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这一切,」我郑重其事地说。房里确实被翻得一团糟。
「不,」他斩钉截铁地说。「我必须查核一下有没有丢东西。不过,正如我曾告诉过你的那样,我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
「当他一个纵跃逃离阳台时,似乎没有拿什麽东西。除非像纸或钱之类的小物品。他丢下了这个面具。」
「面具,」马森表情奇特地说。
我打了呵欠。「我并不认为你是个易受骗的人,」我说。
「难道你的看法已变了?」
「这是市集出售的玩意。为了吸引游客。买这种东西倒和你的年龄与摄影师的职业挺相称的。这东西可能是香港制的。」
「快走吧,青蛙。只会带给我坏运气。」
「不错的主意,」我态度悦人,随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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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我们全都汇聚在了机场附近,玛莎宫殿般的酒店里饮酒饯行。这是我们最後一次享受冷气的舒适、安逸。次日黎明便要出发了。
玛莎把我拽到一边,罗瑞注视着我俩。我霎了霎眼。西德尼,我告诉自己,你有些晕头转向了。确实如此。
「听说你头部受了伤,」她说,她有一双漂亮的黑眼睛。曲线流畅的肌肤从远处看非常高贵,近看也不太糟。我估计罗瑞没必要闭上眼睛或采取别的措施。
「有个小偷闯进我房里。不过现在身体好多了。」
「你仍然可以提出不干。」
「你可以不许我随行,」我彬彬有礼地说,「但假如我能胜任,我便会改变立场。」
她看起来有些纷乱。「如果出了事怎麽办?」她联想着。「我们可能要过一段时间的苦日子,探寻,只能吃到一食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比我约小十五岁。请注意,看上去她犹如龟般强韧。
我耸耸肩膀。「可能我不会喜欢这种条件,但绝不会乱发牢骚。因为来这儿是我自己,也可以说是主编的过失,我无话可说。」
「那里有咬人蚁、胡蜂、大黄蜂。」
我开心地笑起来。「那些正适合我。依阿马森看,他早就认为我该是只青蛙。」
「蛇对你来说也挺不错吗?可不能有歇斯底里的女人与我们同行。」
「世上能凭说话刺伤我的蛇还不存在。」我反击地说。「我会处处显爱心。甚至为它们打开房门,让出汽车里的座位。」为什麽我要说这些?他们想吓我。
玛莎勉强地露齿一笑。「这恰好与我良好的建议相背逆。」她说。「看来我要一位作家随行的决定糟透了。不过卡尔十分出色。我们有过一些合作。」
她把头歪向一侧,双眼瞪着我,等待反应。
我同样以目视之。「我能写他会写,」我坦然地说道。「那麽多男人随行一定能提供充分的需要。」在说最後一句话时,我犹豫了片刻。
她琢磨着我的话。我已承受了这个组织中尊卑次序的现实,她是老板,存心要每个人清楚这一。
我神态自若地度过了这个表面看似欢乐场面的馀时,尽管发现自己一直在注视那个亡夫的女儿。
她叫卡拉。我发现她实际上是特纳与前妻所生之女。准确地说,卡拉应当是特纳的继女。她的母亲,特纳的前妻病故後,他依然是这位年轻女孩的监护人。後来他又同玛莎结了婚,她渐渐喜欢上这个女孩。当特纳病逝後,玛莎继续担任了她的监护人,不过这似乎是一种心甘情愿的继承,对卡拉而言,尽管还年轻,也到了可以独立支配财产的年龄。但她们依旧选择了生活在一起。
她和她的继母在各方面都迥然不同。从外形上看,她有一头乌黑的秀发,而玛莎却是耀眼的金发,凝乳般白嫩的柔肌,一双漆黑梦幻般的大眼睛。她性格恬静,说话柔声细语,甚至有害羞。她的微笑非常优雅却难得见。玛莎的随从和男助手都是肌肉发达的人,杰克就是她的贴身保镖。
但我在她眼中看到了那种神情,他们经常表现得很注意罗瑞。当我想要一个男人时,便会准确地表现出来,我会起双眼,脑中闪现着yín乱的念头。卡拉却不像那样,她的双眼变得大而困惑。但是我们拥有同样本质的感觉,即使表现形式大不相同,男人令我们浑身灼热。这种体味,过後不会再使我们亲蜜,纯粹的肉体交合才是我们的目的,只有将那些琐碎的细节串联一起,才会变得非常舒适。
分手後大伙各自早早休息了。黎明前,我们将携带好自己的物品,在码头集合然後上船。共有两条能够在任何狭窄的航道上行驶的小船。
在此次表面很简单的探险背後,我还没有产生将有怪异事情发生的预感。
只有上帝知道官僚作风有多复杂。玛莎一定要为我们的出发做些安排,从伊巴姆到美国的环境地理;从芬那到印第安旧址;从亚马逊河的拓展区域到最近成立的使亚马逊河合法化的援助小组。
所有的一切只为看看鹦鹉。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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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马森敲我房门时,我还沈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醒来罗,」他叫喊道。「再迟就来不及赶到河边了。」
我低哼了一声,翻了个身,觉得还没睡够,马森走进来按亮卧室的灯。
「混帐东西,」我怒吼着。
他咧嘴一笑。「我就这样,」他兴高采烈、容光焕发的说。
我迅速冲了个澡,换好衣服。内心深处很清楚这其实是个相当糟的子,我是在骗自己上路。当马森端着咖啡和油煎圈饼,像个丑八怪再次出现在房里时,我的私人物品已全部装好,安排妥当。
「我早餐要吃新月形面包,而不是儿童食品。」我毫无礼貌地说着。
他一口一个油煎饼。「你可以蘸些甜酱来吃,」他提议。我露出牙齿冲他咆哮着。「她还会笑呢,」他高兴地说道。
我的yīn部静静地躺着,腹部里似有一只热热的蛞蝓。一想到曾和这男人发生过性交,就有些局促不安。究竟怎麽了?这令我想伤害他,我不想让他偷走喜欢他的念头。
我们一同搭乘计裎车来到码头。只有我们俩人住在这间酒店。其馀的人和玛莎一起住在她那五星级的酒店里,除了厨子兼司机是本地人。
船小得惊人,依我看大约只有三十英尺长。前面一艘载着玛莎,她的继女卡拉,私人保镖杰克,罗瑞和科林,研究场物和动物的男人。我们这条船上,有厨子兼舵手佩伯,一个委内瑞拉人,另外有我和那个摄影师,马森。再就是玛莎的秘书,玛格丽特。
拂晓前我们的船驶离了码头。天空突然泛起金紫色。几片柳絮状云浮在空中。河面宽阔,除了前面那条船驶过,扬起的层层涟漪,一切都风平浪静。
「托妮娜,」佩伯突然地说道。
「泥鳅,」玛格丽特说。
我紧紧注视着一切。河中的泥鳅跟随我们翻着筋斗。从前面那条船中传来阵阵喧闹和嬉笑声,过了一会儿,泥鳅落在了後面。
天气渐渐变得炎热起来。两岸到处是悬垂着蔓藤场物的高耸树木。水花泛着刺眼的白光溅落到河堤上。丛林本身却显得黑黝黝的,不讨人喜欢。几只长有白色羽翅的小鸟扑闪着双翼轻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