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难免会被柏笙知道。她现在还不知道以什么心情去面对柏笙。易小聊深深呼出口气,笑着说,“以后再说,我走了。”她拿出手机准备给荣享的司机打电话,简笑忽然蓦地抢过她的手机。
易小聊诧异的看着她,“简笑?”
简笑咽了咽口水,干脆直说,“你刚才带绿茶出去的时候,千北正好来电话。我已经告诉他你在这了……”
易小聊脸色突变,抱起绿茶,另一只手牵着橙子就准备走。小孩子走得慢吞吞的,简笑拦住她,一把抱起地上的橙子,“易小聊,你要逃到什么时候?你要不想和易柏笙在一起了,就考虑千北。我早就说过,只有千北那么温柔的人才适合你,柏笙太霸道了,你和他在一起只会屈服。被伤了就躲起来,你自己没关系,那孩子呢?他们也需要爸爸。”
易小聊紧咬着唇,看到简笑气急败坏的神色,她慢慢开口,“简笑,喜欢千北,就告诉他。”
简笑一怔,移开视线,“胡说什么呢,那都是小时候的事,现在我们是朋友。千北的心里……一直都是你。”
易小聊叹气,“你知道,除了柏笙……”
“我知道,既然放不下,那折腾什么呢?”简笑有些不懂易小聊,都回来了大半月了,为什么就是迟迟不去见柏笙,她在旁边都替他们干着急。
易小聊看着怀里迷茫的绿茶,再看看在简笑怀里玩手指的橙子,声音低了下来,“柏笙,不会喜欢绿茶。”
“……怎么可能,那是他的孩子。”简笑知道绿茶的情况,手臂不自觉的用了力,心里也闷闷的。
易小聊抬头笑笑,“别说这了,我走了。”伸手去接橙子,简笑拉开她的手,“我送你们吧,你一个人怎么带两个孩子回去。”
刚走到电梯门口,电梯门就打开了。看着里面缓缓走出的人,易小聊心一颤,随即挤出一个微笑,“千北。”
千北努力压住心里升起的怨气,他走向她,每一步都觉得很沉重,腿似乎都有些迈不开步子。一度,他真的以为易小聊彻底的消失在他生活里了。看着她怀里的小孩子,千北眼神黯了黯。
重新回到简笑家,橙子和绿茶瞪着眼看一屋子大人演哑剧。绿茶小胳膊撞了撞橙子,正在抬头盯着千北的橙子回头看绿茶,两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起看着千北,橙子诺诺的喊,“爸爸?”
千北一愣,易小聊脸都白了,对着她吼,“不许瞎叫。”
橙子委屈的嘟嘴,“照片上的爸爸就长这样。”
千北笑着抱起橙子,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宝贝,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橙子咧着嘴笑,上牙还缺了一颗,“橙子。”
“……你妈妈还真会起名字。”千北忍着笑,易小聊就一吃货,给自己孩子起名也不忘本。然后歪着头看身边闪着黑眼睛看自己的小男孩,“你呢,小家伙,你叫什么?”
绿茶长长的睫毛扑扇着,好奇的望着千北,就是不说话。
千北有些疑惑,是不是小孩子怕生?橙子伸手抓住千北的胳膊,“哥哥不会说话,他叫绿茶。”
千北身子一僵,下意识的看向易小聊,易小聊一笑,“绿茶,不好听么?”
“……好听。”千北说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大脑里乱成一团。心情也微妙的理不清思绪,他看着身侧的小孩子,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晃着腿的姿势像极了小时候的易小聊。心,抑制不住的开始疼。这就是易小聊三年都不回易家的原因?
*
走在街上,千北抱着绿茶,身旁的易小聊怀里抱着橙子。橙子睡着了,趴在易小聊肩头,口水濡湿了她的外套。她一直没怎么说话,默默的跟在千北一旁。到了千北的车旁,绿茶爬进后座,帮着妈妈把橙子放好,给她盖上外套。
千北看着绿茶的动作,心里百味杂陈,多懂事的孩子。两岁多的小孩子,为什么会遭遇这么不公平的待遇。
待易小聊上车后,千北没有马上发动车子,他想了很久终于开口,“小聊,我们谈谈。”
“谈……什么?”易小聊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是不是三年不见,所以觉得陌生了?
千北熟悉的五官还是记忆里帅气的样子,26岁的男人,浑身都透着成熟稳重的气息。他不说话看着她的眼神,像极了记忆里那人,易小聊移开目光,不敢再看下去。
千北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易小聊,你还爱柏笙吗?”
易小聊僵着身子看向车窗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你是害怕柏笙在乎绿茶的问题,我可以保证,他一定不会介意。如果……”千北顿了顿,鼓足勇气接着说,“如果是不爱了,累了。还有我!”
易小聊慢慢转向他,千北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小聊,我们结婚吧?”
易小聊好半天才消化掉他话里的意思,她扯了扯嘴角,有些艰涩的说到,“千……千北,你……说什么呢?”
千北看了她一会,眼神闪烁了下,重重的靠回椅背,呢喃到,“我也想知道我在说什么,明明知道不可能,还要强求。这么多年,看着你和他纠缠。看着你被他一次次伤害,看着你们互相折磨。我什么也做不了,爱情也许就是这样。越是折腾,越是爱得深。”
他苦笑的样子让易小聊心里很难受,千北闭了闭眼,“你们两个人之间,谁也插不进去,我都懂。可是,还是控制不了自己傻了这么多年。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是我先动的心,可是为什么就是错过了。我可以更好的保护你,可以更懂得怎么爱你,为什么就是得不到。我不懂,也不甘心。”
千北是易小聊心里很特殊的一个存在,柏笙是她的心,那么千北就是她身体里其他的一部分。只可惜,少了任何一部分都能活,唯独,少了心就不可以。易小聊看着一向温和沉稳的人,突然在自己面前失了所有掩饰,一下子挫败失落,心里不是不心疼。
“千北,别难过。你难过,我很伤心。”
千北侧过脸看她,看着她还是那副傻傻的样子,忍不住扬起唇角,“你总是这样,我还能生的起气来么?”
易小聊抿着唇笑,带着些愧疚,“简笑是个好姑娘。”
千北一愣,良久才低低的笑,“易小聊,开始学着人家做媒婆了。已婚的妇女才爱干这事呢。”
易小聊嘟喃,“我是孩儿他/妈。”
“……多自豪的事儿?”千北发动车子。
易小聊环着胳膊,一副天下我最大的样子,“当然,母性的光辉,最了不起。”
看着一路熟悉的风景,易小聊不淡定了,她瞪向千北,“千北,去哪?”
“回家。”
“回谁家?”
“我们家。”
“……千北,我要跳车。”
“……跳吧,我把绿茶和橙子带回去给老太太看看就成。孩他/妈,悉听尊便,该哪去哪去。”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睡着的两小孩,蒋陌见了还不知道得多喜欢呢。
易小聊愤懑的磨牙,“千北,过河拆桥不好,回来时没桥了,还得重新搭。”
“没关系,反正你又不打算嫁我,有桥没桥都没事。”
“……你个坏人。”
千北冲她笑,“小聊,你23岁了,怎么还是这么几句骂人的话。回头哥教教你哈。”
易小聊目瞪口呆的看着千北,千北现在……怎么跟柏笙一样浑蛋了,完全就是柏笙的翻版嘛。
想到柏笙,易小聊觉得坐不住了。好像尾巴要着火似的,“千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