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冷了就腥,赶紧趁热吃。维庭,你要绅士一些,帮帮身旁的女士,你看她双手多漂亮,舞台上营生的人这些都是本钱,小心别弄伤了。”
没想到贺正仪是这样的心思,别说乔叶、念眉和贺维庭,连江姜都有些惊讶。
贺维庭脸色有些发青,“姑姑……”
贺正仪头也不抬地用腰圆锤轻轻敲打蟹壳,“你不是很会吃蟹的吗?我记得以前你调皮,吃完了蟹只剩空壳,还能像模像样地拼回去,再扣上蟹盖混在盘子里来糊弄我,长大了还用这法子逗过女孩子开心,现在怎么就不能当一回绅士?”
她说的女孩就是乔叶。那年带她见姑姑也是秋风起蟹脚痒的时候,他在餐桌上为她剥蟹,教她使用繁复的蟹八件,把空壳重新拼起来,痴痴看着她笑……
贺维庭抿紧唇,不知是不是刚才那一白兰地的缘故,竟然有些头疼胸闷。
圆头剪剪断的仿佛不是蟹脚,而是他与乔叶那浅薄的缘分。
他灵敏却又机械地专注于手上的动作,其实没有一食欲,只是要找一件集中精力去做的事,让他不去留意那个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的人。
他的手指很漂亮,圆润细长,不似一般男人那样骨节分明,握着银质的器皿,说不出的优雅好看。
“哎,发什么呆呢?海里的虾不能吃,湖里的蟹总能吃了吧?”容昭碰了碰乔叶的手肘,把她的神思从贺维庭身上拉回来,“这些蟹黄都给你,我吃不惯这个,听说你们女孩子吃了最好,以形补形。”
有时候医生的笑话真让人难为情,乔叶红了红脸,看在贺维庭眼里又是嗔怪的娇羞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