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瞬间火冒上来了,一把揪着李逸风喝斥着:“尼马逼,让老子偷人家的房卡,然后给你行方便?”
“哎哟,哥,你轻声。”李逸风不迭地捂着余罪的嘴巴,被余罪一把打掉,毫不留情的回绝了:“不行。”
李逸风的想法不赖,准备让余罪摸走欧燕子身上的房卡,然后等酒足人晕之后,搀回自己的房间再行好事,打探好了,她和安嘉璐一个房间。这事太过份,余罪说着就拂袖而去,贼王的绝技,特么的不能用这上头吧。
“哥,你帮我这一回嘛。”
“不行,有本事你特么光明正大领着她去开房就行了,做这手脚有什么意思?”
“不是,燕子脸皮薄,说出来她不好意思答应。要没地方住了,她也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那不行,尼马我成什么人了。”
“哥,这也是你的机会啊,你不想跟安安成好事吗?我把燕子带走,你和她不正好半夜敲门……哎哟……”
李逸风挨了一巴掌,余罪却是看到了门厅外的来人,怔了下,居然看到了栗雅芳款款进来了,她相随了两位女伴,在看到余罪的一刹那,她也同样怔了下,然后笑吟吟的迎上来了。
“他妈滴,怪不得不帮老子,原来目标换了,不是安嘉璐了。”李逸风好不郁闷地想着,他打量着这位不认识的女人,大格子的风衣,挎着个米黄色的包,款款而来的步幅间,长长的裤脚下露着尖尖的高跟,看得有飘逸。他愕然地看看余罪,怎么也想不通,这么有气质的美女居然一品位都没有,对着余罪那张贱脸笑。
太过分了,余罪居然扔下他,朝美女走去了,李逸风默念着,兄弟呐兄弟,真尼马没义气,一肚子郁闷地去寻标哥了。
“这次可真是巧合啊。”余罪上前,握握手,笑着道。
手很软,很细腻,似乎栗雅芳也没有放开的意思,两眼喜色外露的打量着余罪:“不算巧,佳媛嫁给个的那位警察,张猛是吧,我见过他,一问之下,他居然是你哥们。”
“看看,还是巧……你?认识女方?”余罪随意问道。
“既是我的朋友,又是我一位大客户。”栗雅芳介绍道,余罪一下子懂了,说不定还有生意上往来呢,两人对于这一次偶遇似乎都觉得既有意外,又有期待,栗雅芳回头招呼着两位女伴,碰见位熟人聊聊,那两位笑着招手离开了,栗雅芳再回头看余罪时,却现两人还保持着握手的姿势,她轻轻地放开,余罪抽回了手,栗雅芳笑着道着:“上次的事,还没谢你。”
“谢谢说过了。”余罪道。
“那你的意思是,需要来实惠的?”栗雅芳直接问着。
“算了吧,刚除名了一群黑警察,别那天把我也送进去。”余罪自嘲道,潜意识里,对于和栗家的接触他认为是危险的,小栗他不清楚,但老栗方方面面的关系太过复杂。
“哦,这就是你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原因啊。”栗雅芳恍然大悟道,事后曾经邀过余罪两次,不过都被余罪委婉地拒绝了,在她的潜意识,仿佛觉得有亏欠这位救过他父女俩人的小警一般。
“其实没帮什么,你爸就参与赌博了,这不是个什么事,只不过碰巧撞到枪口上了而已。就我不帮他,大不了多关两天,也得放人。”余罪道,这样的人对于案件没有多大价值,关泽岳事后早就被放人了,不过也把他吓得够呛,果真把那位撬来的女友甩了,然后把投资原封不动了退了回来。
“要不我们外面走走……这儿真乱啊。”栗雅芳邀着,余罪答应了,两人并肩着,随意地出了门厅,婚礼尚未开始,人声格外鼎沸,这土豪实在没品,几个大喇叭放着喜庆音乐,乱得一条街都是噪音,偶而还有各色的豪车,轰轰轰加着油门,炫耀似地就开进来了,把饭店的服务生忙得满头大汗在指挥泊车
两人沿着楼边走着,栗雅芳似乎是有备而来,挥指很有派头的道着:“……我和我爸商量了下,我们公司准备聘请一位安全顾问,主要负责呢就是,给我们在防盗、防抢等方面提意见建议,这么大的公司,免不了要出一些和警察打交道的事余罪,这个名字好别扭……余警官吧,您对这个位置有没有兴趣?”
“顾问?呵呵。”余罪笑了,他心里暗道着:老子升级了,有人送礼了。
“待遇嘛,应该过得去,按照现行的咨询费用标准怎么样?每个月我们的法律顾问底薪是六千元,接案另算,你也等同这个标准如何?”栗雅芳笑着问,那笑容亲和得,让人不忍拒绝。而且在她看来,这样合情合理又合法的收入,对方似乎应该不会拒绝。
余罪笑着,知道这个橄榄枝伸来深层的用意,也许看到了他能解决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也许是埋下个善缘,等着日后办大事,不过不管怎么样,作为商人肯定是以投资的眼光看待友情的,既然投资,那肯定在期待着某种回报。
“我可以拒绝吗?”余罪道,笑了。
“为什么要拒绝呢?”栗雅芳也笑着,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问着:“嫌少?和你的身份不符?”
“你知道,不是多少的原因。”余罪笑道。
“那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栗雅芳停下脚步了,期待地看着余罪。
“或许,应该是我问你是什么原因,愿意在一个级别副科的小警身上投资呢?”余罪反问着。
“那是因为,我们觉得你是个潜力股……而且,许处长有望在年底换一下称呼,叫许副厅长,很多人知道你是他的得意门生……我也不瞒你,在现在这个环境里做生意,步步陷阱呐,按揭不还消失的、赖账的、欠三角债的,还有同行的打压和竞争,我们每年大部分精力都耗在这种事上了,要是没个后台,没过硬的关系,还真是举步维艰呐。”栗雅芳难为地道着,在现代这个环境,人脉和关系就是利润,已经成为颠扑不破的真理了。
余罪笑了,或许是出身奸商家庭的缘故,他很这个时候能准确地洞悉到,栗雅芳那种患得患失表情后的潜台词,他在想,就加价,她也会一口答应的。
他在犹豫?
栗雅芳美目眨着,这是一个惯用的试探,她知道很多片警、派出所的、分局的,面前见到钱的都是一种犹豫的眼神,然后在思忖害处不大时,他们会堂而皇之的装起,给你一副谄媚的笑脸。这个环境,不嫌少、不使绊子、不在背后做小动作,就是好人了。
当然,也更有修好的意思,老栗从派出所放出来就直呼失策,不但抱错了大腿,还惹错了人。他从来没就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警居然有如此大的能量,一个副处级领导排挤,结果被逆袭了。打听之下才知道这是公安厅这位领导的亲自选拔的嫡系。
于是就有了他通过女儿数次邀约,栗雅芳拢了拢了额际的丝,又一个揶揄地动作,食指托在鼻梁的部位,有暇思地看着余罪,这犹豫的时间,似乎也太长了吧?
“你不必现在就回答我,来日方长嘛。”栗雅芳很知情达意的道。
“现在就可以回答你,我在考虑,怎么回答才不至于让你觉得我很假。”余罪道。
“那就直接。我喜欢率直和痛快的人。”栗雅芳道。
“好,那我告诉你:不行。”余罪道,转身,又回头补充着:“还记得是谁把你救出来的吗?肥姐背着你下楼,背着你去急诊,跑得快虚脱了,连抢救费用都是几个警察给你凑的……这个事其实一句谢谢就够了,真用钱来衡量,我会觉得自己很无耻的。回见。”
撂了一句,信步而走,栗雅芳给震呆滞了,就那么呆呆看着头也不回的余罪,她在想着,难道是自己太无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