里的酒杯,对友人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凶,你再凶啊……等下有你求我的时候。”
邵钧哲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摘下墨镜后的脸色带着显而易见的憔悴,“你最好给我一个恰当的解释。”
房书平坐正了身子,把原本高高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微微前倾了身子,用一种神秘的口气对好友说道,“……你记不记得上次说过,自己总是把一个人当作另一个人?”
邵钧哲的脸僵硬了起来。
“一个人是慕彦这个没什么说的,另一个人是你弟弟吧?”房书平愉悦地就着杯子喝了一大口冰过的芝华士,双唇被澄亮色的酒液染出了一层水色,看在邵钧哲眼里只觉得分外欠揍。
“不说话了?”男人吃吃地笑了起来,“也不问问我为什么猜出来的?”
邵钧哲冷冷地看着他,紧绷的态度像是下一步就要揍人。
“别急别急,”房书平放下手中的杯子,摇了摇自己的食指,“其实很好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