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所做的一切,在酒醒后都不应该记得的吗?为什么她会记得滴水不漏?昨夜的一切……羞死人了,欲哭无泪啦!她哭丧起了脸,五官惊慌地挤成一团,大大的眼儿里迅速积聚起了泪水。呜——怎么办?她不仅夜闯他的家,还大闹一场,胡言乱语、胡作非为,最后还不忘给他吃了春药并且对他进行了霸王硬上弓!完了,完了,她以后要怎么面对他?连靖涛一定会恨死她了!各种念头在夏侯云卷的脑袋里飞舞,她的头一下子仿佛成了被捅的马蜂窝。怎么办?夏侯云卷脸色一时阴一时晴,青一下白一下,整个人慌了手脚。不行,她得赶紧走!没准连靖涛根本不记得昨晚的事情呢!毕竟、毕竟他被她下了药不是吗?
第64节:多想说爱你
嗯,对!没错,一定是这样的!只要她趁现在连靖涛还没醒的时候,赶快湮灭证据、粉饰太平,然后迅速离开,再换套衣服去上班,并且在公司里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就一定可以行得通!到时,即使连靖涛有什么疑惑,若是看到她若无其事,以他的谨慎为人,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一定不会随便问她的!再说了,就算万一他问了,只要她一口咬定,打死不承认,想必他也没辙!反正也是死无对证嘛!好!就这么办!不敢去想自己打定的主意有多么天真得好笑、荒谬得白痴,夏侯云卷立刻小心翼翼地、以不会惊动连靖涛地轻巧从他的怀里向床边移动,准备先逃了再说。幸好,刚刚连靖涛动了一下的时候,将搁在她腰际的手臂挪开了,让吵醒他的风险降低了。好容易从被单里蠕动出来,夏侯云卷蹑手蹑脚地下了地,先拣起白色的衬衫胡乱穿上,就开始七手八脚地收敛自己散落一地的衣服,准备将一切昭示着“夏侯云卷到此一游”的证据毁尸灭迹!……呼——现在还有什么遗漏了没有?抱着一堆东西,夏侯云卷立在地毯中央,苦苦思索,生怕落下什么会叫连靖涛抓住把柄。左想右想,就是觉得好像还缺什么……嗯……到底是什么呢?“到底还有什么没拿呢……”夏侯云卷小声地嘟囔,真是急死了。“你的底裤。”一个声音提示。啊!夏侯云卷恍然大悟。拍了下额头——真是猪头!这么重要的罪证怎么可以忘记!可是在哪里呢?刚刚一直都没有看到啊……夏侯云卷低头四顾。“在这里。”那个好心的声音继续提供帮助。“啊,谢谢。”她刚要兴奋地要转身去接底裤,突然——“啊——”背对着床的小人儿僵立当场,半晌,那光裸着的、修长白嫩的腿儿开始抖啊抖,慢慢地,颤抖蔓延到全身。夏侯云卷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之处——这个屋子里只有她和连靖涛,而现在,除了她以外,又多了一个人的声音,那就只能说明一个血淋淋的事实——连靖涛他醒了!她只能紧紧抱着衣服,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鸵鸟似的死不肯回头!连靖涛半坐在床上,已经穿上了睡衣,小腹以下的部分则盖在素色丝被下,他靠在床头,正气定神闲地看着她,不知看了多久。“怎么,不过来拿吗?”见她站在原地半天,抱着衣服抖如秋风落叶,就是不转过身来,连靖涛微笑地开口,语气轻柔淡雅得让人——至少让屋里唯一的另一个人——毛骨悚然。“咕噜。”云卷悄悄吞了口口水,小巧白嫩的脚丫绷得紧紧的,不着痕迹地向着大门的方向偷偷蹭出了一,只刚一……“不是要毁尸灭迹,死无对证吗?”声音突然又传来,依旧低沉温润得好听,却无端让室内温度陡然降低了好几度。妈呀!他到底醒来多久了,他怎么知道她的诡计?夏侯云卷抖得连白玉贝齿都开始发出细微的打架声,腿儿更是软得几乎要跪倒在地。连靖涛的语气分明传达着他已经开始生气了的信息……呜——谁来救救她呀!
第65节:多想说爱你
连靖涛危险地眯起幽邃清瞳——这丫头居然还想逃!其实,她从他的怀里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只是,听到她小声嘟囔着什么毁尸灭迹、若无其事,所以他决定暂时装睡,想看看都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想玩出什么把戏。本以为,经过昨夜后,她至少会老实地跟他彻底肯谈一番,谁知,这丫头竟然还是想粉饰太平后就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地溜掉。她一再重施偷溜故伎的鸵鸟行为简直气坏他!所以,他决定小小惩罚她一下。“怎么,还不肯转过身吗?”声音冷冰冰的。他的不悦甚至已经不再含蓄地使用暗示了。硬邦邦的语调让她心惊胆战得几乎想立刻跳起来就跑,同时,心中也莫名涌上委屈来——他从来不曾用这么冷硬的语气对她讲话呢。夏侯云卷眼儿一闭,心一横,算了,死就死吧!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事情都到这分上,不如及早认命的好。她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毅然转过头来,可惜,紧紧闭着的眼儿,皱得可以夹死蚊子的细眉,还是泄露了她的胆怯。仿佛生怕这些还不够,她在转过身后,又迅速低头折颈九十度,并且不敢再抬起,所以错过了他温柔似水、深情怜惜的眸光。“还不过来,难道要我瘸着一双跛脚下去请你吗?”连靖涛被她明明怕得要死,还偏要逞强地装出一副义无反顾的惨烈神情逗得几乎要失笑出声,他忍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又装出冷硬愤怒的声音,故意尖刻地嘲讽。好刻薄!骂她就骂她嘛,反正是她罪有应得,但干吗要贬损自己呢?夏侯云卷下意识地缩缩肩,委屈地咬咬水嫩的唇儿,直觉想回嘴反驳他的自我贬低,又不敢抬头,以至于错过了发现真相的好机会。她顿了顿,咽下满腹为他抱不平的话。怕归怕,不平归不平,那句“瘸着一双跛脚”依然敲进了她的脑袋,提醒着她他行动不便是事实。于是,虽然满心不情愿,她还是慢吞吞地蹭过去——她终究还是舍不得他辛苦。好一会儿,她终于畏畏缩缩地挪到了床边,耷拉着小脑袋,一双小手无措地扭着怀里衣服的一角,期期艾艾地叫了一声:“连、连大哥……”无辜得像只做错事的小猫儿。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好一会儿,连靖涛投降地低叹一声:“唉……我该拿你怎么办?”都已经到这分上了,她居然还是一心想要逃,他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竟让她如此怕他?连靖涛大伤脑筋,殊不知,他的为难看在夏侯云卷眼里又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他后悔了!后悔夺取她的处子之身,却不得不负责——他是个负责任的人。他正在为自己昨夜的事情而后悔。他后悔乱性吃了她。他竟然吃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从此黏上了一个甩不掉的大麻烦!她彻彻底底误会了他!泪水涌出来模糊了视线,让她看不清他的脸,夏侯云卷心碎欲绝——他真的一儿都不喜欢她!原本,他叫她回来的时候,她害怕归害怕,但内心深处依旧有着一丁儿奢望——也许……他会有一儿喜欢她……