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了还有命啊!我抱起一堆衣物,拔腿就跑,再不跑连个全尸都难保了。
就听见后面沧一声,母老虎拔剑就追了出来,直觉得后面剑风及体,背后的内衣已被剑气割开,后背刺拉拉生疼,吓得我肝胆俱裂,这回母老虎可是来真的了!
后面的房门,桃树,冬青可都遭了殃,被母老虎狂躁的剑气劈得七零八落。
我没命地奔跑着,冲出院门,向后花园逃去。
母老虎追到院门,发现自己只穿了肚兜,无法追出门去,气得在门放声哭喊着:“郝帅!你混蛋!你给我回来!”哭得肝肠寸断坐倒在角门下。
我远远地躲在了假山后面不敢回去,直到看着香香和杏儿出来,把哭成泪儿的母老虎扶了回去,我才穿好衣衫,向庭院
处的厨房走去。
◇◇◇厨房小院在坐落在山庄的西北角上,和正院中间隔着大花园,环境幽静远离喧闹,小院的柴房里前两年还搁着那块名剑山庄的牌匾。自从山庄落成以来,老爸从来都不曾踏足过厨房半步,所以每回老爸大发雷霆的时候,我都会躲进厨房避上几天。
老赵是郝家庄的大厨,他不像其他的厨子那样肥大耳,倒是
格豪爽仪表堂堂,长的高大魁梧浓眉大眼,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络腮胡子。老赵厨艺
湛,刀工更是细腻惊
,平
里总是围着个脏兮兮的
围裙忙前忙后。他号称自己是称当世厨王,总
炫耀自己在多少酒楼豪宅中作过大厨主理,吹嘘有多少王公大臣社会名流慕名前来高薪聘请,又有多少大家闺秀名门怨
主动地投怀送抱。
每当老赵吹牛正酣的时候,我都会问上一句:“那么,咱郝家庄一个月给你多少两银子,才能请到你这个风流厨王啊?”每到这时,老赵的牛皮就会彻底地泻了气,然后愤愤不平地抱怨道:“郝庄主是小气鬼!俺老赵辛辛苦苦了这么多年,居然一两银子都没给!”嘿嘿,这能怪谁呢?据师姐说,老赵根本就不是俺老爸聘来的,是他自己当年死乞白赖地要给郝家庄作厨师,要不是老妈发话留下了他,说不定早就被老爸用
棍子打将出去了。
不过老赵的厨艺确实不是吹牛,什么南北大菜,小吃细,山珍海味,御膳素斋样样通,难得他还是个左撇子,一把厨刀到了他手里更是像活了一样,居然能把一块薄薄的豆腐
片成三十几片,还能把一块水
豆腐切得细如发丝,哪怕是一把砍柴刀,耍起刀花来也煞是好看,一刀劈下去,碗
粗的木柴就整整齐齐地裂成了八瓣。
当年为了逃避练武或者老爸的追打,我经常和香香两在厨房里一赖就是一天。当然,避难是要付出代价的,砍柴切菜的活儿是免不了的,不过,当郝家大少爷满
大汗地
着粗活的时候,有个俏生生的小丫
守在旁边,不时拿着沾满她体香的小帕子帮你擦擦汗,也是一件非常下惬意的事
。
在我的眼里,老赵的刀工厨艺可比劳什子华山剑法有趣多了,我经常缠着老赵学上两手。只不过左手持刀总是蹩手蹩脚,我不是把豆腐切成了烂泥,就是片豆腐时差把手指
给片进去,而且我
小力弱,尽管使尽了吃
的力气,也只能将一颗小木柴一刀劈成歪歪斜斜地四瓣,总是让一旁加油的香香,笑得花枝
颤。
活片青鱼是老赵的拿手绝活,一条洗净去鳞的大青鱼,老赵一刀拖过去,手腕微震,转眼间鱼肚子就成了一溜齐刷刷薄如蝉翼的鱼片,余下的鱼鱼身
着满身鱼骨,还能够活蹦
跳。由于这活片青鱼过于诡秘恐怖,香香总是吓得把
埋在我的怀里不敢
看,也顾不上我乘机紧搂着她香软的身子大占便宜,直到老赵收拾完了案板,才敢满脸通红地从我怀里挣出来。
不过到我上场,恐怖剧往往就变成了滑稽剧,我学着老赵一刀拖过去,使劲震着手腕,也只能在大青鱼的肚子上砍出十七八道
子,而负痛的大青鱼挣脱了我的手一蹦老高,最后我只好丢掉厨刀,满地去抓极力挣扎且滑不留手的大青鱼。原本心惊胆战捂着脸,偷偷从指缝里观察的香香,最后捂着肚子,几乎要笑断了腰。
我们特别看老赵
活,什么炒、熘、炸、烹、
、烘、扒、焖花样翻新,总是让我们看得津津有味,而且不管是砍柴还是切菜,老赵总喜欢耍帅,尤其是有香香在旁边,他的表演欲就更强了,一把
刀能在他的手心里转得像小风车一样。晚上时候,我们就坐在柴房门
的石几旁,听他讲述当年行走江湖作大厨泡马子的烂故事,每当这时我总要挖苦他几句,而香香却总是满脸崇拜地聆听他漏
百出的牛皮桥段。
更加让我不爽的是,老赵总让香香坐在他膝上,一边讲着烂故事一边用他的大胡子在香香的
脸上
扎,惹得香香咯咯直笑,让我看着眼中冒火。“难道只有你会长胡子吗?我长大了也会有的。”我愤怒地抗议着,然后把香香从他的膝上拽过来,紧紧搂住满脸羞红的香香,使劲按坐在自己的腿上,示威般地也把我将要长胡子的小脸在香香的颊边
蹭几下。看着我充满敌意的眼神,老赵眨眨眼朝我竖起大拇指:“好小子,有出息!记住了,自己的心
之
绝对不要让别
给抢去了。”说完便哈哈大笑,把一壶烧酒一饮而尽。
自从母老虎嫁郝家之后,好像厨房小院我就再也没有来过了,那儿是今晚我唯一能去的地方了。
◇◇◇厨房的小院里只有厨子老赵一个。当我闯进去的时候,老赵正悠闲地坐在厨房里自斟自饮,桌子上摆着酒盅和几样小菜。
靠,郝家大少爷半夜要亡命,郝家的厨子反倒是还这么悠闲。
我走过去大刺刺地坐下来,拿过桌上的酒杯,一仰就把一杯酒灌进了喉咙里。“啊……”热辣辣的烧酒从喉咙一直烧到肚子里,让从来没有喝过酒的我剧烈地咳嗽起来。
“哦,郝家大少爷又到俺这儿避难来了?”老赵抬看了我一眼,便满脸是促狭的笑容。
“咳,一言难尽啊,我今天是被母老虎追杀至此的。”
老赵用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忽然眼中闪过一道光,嘿嘿笑了两声,一副恍然大悟的表
,意味
长地说:“少爷今天看上去和平
里有不一样,看来今天确实发生了什么事
。”
石几上的菜式还挺丰富,摆着一盘花生米,一盘茴香豆,一盘红油白斩,还有几只白面馒
。石几上的酒菜撩起我的食欲,我也不客气,拿起石几上的白面馒
就着白斩
,大
大
的吃了起来。
老赵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了一双筷子,用他那脏兮兮的围裙服擦擦
,就递给了我。我皱着眉
接过来,捞起一块热辣的
就扔在了嘴里,靠,小命都朝不保夕了,还管他脏不脏啊。
酒下肚,我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我说老赵,这什么狗
郝家庄,号称高手如云名震江湖。可我每天受母老虎欺负,怎么就没有一个
出来主持一下公道?”
老赵已经酒醉半酣了,只是附和,便埋
继续享用他的小酒。
我又狠狠咬了一馒
,“平
里不管也就算了,就说今天吧,今天母老虎提着把剑可是真的要杀我!咋也没见
来救我呢?咳,跟你说了也白说,来来来,
杯!”我越说越是气愤,抓过酒瓶和老赵猛
了一
。
“在这个家里我最可怜了!”我又给老赵满上了一杯,“爹娘把我扔给母老虎就再也不管我了,姐姐到华山学武去了,师姐心里面又只有大师兄,现在母老虎又要杀我。”我凑到老赵耳边大声问道:“你说我可不可怜?”
“咳咳,可怜,咳咳。”老赵同地看着我,也不知道是咳嗽还是回答。
“在这个郝家庄里,现在只有香香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