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就离开了,光是听到这段君影也知道他们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了。
实际上,从夏楠那天来送聘礼,她就觉察出了周语琴和夏楠之前的不自然,夏楠一直在看着周语琴,眼神凄凉,可她呢,眼神散漫,没有焦距,嘴唇抿得紧紧的,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可那天大家都太高兴了,没去关心这茬。个人的业,留个自己造吧,旁人只能推波助澜,无法真正融入。君影不会去打探什么,就算是朋友,也要要坚守的底线,她不会去做让朋友难堪的事。
结婚前一个晚上跟打仗似的,没得安生。虽然君影以前是结过两次婚,也只是注册,办了几桌酒而已,并不知道出嫁的前一晚竟要这么多的讲究。要挽面、梳头、洗澡、换衣服。君影是第一次尝试挽面,阎惜云先将她的脸涂上白粉,将细棉线中端用牙齿咬紧,线两端分捻于双手的手指上,通过推、拉、卷、夹、拔等操作,将君影脸上的汗毛除去。
君影在那被弄得痛死了,李如萱和周语琴也在一旁害怕,古人为了美真是能忍痛啊,不过这效果可是相当好的,弄完马上显出容光来,那绝不是粉底这些东西可以比拟的。梳头是姚思佳来完成的。
她边梳,边说着:" 一梳梳到尾;二梳我哋姑娘白发齐眉;三梳姑娘儿孙满地;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姚思佳想着君影从小到大的种种,她那么听话,那么懂事,在自己生病的时候照顾自己,从不嫌弃自己的病;又善良,又坚强,是家里面的开心果;优秀,检,从来没有什么事让家里为她担心。一个小小的姑娘,如今长大了,要出嫁了,她的母亲是最骄傲的,也是最伤感的……出嫁的时辰是在午时,新娘子打扮妥当,从从容容地出嫁。
等君影换好衣服后,姚思佳又给她穿上鞋,她要给家里的长辈请安、辞别了。她接过周语琴手中的茶盘,直直地跪在父母和外婆的面前,把茶盘举到他们的面前,未开口,泪便流下。她这辈子实在是太幸福了,有了家人和朋友,能和心爱的人一直在一起,能在家人和朋友的见证下,嫁给俞少维,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俞少维带着哥们来"抢亲",先是被两位老人家堵在门口。卫文景和杨开成一人一把太师椅,一左一右,笑容可亲地瞅着他。杨开成吧手里的卷轴递给他,"少维,我们也没别的意思,都说过三关,斩五将,咱这第一关,就来个文的。"俞少维接过卷轴,打开一看,上头画的居然是君影,她一袭汉服,脉脉含情的目光,嫣然一笑的神情,仪态万方的举止,楚楚动人的面容,胜过千言万语。他一时竟看得呆了,都忘了问考题是什么。
卫文景好笑地咳嗽一声,"好了,等你完成考题,这副画就送给你了。"这副水墨是君影前年在他生日时,给他表演舞剑时留下的,当时的她把在场的人都怔住了,他的一位老友,国画大师,就把这画面记录下来,回去后画了下来,送给了他。可惜,只有画,没有诗,正好,今天就让君影的丈夫来提这首衬美人的诗。
俞少维沉默了一会,拿起边上的笔,沾了墨水,一气呵成,"舞势随风散复收,歌声似磬韵还幽。千回赴节填词处,娇眼如波入鬓流。"下笔之前,成竹在胸,这些词就好像是在他心里生根似的。"好……"两位老人鼓掌称好,起身让开位置,第一关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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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关是文,第二关就是武,当然,他的身手肯定好,兵王之王,能不好?可还是要显露一番。十朵玫瑰,悬挂在楼梯口,十个人同时剪短悬挂的绳子,花会同时掉落,俞少维要全部都接到,否则就要受到惩罚,这些花全都接住了,就是送给君影的礼物。接受惩罚倒没什么,可丢不起那人。罗擎宇给俞少维按摩肩膀,"哥们,争气,这小活不在话下。"杨辰帮着计算路线和时间,"哎,你这娶媳妇,不知道人还以为你要参加特殊选拔呢。
俞少维紧盯着十朵花,耸耸肩膀,准备就绪。众人都替他捏把汗,秉着呼吸,眼睛眨都不眨。"预备……剪……"外婆亲自监督,眉开眼笑。眼见着玫瑰要落地了,俞少维硬是都捞起来,两只手都用上,也追不上这么多花,所以他用了腿,第一波接不起的花,他就用腿踢高了,落下来继续接,十朵花完完整整都在手里。"精彩,精彩,太棒了……"堪称完美的表演,自然赢得了满堂彩。摄像师把这些经典的画面,都一一记录。
捧着这十朵玫瑰花,俞少维终于到了君影的房间门口。还没等他敲门,周语琴就打开了门,煞有其事地摊开手里的白纸,轻咳两声,"请注意,这是你带走我们小影的最后一关,我们不要你的钱,不要你唱歌,更不要你做俯卧撑,我们只要你的保证,第一,你要保证你永远都爱护她,保护她,有危险了,你要挡在她面前;第二,你要保证,她的话就是圣旨,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第三十条,你要保证……
俞少维不得不打断她的长篇大论,否则他到天黑都接不到新娘,"我向你保证,我对她像对党一样忠诚,对她像对祖国一样热爱,对她像对部队一样热情。"这番话把大家笑死,也把周语琴气死,她直翻白眼,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一都不浪漫。对军人来说,这就是在用军魂在保证,用军人的荣誉在发誓,是最靠谱的。
君影微笑地走出房间,把手放在俞少维的手心里,"好了,上面说的那些,他一样都做不到,他要是忙起来,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就别逼他说假话了。"俞少维握紧她的手,微微涩然,他确实身不由己,他不会对她撒谎,做不到的保证,他说不出口。可是她的懂得,她的体贴,真的让他羞愧。两人无声地交流,眼神交缠,君影默默地支持,俞少维默默地回应,默契十足。
婚礼会场设在北京饭店,大门口陆续停满了车,一溜烟的全是名跑军车,不要说全城,怕是全国军政界的级权贵都来这了。门外有保安,有警察,看似混乱的场面,却井井有序地有人收礼,有人引路,绝不会让客人有站着干等尴尬的局面。客人入座,发现左右都是可聊的,也不显得无趣。
这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没有装饰着玫瑰百合这类通用的花,装的全是洁白的铃兰花,就是法国乡下最常见的那种,这也是君影和俞少维约定好的,俞少维想着大概是跟她的名字有关,君影自己明白这是"幸福归来"的意思,她曾失去的幸福又再一次回来了。
蒋泽光也收到请帖了,这不对头是一回事,该请的还是要请,该去的也还是要去,可亲自去,他还真没那度量,也犯不着,身份比较高些。蒋奕墨代表他的父亲出席,带着一心腹去"凑热闹"。
他一路上表现地忒镇定,连周兴都觉得诧异,他的嘴角甚至还挂着笑容,不是勉强的,而是真正的开心的笑容,略带几分嘲讽,实在让人看不透。周兴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场婚礼,平静不了。可他也不会阻止蒋奕墨,他不出气,过不了这关。
君影换第二套旗袍的时候,手上戴着的腕花和头上戴着也都是铃兰花,只不过颜色变成了紫色,为她一身素色洁白的旗袍增添了一分迷人。至少看在周兴的眼里她是迷人的,他不喜欢她穿那件龙凤旗袍,那种红和艳刺激得他快要耐不住了。说实话他也不想来,但蒋奕墨要来,他就得跟着。
他坐在柴晋这一桌,他本是没这资格的,但蒋奕墨一行人过来了,柴晋就让他们坐过来了。主席亲自给俞志远打了电话,说是工作原因,不能来了,派了柴晋做代表,这面子就算给了。
柴晋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