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地道：“他……他亲我，我当然不肯让他这么快占到便宜啊。于是我就推开了他，在后山坡的雪地上跑，跟他躲猫猫，还拿雪团儿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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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继祖翻个白眼儿，无可奈何地继续听她讲故事，就在这时民壮指挥木魅挟着一身风雪跑进了大堂，高声叫道：“大人，府台大人，大事不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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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继祖被他一嗓子吓了一跳，惊道：“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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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魁大声说道：“军饷久不见发下，军中士卒常怀怨气，今日有几个士卒偷猎百姓所养家禽，与辖治他们的都头起了冲突，闹得不可开交，士卒……士卒们已经有了哗变的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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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继祖虽是文人，可是士兵哗变的严重后果他还是知道的，一听之下登时大惊失色，忙道：“竟有此事，林主簿，林主簿，这军饷怎么还不曾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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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转出了林朋羽，脸色平静地一揖道：“大人，下官不知，这财赋之权，如今可是移交了程大人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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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继祖气极败坏地叫道：“程德玄，程德玄呢，快唤他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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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两个人厮扯扭打着冲上堂来，这两人想是已经厮打了一番，都是衣冠不整，满身雪沫儿，脸上还有淤青的伤痕，看模样，一个是小野可儿，另一个正是程德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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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继祖又是一惊，忙道：“小野族长，何故与程大人扭打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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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可儿怒容满面，大喝道：“少要跟我装糊涂，谌沫儿已来击鼓鸣冤，就在堂上，你还不知其中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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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继祖苦笑一声：“谋沫儿姑娘是来击鼓鸣冤了，可是本府听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到底要告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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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沫儿翻个白眼道：“你若不是一再打岔，本姑娘早就说完了。”她吸了口气，突然飞道：“我与小野可儿在山野中玩耍，绕到一处僻静山坡，恰见程判官在那里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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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练他的剑，我躲我的猫猫，本来互不相干。可他看见了我，只道我是孤身一人，色心大起，想要来欺负我，要不是小野可儿及时赶到，我的清白就要葬送在他手上了，这人为官不正，我要告他见色起意，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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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程德玄气的直哆嗦，他这人除了贪慕权力，还真没有什么旁的嗜好，女色？他一向不大放在眼里，不要说谋沫儿这样还带着青涩不够成熟的女子，当初在开封府做押司，掌管教坊妓馆时，不知多少娇娃**向他自荐枕席，他也不屑一顾，怎么可能急色到在山中雪地上意图个异族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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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不可遏地道：“大人，这女子尽是一派胡言。如今大雪封山，衙中无事，下官正在山坡上练剑，这个女子突然跑来，疯疯颠颠说些不知羞耻的话儿，下官一向不好女色，只道她是州中流莺暗娼，便厉颜喝退她去，不想她却拿佯作势，说是下官意图对她不轨，随后这个小野可儿便冲了出来，这分明是他们有意陷害，请大人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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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放屁。我小野可儿是野离氏部少族长，会让自己的女人被你欺辱，有意设计陷害你吗？陷害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哼！你不好女色？天下有谁自认好女色的？张府尊，我知道他是你芦州的官儿，还望你秉公而断。我羌人男儿，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杀父之仇、辱妻之恨，可谓不共戴天。如果你官官相护，我立即赶回野离氏部，率五千精骑，号召诸部好友，杀上芦岭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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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慢，小野族长，审案断案，当有凭有据，总不能凭你一面之辞，就让本官定程大人的罪吧，至于包庇维护犯案之人，本官明镜高悬，执法严明，那是绝对不会的，只是此案还需详加斟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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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继祖一面稳住小野可儿，一面在心中思量，他虽是一副愚钝儒弱的模样，但那只是一种他惯用的保护色罢了，能在官场上厮混十余年的官吏，若无强硬后台照顾，哪有一个毒笨如牛的呆子？他早看出其中必有蹊跷，小野可儿和谋沫儿十分**是真的在陷害程德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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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有原告、有证人，要找物证恐也不以难，至于旁人佐证，程德玄在芦岭州的名声是臭到家了，能有人说他好话吗？张继祖陡想起唐焰焰拨来侍候他起居的那几个丫头，心中忽地一惊：他知道程德玄是南衙赵光义的人，所以和程德玄走动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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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德玄一到他府中来，常听那四个丫头说程德玄趁大人不在时，对她们动手动脚，言语调戏，这事张扬了多天了，连他从开封带来的家人都尽皆知道口这四个丫头乖巧伶俐，能说会道，很是讨人喜欢，还是侄儿张安在他面前为这四个丫头打抱不平，说那程德玄好色无耻，他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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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程德玄以前并无交往，并不知程德玄私行如何，好不好色，当时听了这些只是一笑了之，以为理所当然口此刻想来，莫非……也是为今日之案做个注脚？毕竟，程德玄再如何好色，也没理由趁上他府中密谈办事的些许功夫，调戏他府上的使女侍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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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为了与今日一案做个注脚，那这事可就复杂了。唐焰焰与小野可儿也人？他们处心积虑陷害程德玄，倒底意欲何在？还有哪些人参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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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继祖初来乍到，又是自始至终打着置身事外的主意，一侯起了警觉之意，不是想着怎样为程德玄昭雪冤恃，而是考虑起怎样不要让自己沾了鱼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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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军卒有哗变迹象，这才是大事，谋沫儿受辱一案他又没有想好如何处理的圆满，张继祖安慰了小野可儿之后便道：“事有轻重缓急，本府先处理一桩急事，小野少族长不要着急，来啊，看座，看茶，且请小野少族长与谋沫儿姑娘稍坐。程大人，本府问你，我芦州军车的粮饷可曾拨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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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德玄网和小野可儿这个野蛮人动过拳脚，被人扣了一个暴盆子在脑袋上，如今又听他问起这桩闹心事，强压着火气诉苦道：“大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下官这才刚刚掌管财务，府库并不宽裕。大人也知道，芦州新立，财赋短缺，现有的钱款呢，大人又千叮万嘱分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