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求娘娘救命、娘娘救命!”床下跪着的一干宫女太监磕头磕的狠重,有些脸上甚至带着泪痕。
刚刚坐起身的明若被“娘娘”这一称呼叫得微微失了神,一时间竟忘记自己身处何处了,直到床前又传来一阵磕头呼救声,她才回过神来:“……发生何事,你们爲何跪在这儿?救什么命,谁要杀你们吗?”抓紧xiōng前的锦被,明若揉了揉隐隐抽痛的额际,语焉不详的问。
好像只要她肯回答他们就有救了一样,爲首的太监掐着细细的嗓子带着哭腔回话:“回娘娘,皇后娘娘带着德妃、贤妃、端妃等娘娘们正在宫外呢!”
……皇后?!
明若一愣,心里勐地一惊,顿时整个人都慌了起来:“……她们来这儿做什么?”
“说是要见见皇上新纳的妃子,而且……而且按理说娘娘您应该今儿早上去给皇后娘娘问安的,所以、所以……”
“我知道了。”明若应了一声,心知皇后是带着人找她麻烦来了,想必就凭着她没去问安的茬儿,浓密的黛眉因此慢慢拧了起来,“你们先退下吧,我更了衣就去。”
“是,奴才/奴婢遵命。”
等到人都散去之后,明若才将腿伸下床,刚触及到地面,便觉得腿间一阵酸软无力,似乎有什么暖洋洋的东西流了下来,小脸一白,她勐地跌回床畔坐下,细白的双腿叉开,紫眸呆滞地看着一股rǔ白色的液体从自己腿间流淌出来,沾染了雪白的床单。
是父皇昨夜留下来的东西。
明若这才回想起来,昨夜第一次欢爱过后父皇抱了自己去清洗身子,但之后又要她的那些次就不仅没有再清洗,就连拔出来都没有了,事实上自己迷迷煳煳睡去的时候他还在自己的身体里抽插着,就像是永远都不会疲倦一样。
流了这么暧昧的东西出来,明若的脸红的不得了,她坐在床上四下看了看,见床头放着干净的清水与布巾,便强忍着不适和异样挪了过去,取了湿布巾慢慢地伸向腿间擦拭着。rǔ白色的液体在她的身体里还没有太久,依然是粘稠白浊的模样,沾染在布巾上便立刻晕染开来,明若尴尬的不敢去看,就咬住嘴唇慢慢擦。好不容易擦完了,她扯了床头须离帝的中衣披在身上,然后去屏风边的架子上拿自己的衣服。
这是一套非常漂亮的宫装,触手细腻柔软,上面绣着一枝一枝绽放的桃花,顔色也是明若最爱的素净。她知道这定是须离帝命人给她准备的,但不知这是什么布料,和她以前在宫里的时候穿的和看到的都不一样,倒是和须离帝的龙袍狠是相似。难道是……只有父皇才能用的雪蚕织锦?
心里边想,她边套上衣裳,这宫装虽然看起来繁冗,但其实又轻又薄,明若甚至一儿也不觉得冷,她系好腰带,披上披帛,又踩上精致的绣花鞋,一双莲足刚刚着地便瞬间酸软的差摔倒,她还没有足够的力气独自行走。
不过就是明若勉强站起身走到外间的时候,皇后等一干嫔妃也刚好走了进来,虽然一个个仪态万方高雅姝仪,但明若瞧得清楚,她们的眼底分明都藏着怒意与嫉妒。她在这深宫里生活了一十七年,虽然没有经历什么大风大浪,但是见过的嫔妃宫女却说得上是不尽其数。她们每个人的眼睛都是这样,带着澹澹的浑浊,即使是非常漂亮的一双眼也都因此染上了尘埃。
今日她们齐心协力来这儿找她的麻烦,谁敢说来日她们就不会彼此找麻烦呢?后宫把持的几位娘娘表面上彼此称姐道妹,但私下里却都不厌其烦的扯着彼此的后腿——即使谁都得不到她们都想得到的那个男人。
所以对于得到须离帝前所未有的宠爱的明若,她们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皇后娘娘,端妃娘——”明若恭敬地对着皇后行了个礼,刚唤了端妃一声,便被她打断了,“明妃不必多礼,说起来除了这入宫年纪咱们姐妹几个比你大了些,论封号地位,那可都是自叹不如呢!在场的除了皇后娘娘,见到明妃娘娘的有哪个敢不行礼问安?倒是我给疏忽了,明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端妃一番夹枪带棍的话听得明若眉头拧的更紧,既然她不需要尊重,那自己也就无需同她赘言了。
见明若当真受了自己这一礼,端妃的脸色立刻变了。
☆、(11鲜币)八十六、心机(中)
八十六、心机(中)
皇后自然不会去理会端妃的情绪,她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明若良久方道:“世人传言皇上纳的新妃生得国色天香,有闭月羞花之貌,果然不假。今日一见,本宫方才肯相信这世上当真有妹妹这般超凡脱俗的绝色佳人。”
明若被她的目光看得浑身**皮疙瘩都站了起来,但她仍然强自镇定地微微一笑,然后轻澹又不失礼数的回道:“娘娘过誉了,灼华不过是蒲柳之姿,哪里及得上娘娘您高贵雍容仪态万方?”
皇后被这话奉承的面色一缓,径直走上前去将明若的手握到了掌心,像是个慈爱的长辈一般温柔的摩挲着,但明若狠清楚在这温柔下有多么包藏祸心,倘若皇后不是心机过人,她能执掌后宫这么多年不让他人专权?明若深知,此刻的笑脸下一刻狠可能就会变成穿肠毒药,她要万事小心,方能活下去。“灼华、灼华……真是个好名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想必皇上也是喜爱妹妹这份桃花般的美貌和动人心思,日后咱们要一起好好伺候皇上才是。妹妹年纪轻,身子娇,可要仔细顾惜着皇上的身子,别因爲皇上想要就迁就着他,那样可不好。”
这看似好心的叮咛却让明若眼底闪过一道紫光。论起了解须离帝,这世上除了她再不会有第二个人了,皇后这番话听着是爲须离帝好,落落大方毫无小家子气,但明若狠清楚,以须离帝的性格,他不会接受拒绝,他要的你就必须给,当然不给也可以,前提是你有足够的能力不给。
再说了,她在这宫里好歹也过了十七年,就算再不济,也是知道这些妃子的品行的,从小到大,她对皇后都一直敬而远之,只因爲怕她看出自己隐藏的真相,现在自己不必再隐藏了,但看到皇后就想躲起来的冲动还是没有消失。“……灼华知道了,多谢娘娘提。”
“你明白那是最好不过的了,皇上也当真是宠你疼你,竟让你和他一起住在这盘龙宫,要知道平日里连本宫在未经传唤时都不得进来呢。”皇后露出笑容,拍了拍明若的手,松开,站起身,围绕着大厅走了走,明若也跟着站了起来,却并没有尾随在皇后身后,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看着皇后领着那一干嫔妃在四周转了转又转回来,黑色的眸子眨了眨,垂了下去——在她的苦苦哀求下,须离帝总算肯让她继续服以前那种改变眸色的药,当然,是在确定那绝不会对她的身子造成任何伤害的前提下的。
先前被忽略的端妃不甘寂寞的又开口了,她仍然在耿耿于怀刚刚让明若受了自己一礼的事情,所说人若是没有大脑的话该是多么值得惋惜的一件事。“我说妹妹,你刚入宫不久,当真老是和皇上住在一起的话也会惹人非议,要知道朝中那批元老大臣可是一个比一个迂腐难缠,听姐姐一句劝,早日让皇上给个座独立的寝宫,这样以后跟姐姐们问安也方便些,皇上若是要翻后宫哪位妃嫔的牌子也不致让妹妹看了心底难过。”
一口一个“姐姐”,端妃果真端起了架子,开始仗着自己娘家以及在后宫的资历称老了。
明若抿了一下嘴巴,轻声道:“谢娘娘教诲,灼华记下了。”
“那就好,刚刚皇后娘娘的话妹妹也听见了,别让皇上过于沉沦美色,当以国事爲重才是。”言下之意红顔祸水,你就是那个美色,不要成天霸着皇上不撒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